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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翻身跳下床來,穿上了小小的軟棉鞋,推門出去。這雖然是座小樓,但第二層也不止一個房間。沿著欄桿緩緩走去,一路房間掃視了番。門都是關(guān)著的,里面也沒什么動靜。另一個臥室,掛著碎珠簾的書房,眺望遠(yuǎn)方的露臺,一直到把二樓巡視完,仍然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但是那聲音,仍然若有若無的響動。……倒是奇了。他又緩緩走了一遍,仔細(xì)感受那聲音的來源。終于,擺著幾盆花的露臺上停了下來,然后,抬頭望瞭望上面的木質(zhì)格板。這就是暗門了。但他不打算進(jìn)去,否則寫眉趕來時,他何以對?人總要保留一些小秘密。正準(zhǔn)備打原路回去,突然聽得上樓開門聲,然后寫眉微微急切的喚,道:“寶寶,寶寶?”第9章白鴉連忙小步從露臺走進(jìn)去,剛站穩(wěn),便見那人匆匆尋過來。張開雙手,軟聲道:“寫眉哥哥抱--”寫眉連上前幾步,一把將他抱了起來,蹙眉輕拍了下臀部:“叫我一頓好找,寶寶跑到這里干什么?”他有點呆,一時是反應(yīng)不過來了。居然,居然給人揍了小屁屁……仰視寫眉認(rèn)真責(zé)怪的神情,沉默,認(rèn)了。那人轉(zhuǎn)身,就要抱他去房間里,突然樓下一聲呼喚,道:“寫眉大人,長老到了--”寫眉的臉色驀的變了,快步便要下樓。方到樓梯口,立刻停了腳步。一個白須老人緩緩的走了上來,眉間沉穩(wěn),眼神是深藏的利。身上的長袍層層疊疊,都是不同深淺的黑。他身后還跟著兩個黑衣人,衣衫下擺都繡著一個字,大概是他們的代號。寫眉退后兩步,抱著他躬身,道:“寫眉見過長老!”那長老緩緩點了點頭,目光轉(zhuǎn)到了小小的他的身上,看了會兒。還不等開口,寫眉立即道:“長老,這孩子方才化形,遇到意外受了點傷,我將他帶回來,正欲按規(guī)矩打理好帶去,未想長老倒先過來了?!?/br>那老人一撫須,淡淡道:“孩子給我看看?!?/br>寫眉微一頓,雙手輕輕從懷抱里伸出,將他遞過去。長老略一抖袖子,接著了,倚在右臂彎里。他抬起睫毛,很有些無知味道的看那長老的眼睛。據(jù)經(jīng)驗,這種人姜是老的辣,這個世界又詭奇不斷,萬一給他發(fā)現(xiàn)什么,就不好了。右腕一動,被穩(wěn)穩(wěn)握住。他知道是在檢查資質(zhì),盡量放松全身,不引起一絲異樣。過了盞茶時分,長老放了手,沉吟了會,淡道:“寫眉?!睂懨嫉哪抗膺B轉(zhuǎn)都沒轉(zhuǎn)過,聽聲道:“在,長老有何吩咐?”那長老沉沉道:“若是沒化形,我便什么也不管,如今既然成了人,你必須要好好教導(dǎo)。”頓了下,又道:“此子的資質(zhì)只是一般,故我特意提點你…你須知道,狼族不會善罷甘休?!?/br>“你可知我此話之意?”寫眉頷首,眉間清冷,道:“我鴉族素有護(hù)短之名,但此護(hù)短,卻不是世間那俗事,寫眉必當(dāng)全力教導(dǎo)此子,使其不受他欺。”換句話說,鴉族是高級護(hù)短,從根本護(hù)起。他靠著長老的手臂,心里暗暗有了個譜。起初寫眉對他極盡疼愛,睡懶覺,挑食等一一包容,可以說是溺愛了,他就不信如果不是他,換一只小鴉還能夠化形。其實他們開始,都并不很希望他能化形的,這肯定與那個父親引來的恩怨有關(guān)。但是一旦化形,便會支持到底。長老頷首,將他遞回,寫眉穩(wěn)穩(wěn)接了,正要恭送,長老突然又道:“今日來,倒是還有一事。”寫眉微詫,道:“不知長老問何事?”那老人冷笑了聲,道:“已經(jīng)如此之久,你還不將它帶出來么?”寫眉一凜,突然右后邊傳來一聲,卡啪!聲音不算大,但在這幽靜又無人說話的環(huán)境下,分外明顯。他趴在懷里,暗一瞥,那正是露臺。眼角上瞄,卻見翠黛神情變色,只把頭低了。那長老神色如常,緩緩道:“方才有聲音,你們可曾聽見?”沒人說話,長老緩緩的邁步,寫眉不敢攔,只得讓他沿聲去了露臺上。幾人都跟過來,突然又是數(shù)聲卡嚓,更加明顯。中間似乎還夾雜了輕微的鳴叫。寫眉抱著他的手臂微微加緊,長老似乎輕哼了聲,突然冷了眼,道:“我聽這聲音,真是耳熟?!彼渥右粩[,那木閣天花板上突然滑開了一塊,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來。不待命令,身后的黑衣人之一躬身,便要竄上去。突然洞口傳來輕輕的碰撞聲,一塊綠色帶褐斑點的碎蛋殼落下來,在竹地板上跳了幾跳,然后又是幾小塊落下來,正現(xiàn)在眾人面前。現(xiàn)在誰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寫眉臉色煞白,突然上前一步,眼睛盯著洞口。既然蛋殼掉下來了,小烏鴉想必就跟在后面,如此之高,怕會摔壞!一陣輕微的摩擦聲,幾人都沒有說話,齊齊盯著那洞口。閃出的是……白色的羽毛???在場的人除了他,都如同被凍結(jié)了般。包括寫眉,都呆怔看著那只渾身上下生著雪白嫩羽,有著粉紅的喙與腳爪的小烏鴉慢慢往外掙扎,直到爬到洞邊,迷茫的四周看了看,就要結(jié)結(jié)實實的掉下來。這……這還是烏鴉么?哧拉一聲,小腳爪不能掛住身體的重量,小烏鴉掉了下來,但卻沒一個人去接。他偎在寫眉懷里,驚了一驚,及時一凝目,那小白烏鴉啪的落在地板上,小腳爪蹬著,費(fèi)力的翻過身,嫩嫩的嘰嘰叫起來,卻一點傷也沒受。原來在現(xiàn)代也聽說過白烏鴉,不過看來,鴉族似乎不大能接受。在場人繼續(xù)保持靜寂,那小白鴉起初小小的叫,過了一柱香后,越叫越大。餓了。在它又叫了半個時辰后,首先開口的是長老。“……是他的孩子?”寫眉緊緊的抱著他,頷首道:“是…是,起初救回來時,此蛋還未孵出。寫眉擔(dān)心長老會嚴(yán)正法度,他最后一絲血脈也無了,所以斗膽將它偷偷帶回,請長老降罪!”老人緩緩的,冷笑了一聲,道:“去將末葉叫來。”左邊黑衣人一閃便不見了,寫眉眉間急惶,正要開口,給老人手一揮,硬是吞了下去。“降罪的事自是少不了你的,但首先,是這只白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