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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你不再恨我?!?/br> 裴蘇蘇心臟驀地收縮,整個人像是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她隱約有了猜測,嗓音輕顫地問道:“容祁,你要做什么?” 那下面是魔神隕落前留下的恨意和不甘,數(shù)萬年都沒能消散。 上次聞人縉落進去,運氣很好地撿回一條命,可容祁能不能有這樣的好運就難說了。 他真的要去送死嗎? 容祁轉(zhuǎn)回身,墨眸濕潤,依依不舍地看向裴蘇蘇,“蘇蘇,你說不會挖我的眼,我信你。如果我僥幸活著回來,你就忘了聞人縉,和我重新開始好不好?下次聞人縉出現(xiàn),你能不能,不要跟他走?” 裴蘇蘇終于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她指尖發(fā)涼,不管不顧地朝著容祁所在的方向奔去。 “你給我回來?!?/br> “我想和你重新開始?!闭f完,容祁對她扯出一個蒼白的笑,然后就義無反顧地從隕鳳崖邊跳了下去。 裴蘇蘇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崖邊,卻只感覺到他的衣角擦著手心滑落,抓了個空。 她望著視野中那個黑點越來越小,眼前陣陣發(fā)黑,身子一歪差點跟著摔下去。 怎么會這樣? 察覺到裴蘇蘇劇烈的情緒變化,識海中的荒漠開始震動,有了分崩離析的征兆。 就在這時,散發(fā)出磅礴神力,護住那些荒漠。 裴蘇蘇像是失去了靈魂的傀儡,目光空洞,在原地怔然地待了很久,迎面吹來的熱風(fēng)guntang,吹得她頭痛欲裂。 直到夕陽日暮,她才從容祁跳崖的震撼中回過神,沿著原路離開。 裴蘇蘇在附近找了很久,終于找到一條能直通隕鳳崖崖底的路,沿著那條細長的路前行,旁邊就是如浪潮般洶涌的赤紅巖漿,里面混雜著不祥的紫色霧氣,叫囂著要將所有一切吞噬殆盡。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每次她一靠近,那些紫色霧氣便會翻滾得更加狂躁,像是見到了自己的仇人,恨不得撲上來將她撕成碎片。 這條路像是被巖漿沖刷出來的通道,頭頂是險峻山石,十分低矮,裴蘇蘇只能彎腰行走。 腳下的路很不好走,她得扶著凸出的石塊,才能勉強保持平衡,讓自己不至于跌進巖漿中。 “容祁,容祁?” 她一邊喊容祁的名字,一邊在黑夜中尋找他。 原本貓妖有很強的夜視能力,但或許因為天機眼的存在,她的夜視能力幾乎與普通凡人無異。 狹長一線的隕鳳崖深淵,半點月光都透不進來,夜色如同濃墨,眼前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周圍死寂一片,連蟲鳴都無。 隨著時間的推移,裴蘇蘇沒有聽到半點回應(yīng),只聽到腳踩過碎石的聲響在山谷間回蕩,一顆心不斷下沉。 她走了一夜,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在山洞前看到自己要找的人。 只是看到將容祁圍起來的幾個白衣人,裴蘇蘇登時愣在了原地。 那幾人的外形分明是聞人縉的模樣,手中各持一柄利劍,使出虛渺劍法,舞得密不透風(fēng),出手皆是殺招。 怎么會突然多出這么多聞人縉? 心神大震之下,裴蘇蘇僵在原處忘記了反應(yīng)。 過了會兒她冷靜下來,仔細觀察才發(fā)現(xiàn),這些白衣人動作和神態(tài)似乎都很僵硬,不像是有靈魂的傀儡。 容祁被魔神之恨入體,受了重傷,廢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勉強將這些白衣劍修全部殺死。 他們死后身形全部消失不見,留下一枚枚青豆。 容祁的黑衣幾乎被鮮血浸透,疲憊地閉上眼,重重摔在地上。 裴蘇蘇快步走過去,將容祁拖進山洞。 用神識探入他身體,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力量錯亂,連忙幫他將暴戾的魔氣重新封回丹田,然后從芥子袋里拿出水袋喂他喝水。 只是容祁緊咬著牙,水根本喂不進去。 裴蘇蘇只好自己喝了水,然后低頭覆在他唇上,一點點渡給他,又用同樣的方式喂他服下幾枚丹藥。 干燥蒼白的唇瓣有了水的潤澤,看上去總算沒那么可憐。 容祁有魔氣自發(fā)護體,巖漿的熱氣沒有燙傷他的肌膚,只是魔神之恨還是在他身上留下了許多痕跡。 衣襟口露出的白皙肌膚上,浮現(xiàn)出交織在一起的紫色細線,像是蜿蜒生長的藤蔓,從鎖骨下方看不見的地方,一直蔓延到脖頸,喉結(jié),編織成囚籠將他鎖住。 容祁安靜閉著眼,眼睫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青痕,微抿的薄唇殷紅,雪白俊美的臉上濺了鮮血,有一部分來自于“聞人縉”,一部分來自他自身。 裴蘇蘇將容祁平放在地上,用衣袖擦去他臉上的血。 她撿起地上的幾枚不起眼的青豆,盤膝坐在一旁,凝神想著事情。 這些是用來施放傀儡術(shù)的雪蓮子沒錯,容祁為何要分出這么多傀儡來殺自己? 看容祁剛才的情況,他好像根本就不認為,那些“聞人縉”只是他自己造出來的傀儡,而是把他們都當(dāng)成了真的。 就在裴蘇蘇理不出頭緒時,昏迷過去的容祁眼睫顫了顫,悶哼一聲醒了過來。 丹藥入體,容祁臉上總算恢復(fù)了一些血色。 他從地上爬起來,墨眸茫然地看向一旁坐著的裴蘇蘇。 昏迷過去之前的記憶漸漸回到腦海中。 他來到裴蘇蘇身邊,將她死死地抱進懷里,語氣急促又慌亂,“不是我,我沒做過,不要殺我?!?/br> 容祁胸前起伏劇烈,氣息喘得厲害。 裴蘇蘇手撐在他胸前,跟他拉開距離,疑惑問道:“容祁,你怎么了?” 聽到她的聲音,容祁漆黑的瞳仁重新聚焦,漸漸從前世的記憶中抽離出來。 這里不是神域,是隕鳳崖。 他們也不是天帝和魔神。 收起思緒,容祁手臂收緊,將下頜放在她肩窩,輕蹭了蹭,“沒事?!?/br> 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翻滾的情緒。 落進魔神之恨中,他真的沒死。 不僅沒死,腦海中關(guān)于前世的記憶還變得清晰了許多,曾經(jīng)蒙在臉上的白霧消失,他看清了挖眼之人的真實模樣。 是她。 可她明明說,不會挖他的眼。 容祁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猛地攥住,頓時涌上強烈的酸楚鈍痛,他深呼吸兩下閉上眼,不敢再想。 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他們這一世絕不會重蹈覆轍。 蘇蘇不會殺他的,絕對不會。 察覺到容祁的心情漸漸平復(fù)下來,裴蘇蘇試探著問道:“方才我看到你在和人打斗。” “你都看到了?” “嗯?!?/br> 容祁蒼白的唇顫了顫,握拳問道:“你會跟他走嗎?” 裴蘇蘇眸中浮現(xiàn)出幾分荒唐。 容祁好似真的不知道,那些“聞人縉”只是他自己造出來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