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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驕矜的傲氣和一分不自知媚意的眉眼在水晶燈的照耀下格外明亮,微醺的臉頰帶了一絲不合適的溫婉的粉嫩,那模樣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直中唐昊的心臟。唐昊憑借那與日俱增的愛意為李斯年構(gòu)筑一個獨屬于他的港灣:他知道李斯年最喜歡的音樂,知道李斯年慣用的古龍水,知道李斯年最愛吃的食物,知道李斯年最喜歡的穿著打扮,知道李斯年在每個情緒波動的瞬間下意識的小動作,知道李斯年雖然毒舌但是慢熱而且對重感情,知道李斯年比起一手包辦的寵愛更喜歡有私人空間的相互尊重的關(guān)系……他不介意花漫長的時間和李斯年相愛,但他根本沒辦法改變自己的alpha性征。唐昊拿起桌頭他調(diào)制給李斯年的香水,疲倦地閉上了超負荷運轉(zhuǎn)了三十多個小時的眼睛。他出于私心做的愈創(chuàng)木香水,希望愛人身上能夠一直帶上他的味道,長長久久地度過這平安喜樂的一生,現(xiàn)在卻是沒辦法第一時間告訴愛人他的小心思了。不告訴斯年了。如果唐昊知道自己當(dāng)時的想法導(dǎo)致了后面的事情,他一定一定會回家找到因匆促出門而落下的手機,順著蘇壬留給自己的地址信息,抱住因為生理變化茫然失措的斯年?;蛘呤?,回不到過去也無所謂,他在車禍出事后,一定一定會給斯年打電話,“斯年,我出車禍了,你能來接我嗎。”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呢。依舊一無所知的唐昊看著李斯年嘶吼著“我們完了”,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逆流。但明明那么難受,他還是怕李斯年的手被撞痛。李斯年轉(zhuǎn)身就走,卻未曾想到自己的身體哪能容得住他發(fā)這樣的一頓脾氣——李斯年感覺周圍的聲音逐漸消失,自己眼前泛起了老舊電視機般的黑白雪花點,身體也像被折疊成一個小小的點,靜止在了一個冰冷的時刻。“斯年!”“是李斯年的家屬吧。沒什么大礙,是懷孕了。beta妊娠的確勉強,他需要好好休息。”“懷……懷孕?”唐昊一下子站了起來。“是啊,懷孕。他前天才送過來我們這兒,因為繼發(fā)性腹痛,”站在一邊的護士說,“當(dāng)時聯(lián)系不上第一緊急聯(lián)系人,所以就聯(lián)系了他登記的第二緊急聯(lián)系人?!?/br>“怎么會……”對了,當(dāng)時他和斯年吵架之后走得匆促,沒有帶上手機。“他的繼發(fā)性腹痛還是非常嚴重的,這個情況沒辦法避免,我這邊只能開一些藥盡量減輕癥狀。病人自己注意身體,減少cao勞傷神,多臥床休息,比什么藥都管用。”醫(yī)生囑咐了幾句后便留下呆愣的唐昊離開了。斯年懷孕了;斯年和他吵架后疼到進了醫(yī)院;斯年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他不在。唐昊的腦子像是被塞了一坨又一坨的漿糊,連手腳都麻木了起來。醫(yī)生走后,李斯年才緩緩轉(zhuǎn)醒——床邊是他上一次暈倒的時候沒出現(xiàn)的alpha。李斯年能理解唐昊的出走,能理解唐昊的沉默,卻沒有辦法理解在他出事的時候為什么不聯(lián)系自己。他回想起他和唐昊結(jié)婚時兩人在教堂的宣誓,“無論順境還是逆境,富裕還是貧窮,健康還是疾病,都無法將你我兩人分開”。這句話如今成為了一個巨大的笑話。alpha根本不想和他分享順逆境。他因alpha的幸存慶幸,也因alpha的沉默心痛。“出去,”李斯年疲倦地開口,“我不想見到你。”“斯年……”“出去。別讓我說第二遍?!崩钏鼓觊]上眼,“要不我走,要不你走,二選一?!?/br>“……我走?!?/br>李斯年出院的那天早上,天空下了一場暴雨,把城市沖得干干凈凈。而后便是燦爛的陽光把帶有泥腥味的空氣烘得清清爽爽。是很舒服的天氣。蘇壬來接他回家,怕他暈車還給他買了話梅,“我不暈車,我也不喜歡這種酸不拉幾的東西……唔,真香……”李斯年又捻起一顆塞進嘴里,看得蘇壬牙疼。“你家那位呢,”蘇壬熟練地打方向盤,“不讓他接你?”“不知道。不想管?!崩钏鼓甏瓜卵邸?/br>“……到了?!碧K壬沒好氣地說,“你肚子里還有個包子,自己小心一點?!?/br>“嗯?!崩钏鼓陸?yīng)了一聲。“他來找你怎么辦?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吧,”蘇壬瞥了瞥后視鏡,“他不和你說,說不定只是怕你擔(dān)心而已?!?/br>“……我走了?!崩钏鼓觋P(guān)上車門,逃似地進了房子,惹得蘇壬嘆了一口氣。“這樣折騰,太累了啊?!?/br>打開房門,李斯年愣住了。家里像是進了搶匪一樣,亂糟糟成了一團;幾個空蕩蕩的酒瓶躺在他腳邊,咕嚕咕嚕地往前滾了幾下;外面的陽光都被拉下的窗簾擋住,濃厚的酒氣被這樣沉悶的環(huán)境二次發(fā)酵,濃烈得讓他有點想吐。李斯年皺著眉頭,完全在狀態(tài)之外。站在一片狼藉中,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隨手抄起了放在門后的高爾夫球棍,另一只手拿起了手機準備隨時撥打報警電話。他把呼吸聲放得極輕,腳步緩慢,小心翼翼地順著三五成群散落的酒瓶摸到了主臥。抬起手,他很慢很慢地敲了一下門。沒有回應(yīng)。他更用力地敲了一下門。門后依舊沒有回應(yīng)。三,二,一。李斯年在心里默數(shù),在“一”剛落下的時候,迅速把房門打開,同時舉起高爾夫球棒——眼前的一切讓他雙目圓瞪,高爾夫球棍應(yīng)聲落下。房間一片狼藉,他的衣服和被子卷成了一座巨大的山,酒瓶嵌在山中,多得數(shù)不清,而在那中間坐著一個側(cè)對著他的高大的人,頭上的紗布還沒拆,胡子拉碴的。他倚在那巨大的山上,看著唯一拉開窗簾的落地窗發(fā)呆,手里像是攥著些什么,旁邊還有小半瓶沒喝完的酒。唐昊留意到了門這邊的動靜,他側(cè)過頭來看到了李斯年,充滿血絲的眼里藏著不舍的繾綣,“回來啦。”“你……”李斯年失語。“啊……對不起……我現(xiàn)在就走……”唐昊才回想起來李斯年讓他滾的話,匆匆忙忙起身,“我……我太想你了……對不起……”“……”李斯年愣在了原地,看著手忙腳亂的唐昊,看著堆得高高的雜物堆,大腦飛速運轉(zhuǎn)——這是……這是…………巢?可是不是只有omega才會筑巢的嗎?李斯年懵了。“斯年,斯年,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想見我?!碧脐槐傅乜粗钏鼓暾f,把李斯年炸成一團的思緒勉強拉回來了幾分,“我之前一直想給你這個的。”手里被塞了什么東西,李斯年拿起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香水瓶。“我本來……不想這樣告訴你的,我的信息素,”唐昊垂下了眼睛盯著地面,“想送給你。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