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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布帳子,簡單的床。樓何似端了漆盤進(jìn)來,先擱在一邊,隨后從床上扶起樓傾城,柔聲道:“娃娃,來吃東西?!?/br>自脫險(xiǎn)以來睡了一天一夜,樓傾城并無受傷,只是過于脫力。此時(shí)也就樂得撒嬌,在被子里蹭著,道:“不要,娃娃不喝藥?!?/br>樓何似笑道:“不是藥,是蒼主獨(dú)門秘方的粥膳,嗯嗯,可實(shí)在珍貴?!?/br>傾城撅起了小嘴巴,道:“娃娃就是不想吃東西,珍貴也不要?!?/br>樓何似在他身上的被子外拍了一下,道:“又任性了!”樓傾城開始裝哭,嗚咽的任何一個人都會以為是真的,除了樓何似。正啼笑皆非,傾城眨巴了大眼睛,道:“哥哥親娃娃一下,娃娃就喝?!?/br>樓何似指著他,笑道:“說,親一下喝多少?”傾城咯咯笑了起來,道:“哥哥是怎么也不肯受騙的!”樓何似有這么個嬌慣卻又聰慧可愛的弟弟,愛的不行,俯身在傾城面頰上吻了一下,又在另一邊吻了下,道:“快點(diǎn)起來,乖乖喝粥?!?/br>樓傾城撒著嬌,正軟軟的應(yīng)若,眼睛瞟到門口,突然不說話了,只是接了碗,自己一勺勺喝起來。樓何似直起身,回頭一看,卻是瀟湘依舊,立在門口的陽光中,影子拖的老長。“……可是有事?”樓何似走上前去,道:“出去坐罷。”兩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樓何似細(xì)心的將門合好,在前廳里坐下了。第192章復(fù)合瀟湘依舊手橫放桌上,淡淡道:“查過了,蒼梧山被獸族圍的水泄不通,只是無一人能夠打破白如琢所設(shè)障壁,那梧桐愈長愈大,也聽不到嬰兒哭了。”樓何似頷首,心道鳳凰涅盤數(shù)次,怎可能沒有防護(hù)措施,如今聽來,那障壁定然可以護(hù)到鳳凰成人,自己不用擔(dān)心,可以去放手做事了。下午的陽光照進(jìn)窗來,屋子里暖烘烘的,有些熱。樓何似輕吁一口氣,執(zhí)了茶壺斟半杯茶,遞與瀟湘,道:“你口渴了罷?”瀟湘依舊伸手來接,修長手指觸著他手,有些絲滑的溫意。樓何似松了杯子,要收手回來,卻給他連手帶茶杯一起包住,握在掌心里。樓何似睫毛一動,想用力又怕翻了茶,便道:“做什么?”對面的男子欲言,話到嘴邊又回轉(zhuǎn)了去,只道:“你……可有了喜歡的人么?”樓何似微微一笑,道:“有啊?!?/br>瀟湘依舊手一動,茶水濺了一滴出來,落在自己手上,宛然不覺其燙。“……是誰?”樓何似低了低頭,數(shù)道:“多的很,比如寫眉哥哥,娃娃,白如琢,蒼泱水,還有那只小怪獸,我都很喜歡,自然了,也很喜歡你?!?/br>瀟湘依舊的手一緊,樓何似抬頭一望,見對方面容似笑似哭。“你……還故意如此說?!?/br>樓何似輕嘆,抽手道:“你先放開?!?/br>修長的手指猶豫了一下,緩緩的松開。微有粗糙的指尖滑過他的手背,握著茶杯收了過去。樓何似只覺給他一摸,手背酥酥麻麻。心中跳動,還是將手收回了袖子,道:“我們……既已如此,又何必再回頭,就算不做情侶,也好歹不算敵人,就這樣罷了吧。如今暫時(shí)平靜安定,你就乘時(shí)機(jī)回去最好,若是一定要親手殺了蕭瀟,我倒是可以幫忙。待日后……我若有命回來,就到谷里去蹭你一頓飯,還望歡迎才是?!?/br>瀟湘依舊氣短,道:“你又讓我回去?!?/br>樓何似抿了抿唇,道:“留著有什么好處?!?/br>對面男子稍微靜了下來,輕啜了一口茶,緩了半天,道:“回去也可,我只想要個理由?!?/br>樓何似道:“是何理由?”瀟湘依舊淡淡道:“我們?yōu)楹尾荒茉谝黄???/br>“你我皆孤身一人,情分也是有點(diǎn)的,目前我并不十分想游覽了,只想陪著你說說話兒,將來若有事,也可以搭上一把手,我究竟有什么不好?還是說……你真的一點(diǎn)也不留戀了么?”真要說出個所以然來,樓何似也不知道瀟湘哪里不好,甚至可以說哪里都是好的。真要說個不喜歡的理由,也是找不出的,他并不討厭瀟湘,反而也很喜歡,之前是如此,現(xiàn)在也是如此。大概……是之前尷尬了罷。也是因?yàn)椤瓱o法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樓何似輕晃著杯子,看茶杯底一點(diǎn)水晃來蕩去,道:“我欠你的?!?/br>瀟湘默然,道:“我并不介意?!?/br>樓何似笑了,柔聲道:“你介意的?!?/br>瀟湘依舊嘆了一聲,道:“我若說違心話,日后關(guān)系豈能長久?我實(shí)在介意,便不會再回頭了?!?/br>“起初……確實(shí)心里極難受的,后來放不下你,只好想做是自己的報(bào)應(yīng)。再后來……你與樓懷遠(yuǎn),卻不是那關(guān)系,也并不心儀蒼泱水,我懷疑我想錯了,我以為你想著什么,你卻并不在想著?!?/br>樓何似沉吟著,抬眼看著瀟湘,見那熟悉眉眼,心中浮起絲情意來。半日道:“就算如此……我怕你日后后悔。”瀟湘依舊淡淡道:“怎么說?”樓何似嘆道:“超度魂魄,避開五百年大劫,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而且事態(tài)兇險(xiǎn),到時(shí)我不幸身死也就罷了,你若因我而死,我該如何對蝴蝶谷交代?”瀟湘靜靜瞧著他,忽而微笑道:“我就知道……”“讓我先跟著你罷,到時(shí)的事,到時(shí)再說,如何?”樓何似將手中杯一棄,站起身來,嘆道:“你要想,也只隨你?!?/br>瀟湘依舊隨之而起,一手拉住他袖子。樓何似往后一傾,給人抱了個滿懷。那人將下巴抵在他肩頭上,半分欣喜的柔聲道:“何似,你不知道,我發(fā)現(xiàn)你沒有意中人時(shí),真的好高興?!?/br>樓何似原本還是想讓他回去,覺得兩人尷尬,復(fù)合后結(jié)果難料。但給他這么一抱,心中忽而酸疼,便推不開人了。便心想,先如此也行,若瀟湘哪天厭倦不喜歡他了,離開便可以。何況當(dāng)時(shí)分手,他又不是完全無情,對瀟湘還是惦念在心的。忍不住,輕輕按住腰間環(huán)住的手。一時(shí)兩人心中都有種重生之感,似輕松,似惘然,仿佛昨日之決裂,只是一場煙云。話都說開了,才不會始終擱在心里,時(shí)時(shí)介意。樓何似靠著瀟湘的懷里,撥弄著他的手指,半晌笑道:“還不放開,里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