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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降個溫?!?/br>他們離了電影院,一時沒想到什么太好的去處,索性沿街閑逛,當逛到一家電子產(chǎn)品店的時候,溫別玉進去了,買了一架手提攝影機。“買這個干什么?”俞適野奇怪問,“你缺攝像機嗎?家里有?!?/br>“不缺,但現(xiàn)在需要?!睖貏e玉說著,打開攝像機,對俞適野晃了晃,“我想給你拍照片,今天這么漂亮,適合入鏡?!?/br>俞適野一聽這話,深以為然,主動拿起攝像機,沿著街道,走走停停,拍攝街道,互相拍攝,將一道道身影,定格在攝像機中。等到天邊的太陽掉落地平線,柔美的月亮掛上漆黑的夜空,俞適野和溫別玉也來到了學(xué)校里。夜晚的校園頗為寂靜,林蔭小路上幾乎看不到人,遠處的cao場上還亮著燈,也有些渺渺的人聲,像是夜晚的歌聲。今天的天氣很好,走在這里仰頭看著,居然能看見幾顆星星穿透云翳,懸掛在天空上,其中有兩顆星星,湊得很近,幾乎閃在一起,像是對從出生就擁抱的雙胞胎,又像是對難舍難分的小情侶。俞適野抬頭看了一會,感慨道:“兩顆孤立的星,因某次意外被對方的引力場捕獲,在糾纏的力的作用下,從此更變了彼此的軌道,相繞旋轉(zhuǎn),就像愛情一樣??上А?/br>他頓了一下。“宇宙太遠了,引力也不可見,這樣的浪漫有些觸不可及?!?/br>溫別玉看了俞適野一眼,突然換了個前進的方向,拉著俞適野來到學(xué)校內(nèi)的一棟實驗樓前。俞適野看了一會,記起來了:“我在這里上學(xué)的時候,這棟大樓才剛剛開始施工,如今已經(jīng)建成了嗎?”溫別玉嗯了聲:“已經(jīng)建成滿七年了,算不上新建筑了?,F(xiàn)在學(xué)校里還有兩棟比它更新的,其中一棟是去年才完工的?!?/br>他說完便帶著俞適野進入大樓,一路來到一間放置展覽品的教室,沒鑰匙開門,就推推窗戶,正好有一扇窗戶沒有關(guān)嚴,溫別玉直接翻窗戶進去,來到其中一個玻璃柜子,取出擺放在里頭的展覽品。自后邊跟著進來的俞適野剛想說這樣不太好,再定睛一看,展覽品前的制作人標簽上,正寫著:49屆建筑系溫別玉俞適野壓低了聲音:“這東西是你做的?”溫別玉:“對?!?/br>俞適野看著溫別玉手中的東西,一時沉吟,那是一個很奇怪的模型,一個木頭的底座,上邊牽很多魚線,魚線又串聯(lián)著許多尾指粗細的鋼管,鋼管彼此還不相碰……“這是什么?”“這叫張拉整體模型?!睖貏e玉回答,“是我們建筑學(xué)上的一個概念,解釋起來有點麻煩,我們待會再說?!?/br>拿了東西,他們又從窗戶翻出來,然后一路到達這棟實驗樓的天臺。打開天臺的門,涼風(fēng)一下倒灌入內(nèi)。他們走到天臺上,再度仰頭。人類來到了高處,天空的群星也就低垂了。溫別玉舉起手中的張拉整體模型,他告訴俞適野:“在建筑上,這些不相觸的構(gòu)件就相當于宇宙里孤立的星。這些線和構(gòu)件一起組成了一張如同萬有引力的平衡張力網(wǎng),失去任何一樣都不可以。這是因星星的相遇而誕生的概念,卻由人手親自搭建完成的模型。”“哪怕曾經(jīng)因為意外被暫時拆開,彼此分離,高明的建筑師也可以將線重新續(xù)上,甚至用計算來優(yōu)化結(jié)構(gòu),讓它們更加牢固的組合在一起?!?/br>一路說到這里,溫別玉將手中的模型交到俞適野手上。分開的九年是你我都無法抹消的九年。但是也許,斷裂的意義,只是在于讓你我之間,更加穩(wěn)固,更加堅牢,更加的,不可拆分。天上的浪漫來到了掌心之中。俞適野看了半天,握著模型將溫別玉抱入懷中,抱得有點緊,他勾起嘴角,語氣調(diào)侃:“別玉,你會寵壞我的。”這句話后,俞適野又開口,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將心中的悵然藏在風(fēng)里。“這樣子,我會想要強求的……”作者有話要說:“張拉整體”(Tey)概念是美國著名建筑師富勒(R.B.Fuller)的發(fā)明,這指“張拉”(tensile)和“整體”(iy)的縮合。這一概念的產(chǎn)生受到了大自然的啟發(fā)。富勒認為宇宙的運行是按照張拉一致性原理進行的,即萬有引力是一個平衡的張力網(wǎng),而各個星球是這個網(wǎng)中的一個個孤立點。第四十四章天臺上的星辰額外的亮,這天晚上,俞適野和溫別玉看了好久的星星,才原路返回,順便把那個從玻璃柜中拿出來的模型,再悄悄放回玻璃柜里,放回的過程里,還險些被巡邏的保安看見,好在有驚無險。接著他們回了家。俞適野惦記著白天說的話,特意先溫別玉一步上了臥室,選擇主動出擊,自覺地把那份婚姻審查結(jié)束表拿出來,放在了更衣室的桌子上,自己則轉(zhuǎn)身進入浴室,再打開淋浴,看似很認真地在洗漱,實則很認真地透過微啟的門縫,觀察自后邊進來的溫別玉。溫別玉進了屋子……溫別玉進了更衣室……溫別玉果然看見了桌面的文件。溫別玉沒有拿起文件,他機警抬頭,左右環(huán)伺片刻,因沒看見旁人而微松了口氣,又很認真地繞著桌子上上下下看,架勢不是桌面上放了份文件,而是桌面上擺了個陷阱。俞適野:“……”他看著溫別玉的表演。這樣看了半天,溫別玉在于桌面做了個標記之后,拿起文件,認真翻看文件,最后將文件放回桌面,一絲不茍恢復(fù)成最初的模樣。俞適野:“……?”這是種什么反應(yīng)?雖然看見但假裝自己并沒有看見的反應(yīng)嗎?揣著這個疑問,俞適野洗了個不怎么走心的澡,再出來時,故意往溫別玉的方向晃了晃。雖然今天發(fā)生了很多的事情,但溫別玉顯然還沒有休息的打算,他正坐在電腦面前,將白天拍攝的錄像和照片逐一導(dǎo)入電腦中,分門別類的整理好。對方正在做正事,直接上去搭話太過刻意了。俞適野不那么刻意的端了兩杯水,一杯給溫別玉,一杯自己拿著,坐在溫別玉對面:“喝口水再繼續(xù)?!?/br>“謝謝?!?/br>“整理東西呢?”俞適野明知故問。“對,把我們的照片整理一下,開辟出兩個專屬的文件夾,以后有了新的照片和視頻,都放進去?!睖貏e玉正勤勞的搬運著自己的收藏,并已經(jīng)做出了未來的規(guī)劃。“光做事也無聊,要聊聊天嗎?”俞適野覺得這樣不行,找出個皮球,踢向溫別玉。“聊什么?”溫別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