分卷閱讀32
讓人看起來瘦卻不弱”的衣裳。 雖說每一套她都穿來試過了,很漂亮,可要求依舊是刁鉆的。 配完后,汪從悅總覺得眼睛和手都有點酸,比作畫時配顏色還傷人,堪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躺在床上,才想休息,身側被子忽然一抬,秋枕夢支起身子,便湊近了他。 她披散著長發(fā),絲絲縷縷的發(fā)絲掃過面頰,癢癢的。汪從悅干脆翻了個身,面對她。 “小哥哥這次回宮去,要多久才出來呀?”秋枕夢玩著他的耳朵問道。 他這次出來得早了,再回去合該往宮中多留一段時間。 汪從悅拿下這只作亂的手,想說半個月再回。 這話于喉嚨里轉了轉,最終說出來的卻是:“沒什么事的話,大約五六日吧,或許更早?!?/br> 少女便又躺了下去,深深地嘆了口氣: “小哥哥也太累了,宮里就不給假嗎?比如休沐之類的,我記得書里說,當官的都有?!?/br> “那都是外廷大臣的假,”汪從悅卷了卷秋枕夢發(fā)梢,“不過到年節(jié)時,總有一兩日可以輪換休息,到時候我便陪你過節(jié)?!?/br> 從前除非與同僚邀約,或者應酬辦事,否則這一兩日的假,他也是不休的。 休來沒什么意思。 同僚大多數(shù)尚有幾個家人,可以回家團聚。 而他家中只有孤燈一盞,下人一群,說個話解悶的人都沒,連作畫都覺無聊。 “那還真是可惜。”秋枕夢聲音里含著朦朧睡意。 汪從悅隨著這聲“可惜”,竟也生出幾分可惜之意來,有些遺憾地閉了眼。 秋枕夢卻忽而再次湊了過來,溫軟濕潤的唇齒,輕輕咬過他的唇。 他于黑暗中紅了耳朵,與少女溫存片刻,再分開時,些微的可惜全然不見了,一夜好眠。 · 秋枕夢睡醒時,身邊人已經(jīng)走了。她換上昨日剛配好的一套天青色衣裙,梳了發(fā)髻,便要帶著紅豆去繡坊。 因著汪從悅提醒,這回她沒步行,坐了個小轎。 半路上碰見那位“黃”公子,沒帶著貨,牽驢站在路邊,秋枕夢猶豫了一下,還是沒下去。 她不下來,黃公子卻自己找上門,截住轎子。 “我找秋小娘子一敘?!?/br> 秋枕夢只能停了轎,扶著紅豆走下來。 黃公子笑道:“小娘子今日緣何躲著我?” 秋枕夢微微皺眉。 “昨日你罵了小哥哥,我不高興,今后就當我與公子沒見過吧。” 黃公子卻搖了搖頭,面上似含著輕蔑之意: “罵便罵了,又能怎樣?你難道真當他是個正人,平素沒人罵的?據(jù)我所知,小娘子和他并無血脈親情,如今攪合在一起,未免污了人品?!?/br> 秋枕夢臉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昨日我的話你都聽見了?”黃公子笑了笑,“我要納小娘子的事,并非空談,小娘子這般和閹人住一起的,料想以后沒什么好婚事,跟著我也算好歸宿了,你看如何?” 秋枕夢已經(jīng)震驚了:“我看不怎么樣,公子就別自作多情了,我也瞧不上你。” 小哥哥才給她說過,這人是個假的黃氏文人。 他居然有臉這么說話,看來就算不是德妃娘娘家的,也是個別的世家人。 只不過地位不可能很高,也許是旁支出身,還沒什么出息的。 打還是不打,這是個問題。 秋枕夢看向旁邊的小廝,試圖詢問追查結果,這小廝朝她點點頭。 她放心了。 黃公子臉色登時變得很不好看,語氣也沒之前那么和氣了: “呸,要不是你長得還可以,我看了幾日,覺得不錯,誰愿意要個住在閹人家的女子?別給臉不要臉,我——” 紅豆臉色嚇得蒼白,擋在秋枕夢身前,遮住他的視線,斥責道:“公子當街調戲良家女子,還有理了?” 小廝們也摩拳擦掌,就要上去扯開他。 秋枕夢在家鄉(xiāng)見過的這等人多了,還都是些更粗鄙的地痞流氓,深知先下手為強的道理。 她比眾人更快,上前一步,從紅豆身后繞出來,掄拳砸中黃公子的臉。 這人發(fā)出一聲慘叫,退了好幾步,鼻血直流。 “這句話奉還給公子,別給臉不要臉?!?/br> 黃公子終于從被打懵的狀態(tài)中脫離。 他呆滯地看著掌心鮮血,怒不可遏,罵道:“你這個不識抬舉的女……” 秋枕夢又一拳,打在他下巴上。 黃公子噗通坐倒在地,爬起來,面目猙獰地沖上前。 秋枕夢一巴掌扇他臉上,用了十分的力氣,打得他滾地葫蘆一樣滾了出去。 她現(xiàn)在無比后悔,自己怎么穿著一套馬面裙出了門,應該穿裋褐的,打人更方便,還可以抬腿踹他。 如此打了七八次后,自認身強力壯的黃公子,連秋枕夢的邊都沒摸到,又看看她身后那些下人,心中早已萌生退意。 他捂著打成豬頭的臉,嘴角鼻子全都是血,恨恨離開,走了沒幾步,突然又轉過頭,發(fā)出聲模糊不清的冷笑: “小娘子別跟我耍威風,我看哪,只怕過不了幾天,你家那閹人就要死了吧!到時候看本公子怎么收拾你?!?/br> 秋枕夢眉毛扭做一團,才要抓住他問時,黃公子已經(jīng)騎上驢,一溜煙走了。 沒抓到人,她轉身便問小廝:“這人到底是誰?” “回姑娘,此人是龍吉齊氏旁支,還是個不成器的,估計是逛象姑館沒了錢財,被誰買通?!?/br> 小廝解釋道:“今早小的告訴了老爺,老爺說不足為慮,怎么辦全隨姑娘高興?!?/br> 秋枕夢稍微放了點心。 轎子快走到繡坊時,她掀起小窗簾子,又喊住小廝,問道: “剛才忘記問了,龍吉齊氏,是個大世家嗎?小哥哥為什么不怕世家?” “哎喲我的好姑娘,老爺好歹也是圣上重用的人,怎會是個世家都怕?齊氏不行,老爺自然不放在眼里。”小廝連忙說道。 “那他怎么說小哥哥就要死了?”秋枕夢繼續(xù)問。 小廝搖頭:“姑娘,小的怎么可能知道啊。” 秋枕夢派他往宮里遞個話,看看汪從悅的情況。暴打紈绔的好心情一下子沒了,去了繡坊也心不在焉的。 小廝一走就是大半天,下午回來時,帶了一個模棱兩可的消息。 汪從悅不知事多太忙,還是真遇到什么大事兒了,他在宮外等了很久,最終只等到“回家去”一句話。 秋枕夢正在繞線,聞言哆嗦了一下。 “小哥哥沒給你說別的?”她問。 “小的也沒見著老爺,來的是常在他身邊侍奉的小內侍,說完就走了,瞧著很急。” 她默然點頭。 雖說聽小廝的話,還有那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