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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人形的怪物,脖頸旁的青筋和通紅的雙眼無不顯著猙獰。他手里拿著他的刻刀,嘴角咧出可怕的角度,緊緊摁住他后,對著他的后頸毫不猶豫地挖了下去。“你們這些下賤的omega!我要毀了你!”龔夏猛地睜開眼睛,淋淋冷汗浸濕了他的背。他抖著手去拿手機,搜索“黎令”,網(wǎng)頁里鋪天蓋地都是黎家掌門人黎令死于連環(huán)車禍的通稿。他一個一個看下去,眼淚卻是忍不住一滴一滴地流下來砸到手機上。黎令已經(jīng)死了。今天早上死的。黎繼告訴過他的。他放下手機,狼狽地滾下床,翻出藥片倒進(jìn)嘴里。這件事真的已經(jīng)過去了很長時間了,龔夏也是真的很乖很乖。他去看心理醫(yī)生,配合吃藥,定期打人工信息素,努力做社會化訓(xùn)練,習(xí)慣失去一部分知覺的生活,除了沒辦法再拿起刻刀之外,他的表現(xiàn)足夠好了。只是有的東西自黎令生生剜出他的腺體那一刻就變了。黎令說毀掉他,然后用他摯愛的東西毀掉了他的腺體。這個時候他才知道教授說的是對的。失去腺體的他感受著時間逐漸抽離著他身體里的暖與熱。明明紅是一樣的紅,藍(lán)是一樣的藍(lán),花是一樣的花,光是一樣的光,但一切都被蒙上了逐漸變厚的灰。他需要睜大眼,用力睜大眼,用力地呼吸,用力地假裝自己走出來了。越模糊,越用力。龔夏抱住了那束向日葵——唯有它是切切實實的動人的存在。他把花用力地揉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金色的花瓣落了滿床,也落了他滿懷。就像林麓的擁抱。“梅雨季啊梅雨季,煩人的梅雨季……”林麓嘟嘟囔囔地拖著地,花魁撒開腳丫子瘋狂跟著拖把跑,“你說什么時候才不下雨啊?!?/br>林麓扭頭看龔夏,小青年看著窗外想事情,手不自覺地摩挲著后頸。梅雨季就是容易胡思亂想的時節(jié)。林麓走到龔夏身后,推了推他的背,“拖地去。還要我一個老板搞衛(wèi)生,你工資不想要啦?!?/br>“?。颗?。好?!饼徬慕舆^拖把,戴在右手的皮手環(huán)微微滑落,那之下又是一條可怖的傷疤,林麓恰巧就看到了。林麓不由地瞪大眼,龔夏慢半拍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把手環(huán)往上拉。尷尬的氣氛就差那么一點就可以蔓延到空氣里,幸好這時店門開了——一個穿著灰色風(fēng)衣的男人風(fēng)塵仆仆地走了進(jìn)來,“你好,我想要一束玫瑰?!?/br>兩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搭話。男人估計是比較著急,“……實在是不好意思,請問是打烊了嗎?”“沒!還沒!”林麓連忙回應(yīng),才注意到進(jìn)店的男人眼底一片睡眠不足的青,發(fā)梢上還掛著綿密的雨珠。他連忙拿出抽紙,“先生您先擦擦吧?!?/br>“不、不用了,”男人皺著眉,“我需要趕緊回家……我愛人在等我,他身體不太舒服……”“啊,好。您需要什么樣的玫瑰呢?”林麓帶他去看放在架子上各式各樣的玫瑰。“告訴他我愛他的玫瑰?”男人拿起一支絲絨紅的瑪格麗特,有些無措,“我……我沒有買過花給我的愛人……”“先生您先別著急,”林麓溫和極了,他淺淺吸了一口氣,男人身上的alpha信息素除了衣服散出來的便再也聞不到了,剩下的只有醫(yī)院消毒水有些嗆鼻的氣息。若有所思地歪了歪頭,林麓問,“唔,先生,不好意思冒犯了,請問一下您是醫(yī)生嗎?”“嗯……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男人有些訝異。“您身上有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林麓笑了笑,打量了一下架子后,還是拿起手邊的白色玫瑰,“這是‘荔枝’,會散發(fā)出甜香,紋路就像奶油一樣層層疊疊的,是店里賣得很好的品種哦?!?/br>男人接過那枝挺拔的玫瑰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了一番,指著花朵外青色的、有些破敗的花瓣,“這是開敗了嗎?”“這是保護(hù)瓣,”林麓撕下那層保護(hù)瓣,“保護(hù)瓣能夠保護(hù)花朵內(nèi)部,所以我們都不會摘掉?!笾Α情_得很盛的品種,花瓣是會有些卷曲,但是它們是昨天到的,狀態(tài)都很好。顏色的話,還有粉色的‘荔枝’可以選擇,但是我還是比較推介白色的?!?/br>“恩?”男人有些疑惑,“有什么區(qū)別嗎?”“因為白色的更好聞,畢竟它的特色就是氣味啊,”林麓拿起粉色的“荔枝”遞給男人,“顏色會讓它的味道變得淡一些?!?/br>“唔……”男人拿著兩枝花想了一陣,“那我要白色的吧?!?/br>“好。我給您扎成一個手捧花球?”“行。謝謝?!?/br>“那您先坐坐。龔夏!來幫忙!”林麓提高嗓音,龔夏木木地放下拖把,就連花魁也屁顛屁顛地跑過來繞著男人的腳邊轉(zhuǎn)圈圈。大概估好花莖的長度,干脆利落地斜斜剪下,左手捏著,右手固定整形——林麓的手靈巧極了,龔夏堪堪跟上,連忙找出相配的包裝紙遞給林麓。男人有些坐立不安,花魁輕輕咬住了男人的風(fēng)衣一角,安慰他冷靜些。“來得及的。先生您別著急?!绷致词稚蟿幼黠w快。“……我只是覺得自己真的太糟糕了,他真的很好,”男人雙手捏在了一起,“我之前真的……太過理所當(dāng)然了?!?/br>“先生,我這里賣出去過很多花,但是不是每一束都能送進(jìn)心里的。因為花束是現(xiàn)實的禮物,不能直接維持兩顆心的聯(lián)系。您的愛人選擇您……花束好了,”林麓把花送到男人手里,“不是因為您給了他足夠多的現(xiàn)實意義里的禮物,而是因為這束花背后的,是您的愛意啊?!?/br>“謝謝你?!蹦腥烁屑さ貙χ致葱α诵Α?/br>“還有這個,”林麓把店里的名片也放到男人的手上,“歡迎您下次也來為愛人訂花。再見?!?/br>“干嘛?繼續(xù)拖地啦。拖完地我就關(guān)門了?!绷致赐屏送沏对陂T邊的龔夏。“你能聞到他身上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龔夏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林麓。“???恩,”林麓極快地眨了兩下眼睛,用食指關(guān)節(jié)撓了撓鼻尖,“因為我sense滿分啊,我從小……”“為什么是‘荔枝’?”龔夏打斷了林麓,“店里到的玫瑰品種明明很多不是嗎?”“因為它有香氣啊,”林麓捏起花瓶里新鮮的白玫瑰,“他是alpha醫(yī)生,工作的時候是要吃信息素阻斷劑的。然后他說他的愛人身體不舒服,如果他愛人是beta還好,omega的話,身體不適會需要alpha信息素安撫。但是一時半會兒他吃的阻斷劑藥效還沒過呢,所以店里最適合他的就是‘荔枝’了。”龔夏站成了一尊漂亮的雕像,林麓就只好繼續(xù)說著,“我嗅覺很靈敏啦。小的時候我蒙住眼睛,靠著聞就……”像是想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