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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水。”“好的,主人。已為主人準備30°的溫水?!?/br>短短時間,桌上燒水壺的紅燈就變成了綠燈。俞適野將水杯拿到燒水壺底下,感應頭自動將水杯注水至八分滿。他將杯子里的水一口氣喝完后,向樓梯走去。“休息吧,我先洗個澡,你累了就早點睡?”他們上了樓,人體感應一路隨行,俞適野離開的地方,燈光變暗音樂停止,俞適野前進的地方,燈光變亮音樂開啟,就好像有個看不見的遙控器隨著俞適野一路前行。到了樓上,俞適野去浴室洗了個熱水澡,仔細把身上沾染的味道統(tǒng)統(tǒng)沖掉以后,才自浴室回到臥房。一出來,燈也亮著,音樂還有,溫別玉正靠在床頭看一本書,薄被子松松搭在他腰間,他的眼瞼已經(jīng)合了一半,卻沒有閉上,像在等待什么很重要的東西,方才在萬物無語的時間里依舊強撐。俞適野看了一眼時間,將近兩點了,遠遠超出他們平常的休息時間。“怎么不早點睡?”“不困。”“現(xiàn)在睡嗎?”“嗯?!?/br>俞適野再喊了一聲:“小馨,睡覺。”“好的,主人?!狈块g里的音樂停止了,再度響起的電子音音量也變低,如同耳語那樣,“已為您調整到睡眠模式,好好休息,有個好夢……”燈光熄滅。空調模式調整。最后是窗簾,嗡的一聲,緩緩覆蓋窗戶。***兩個人在床上躺下了,那只俞適野最早買回來的巨大的熊,依然橫在床的最中間。溫別玉躺下的速度比俞適野慢一點,他的視線越過了這只高高的熊,看見了躺在另一邊的俞適野。遮光窗簾掩了夜最后的亮,溫別玉觸目所及,是一片漆黑的朦朧,但他能夠知道,俞適野的臉,應當如這夜晚一樣,虛無的平靜著。他的背脊靠倒在床墊上。熊分割了他們,他的目光離開俞適野,停留在天花板上。溫別玉不太理解俞適野今晚的態(tài)度,不明白對方為什么能這樣平靜,就算這些事情他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猜到了真相,他也該為自己被傷害這件事生氣。可俞適野既不茫然,也不生氣,在醒來的第一時間,他就進入了談判的狀態(tài),以最簡便的方式和最冷靜的態(tài)度,為自己追求最大的利益。哪怕在事情結束之后終于露出了一點不耐煩不高興,這些不耐煩不高興也在離開醫(yī)院時候立刻消失。從頭到尾,都像個旁觀者。溫別玉閉上了眼睛,他心中的感覺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怎么形容,說也奇怪,剛才坐在床上等俞適野的時候,明明困得閉閉眼就能昏睡過去,可現(xiàn)在真躺下了,困意卻走失了,他無所事事地躺在床上,感覺有點難熬。就在這時,熊的那一側,突然傳來了一些細碎的動靜,不是聲音,是有人在床上翻身時候帶來的一些顫動。溫別玉一開始沒有在意,直至感覺到有過于頻繁的輕微的動靜從對面?zhèn)鱽怼?/br>他有些奇怪,也有些預感,撐起身體,再一次看向床的另外一側。俞適野翻了個身,側身睡著。他的身體蜷起來,臉埋在熊的肩膀處,被絨毛擋住了表情,但露出被子的一只手,屈握成拳,時不時收緊一下,身體也在同時不安的動彈著,溫別玉剛才所感覺到的動靜,就是從這樣細小的反應中傳遞出來的。溫別玉注視了一會,將橫在兩人中央的熊拿走丟床底下。沒了遮擋,他再湊近一點,總算在黑暗中看清了俞適野的臉,對方閉著眼,但拉直嘴角,擰起了眉頭,整張面孔都很緊繃。俞適野睡著了,正做噩夢。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溫別玉已經(jīng)抱住了俞適野。他躺了下去,和俞適野面對面睡覺,他的手臂橫過俞適野的身體,來到對方的背后,手掌貼合在對方的背脊處,力道均勻的撫摸著,試圖驅散困擾俞適野的噩夢。擁入懷中的身體比溫別玉預想的還要僵硬,俞適野杵在那里像一根木頭,而這木頭還蓄勢待發(fā),他身上的每一塊肌rou,都是緊實有力的,都在和什么東西較勁角力。一會兒后,也許背后的安撫有了作用,俞適野的身體慢慢變軟,看著似乎逐漸擺脫了噩夢的影響……但立刻的,有聲音響在溫別玉的耳旁。溫別玉才知道,對方不是睡安穩(wěn)了,而是醒來了。“……別玉?”“嗯?!?/br>“我做了一個噩夢?!?/br>“什么噩夢?”和人說了兩句話,俞適野清醒許多了。他頭腦清醒著,身體卻相反,一種刺麻的感覺遍布了他的身體,這可能剛才睡姿不好,壓迫到了血管的緣故。俞適野慢慢說:“我想想……是一個很可怕的生存類夢境。我跟著一船人到了一個荒島度假,結果還沒上岸,船就觸礁了,好不容易游過最后一段距離,天又下了暴雨,在暴雨之中我們沖進小島,結果小島是蟲子的聚居地,這些蟲子拿著電鋸,追殺我們……”“加上?”“差不多吧,反正是個又恐怖又累人的夢,光在夢里馬拉松沖刺就累得我出了一身汗。”他們說話的時候,溫別玉的手依舊放在俞適野的背上,還是不疾不徐地拍著。俞適野被人拍得都有點打瞌睡了,但他控制住了自己,正好醒來久了,血液也終于從脊柱的位置流向身體,像一道熱流似,驅散了那些麻木和冰涼。“晚上沒有嚇到你吧?”“嗯,嚇到了?!?/br>俞適野頓時沉默了,他本來都做好了聽溫別玉說不在意沒嚇到的,但結果,溫別玉完全不按牌理出牌……他無語半晌,抱怨說:“你這樣讓我不知道該怎么回應……”“你知道。”俞適野確實知道,這種事情他們做過很多次。他將蜷起的身體舒展開來,抬抬胳膊,將手臂搭在溫別玉身上,稍一用力,溫別玉就整個進入了俞適野的懷抱,俞適野再拿下巴蹭了蹭對方的發(fā)頂:“我錯了,別生氣。”溫別玉:“……嗯。”貼得這樣近,兩人都感覺到對方的心正抵在自己的胸口跳動。俞適野覺得這個距離實在有點過了,于是他出聲。“有點渴,我去喝杯水?!?/br>他放開溫別玉,下了床。安置在近地面位置的感應燈感應到有人體在行動,倏地亮了起來。那是貼在墻壁折角處的感應燈,高度正好到人體的膝蓋處,細細的一條,有點像演唱會時揮舞在粉絲手中的熒光棒,但更加簡約時尚,恰好到處。這些感應燈差不多每五米左右鋪上一根,這樣無論俞適野走到哪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