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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有些不知道怎么問,半天才開了口: “張公公去了,你們從那些小內侍口中,聽到什么風言風語了嗎?” 歸雁垂頭道:“姑娘,小的只聽到過幾句,好像是圣上對老爺不滿,老爺去求假,被圣上罵出來了?!?/br> “但是假已經給了?!鼻镎韷粽f。 這不能代表什么,畢竟之前皇帝還說過要殺汪從悅,最后他還是活蹦亂跳了這些日子。 想來想去,一切問題的根由,就是賢妃娘娘獲罪的事情。 “你們常在外頭走動,有沒有聽說過……”秋枕夢思來想去,還是問道,“賢妃娘娘以巫蠱咒圣上這回事的始末?” 歸雁皺著眉沉思。 屋里一時間沉寂下來。 秋枕夢不知等了多久,才聽歸雁的聲音響起: “回姑娘,小的從前聽一些文人說過。好像是說,圣上年紀大了,子嗣也難了,上頭高一些的位分,已經全歸了人,再進來的宮妃爬不了那么高,還不能生下子嗣,待圣上百年之后,是要殉葬入皇陵的。” 這事她也聽文人們說過。 “賢妃娘娘入宮前,家里有了嫡親meimei,她一直惦記著,這些年時常派人送東西給小妹,據說下次選秀,她小meimei要參選的。” 秋枕夢終于找到了不理解的地方:“賢妃娘娘是世家人,還是嫡支,一樣身份的女子怎么可能再選中?” 歸雁忙說: “小的也不明白,只是偶爾聽老爺和司禮監(jiān)老爺們說話,提到過,圣上正倚重賢妃娘娘家呢,保不準宮里還要多添她家嫡脈的人?!?/br> 添了以后又要拿人家女兒殉葬,這是倚重還是要結仇? 作為一個小地方出身的平民百姓,秋枕夢實在無法理解皇帝和世家大族的想法。 她問:“還有別的嗎?” “有的,前兩天,小的才聽傳言說,賢妃娘娘是畫了圣上的圖,托人送到宮外,欺瞞著外頭繡娘繡出來的,眾人都罵娘娘心思歹毒。” 歸雁告訴她。 秋枕夢腦子里“嗡”的一聲響。 她思索了很長時間,才記起還沒讓歸雁出去。 賢妃在繡坊訂下佛像的時候,確實帶了一張人像來。 和普通的佛莊嚴肅穆之像不同,娘娘要她繡的,眉目溫柔又和藹,望著臂彎里兩個娃娃,整幅圖充滿了溫情。 她將圖拿回家的時候,汪從悅還看了很久,最后撫摸著它道: “這準不是宮里那些畫師畫的,也不知娘娘從哪兒找的人,怎就不召我呢。” 他并未對“佛”的容貌,產生什么不同尋常的反應。 抑或許他已經驚訝過了,只是神情中半點都沒表現出來。 還有那天跑來繡坊鬧事的人…… 那個男人說了什么話來著?好像是要等她倒了? 秋枕夢忽地站了起來。 她敢確定,那個傳言里“被欺騙的繡娘”,八成就是她了,汪從悅肯定早就知曉,只是一直瞞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棗梨、我永遠喜歡永恒cp!小可愛的營養(yǎng)液,淺殤ξ流螢小可愛的雷~ 下一更正常時間,18點。 新預收文案已經定了,剩下的就差磨了。希望這本和下一本寫完,就有足夠的筆力,去描繪它的故事啦~ 第35章 只有你 秋枕夢等著質問汪從悅, 可汪從悅去了張公公府上后,就再沒回來,三日后直接回宮。 他行在內廷宮道上, 迎面便見那個投靠了淑妃的同僚走了過來。 “張公公已故, 奏章又留中了, ”同僚寬慰道,“汪公千萬節(jié)哀, 不要心急, 或許圣上另有意思,讓你等等也說不定。” 內外廷官員的官職升降屬于政務。 是宦官絕對不能伸手的地方。 汪從悅目光冷淡地看著他, 慢慢道:“這樣的話,你我本不當講吧?!?/br> 同僚還想說什么,他已不想再聽, 行了禮, 往內宮行去。 同僚連忙喊住他,又道:“汪……” 汪從悅回身,微微彎起唇角:“你不覺身邊人少了幾個嗎?” 同僚面色微變。 “那商人數度以次充好,到了你那里也秉性不改, ”他語氣無悲無喜, “我瞧著不像,就順手幫你送了一程?!?/br> 秋日里天闊云高,眼前花樹一片殘敗之像。冷宮空階寂靜, 黃葉滿地, 踩上去窸窸窣窣地響。 賢妃依舊睡在游廊上, 身下鋪了層厚厚的黃葉,裹著他上回穿進去的厚袍,在風里瑟瑟發(fā)抖。 汪從悅駐足望向她, 心頭忽然就蔓延開深重的絕望。 他已經有了頭緒,甚至曾抓到兩個和此事有關的人,送入刑部大牢。 沒兩日,刑部還沒審問出什么,這兩人就紛紛自盡了。 他聽到消息,當天就去了刑部尚書家質問,卻得到了無奈的嘆息。 老尚書趕走下人,悄聲道: “汪公,別管賢妃娘娘冤屈不冤屈,她是救不得了。你曉得頭一夜探監(jiān)的人是誰家的嗎?大族,比皇貴妃家還厲害,老夫哪里能管得了?” 他不知道。 老尚書也沒有說,只是比了個三的手勢,他想了很久這個“三”代表著什么。 第二日他便得了皇帝的罰,司禮監(jiān)好友悄悄告訴他,是淑妃吹了枕頭風。 她膝下養(yǎng)著賢妃生育的一雙兒女,又不像賢妃生產后那般憔悴,雖然比不上皇貴妃的盛寵,可皇帝讓她留燈的次數,也是余下妃嬪中的頭一份了。 他忽然就懂了老尚書的手勢。 宮中有貴德淑賢四妃,同列二品,這位娘娘論封號,剛好在賢妃之上。 她的出身,在宮中也的確是數一數二的。 如果不是圣上對他還抱有期待,她要冠個罪名殺了他,沒他擋著,順便讓賢妃消無聲息地死在冷宮,只怕不難。 賢妃從枯葉中掙扎起身,面色蒼白地看著他。 汪從悅跪下來,問道:“娘娘今日用膳了么?” 賢妃點點頭:“我那兩個孩兒怎么樣了?淑妃可有好好待他們?” “淑妃娘娘對待皇嗣十分用心。”汪從悅說。 賢妃極緩慢地綻開一絲笑,長長地嘆息一聲。 “我倒寧可皇貴妃養(yǎng)著我的孩子,”她道,“況且也不像淑妃一樣,讓我心里頭有個疙瘩?!?/br> “娘娘別想這么多了,您和淑妃娘娘的事,哪里會牽扯到皇嗣呢,況皇貴妃娘娘也身懷有孕?!?/br> 賢妃又笑了笑,重新躺回地上,沒力氣似的闔上了眼。 “你走吧,給圣上磕頭,哭幾聲,服個軟,別耽誤了你的前途。這冷宮,日后不要再來了?!?/br> 汪從悅目光微沉:“娘娘怎么突然說這樣的話?是奴婢惹您生氣了,還是守著冷宮的亂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