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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一條彎曲的石洞向前延去,上面掛著大大小小的鐘乳石,還在緩緩滴水。黑綠蝶翼隨后飛上,轉了幾個彎,眼前除了一條主洞,兩邊又多了幾個洞口,分別有水流注入。蝴蝶輕晃一下,身周又幻閃出無數(shù)蝶影來,它們散布開整個洞內(nèi),但偏偏避開一個洞口。兩人當即闖入,那洞十分狹窄,而且亂石嶙峻,上下如犬牙一般。樓傾城不如瀟湘輕松,左避右躲,空間卻總是小的。突然羽尖一絆,有什么黏著其上。他轉頭一口火,登時將一張隱蔽小蛛網(wǎng)燒的精光。四周洞內(nèi),居然密布小網(wǎng),難以清除又總會不慎粘上。蝴蝶飛到雪鴉身邊,湊上耳朵,話聲對方才能聽見:“莫要浪費時間。”雪鴉哼了一聲,大有不是哥哥的話我不聽或者就沖你我就不聽的架勢,不過哼過之后,也就不理網(wǎng)向前飛,偶爾絆到才吹口氣。急轉又轉,上飛下翔,突然眼前一寬,看的出是個洞口,但其中仍然黑黝黝的,看不見什么。兩人停了下來,瀟湘道:“我先進入,若呼喚你,再進來。”傾城喝道:“等等?!?/br>他頭一轉,從翅上叼下一根羽毛來,送到他面前,道:“用手一撮,便可點燃?!?/br>蝴蝶暗笑,面上正正經(jīng)經(jīng)盤起小細長足,抓住羽毛,隨后飛了進去。憑感覺,是個廣大的溶洞,水流緩了,周圍也安靜下來。他仔細感受,卻并無鮮活的氣息,但妖氣卻淡淡散發(fā)出來。緩緩的繞著圈子,飛著,居然也沒有碰上蛛網(wǎng)。心中突然不對,驀然化做人形!手指一搓,自身飛退,隨即將羽毛遠遠彈出!須知蕭瀟在暗,他在明,若手中拿火,活脫脫就是個靶子。一朵金焰咻的釘上洞壁,搖晃著,照的洞內(nèi)大亮起來。瀟湘面對進來的洞口,只見流水盡入下面一個池子去了,自己所立在周圍一圈,是高地,倒是干燥的。臉旁似有須須垂下,擦在耳廓上。瀟湘猛然回身,拳頭大的黑漆眼珠映入瞳孔!白光暴起,猛的響徹洞中!那只趴在洞壁洞旁的巨大蜘蛛,竟被一擊之下,便成粉末,無數(shù)細毛飄飛,團團迷住他眼。卻很明顯,是蕭瀟蛻下來的蛛殼!突然轟然巨響,足下震動,無數(shù)鐘乳石砸下!白金火焰附著巖壁脫落,砸進水中,只聽滋的一聲,水被燒干一片,洞中也是驟然一黑。瀟湘搖身化做蝴蝶,射入一個偏僻角落中。耳邊噼里咕咚之聲不斷,不是砸在地上,就是砸進水里,唯一慶幸的,是洞無崩塌之厄。好容易靜下,蝴蝶輕扇翅膀,洞口居然已被堵死!蕭瀟是在引他入彀!用新蛻的殘余強大妖氣的殼,因為本體柔弱,反而沒有殼震懾人。而如今時間已過,他被關在洞中,傾城留在洞外。第222章化身樓傾城只見瀟湘進入,隨后聲音震耳欲聾,內(nèi)里火光熄滅。他撲飛而上,洞口卻被死死堵住。腳下水流飛快的漲高,轉眼到了洞壁的小半。燃起一身大火,欲將巨石燒開,突然身后,傳來了簌簌聲。樓傾城化成了人形,足尖浸入水中。五根纖指按在石面,緩緩收緊。長睫毛合下,雪白竟似燃起一點金火。他漸漸的,回過頭去。長長兩條腿從壁后伸出,很多的蜘蛛,大的小的,都爬出來。只到兩丈之外,便不再接近。簌簌聲越輕越遠,不知黑暗的外洞中,爬滿了多少。一根粗如手指的透明白絲,從轉角處伸了出來。隨后第二根,第三根,連綿一片的伸出來,織成一條寬長的絲帶,粘上洞頂。那條絲帶緩緩盤旋,繞了四圈之后,成為一個圓盤。雪白晶瑩,灼灼的散著光。簌簌的聲音尤未消去,一個更雪白的東西從圓盤的中心伸了出來。那是一只手。不管是在現(xiàn)在,或是后來,這都是傾城的一個疑問。蕭瀟是蜘蛛,烏黑黑長毛的蜘蛛,盡管一對眼睛很漂亮,也是烏漆漆的攝人。為何化為人形后,會這樣的白。那種白,是與樓長消不同。樓長消是死魂的慘白,而那只手,是一種圓潤透明的晶瑩。手指攀上絲盤,一雙烏漆漆的瞳仁露了出來。蕭瀟頭向下,緩緩從絲盤里爬出,長發(fā)掛滿一臉。他匍伏的很穩(wěn),四肢很靜,又蘊藏著一種彈跳的力量。表現(xiàn)的仿佛自己踩的是地,樓傾城腳下才對著天。金烏看著這人,心里不由的咯噔幾下。捕鳥蛛乃烏鴉天敵,蕭瀟又格外的詭異。雪白長發(fā)垂下,傾城五指扣入巨石,將雙腿縮起空中,水珠滴下。他看見的是倒伏的蕭瀟,蕭瀟看見的也是倒立的他。兩人都不動,而水位還在飛快的升高,樓傾城腳尖又是一涼,沾上了水。金白光芒驟閃,樓傾城猛然擎出羽扇,冷笑道:“想吞了我,還看有沒有那個本事!”烈火狂撲,席卷一洞!白氣哧哧騰起,一洞的水挾大小蜘蛛,化為烏有!瞬間一空,什么都沒了,蕭瀟不見了,但他不認為蕭瀟死了。浪花迎面,因為前面忽空,后面的水更加迅猛的撲來!樓傾城一凜,如此下去,只要水不完,便要無盡的燒下去,而且一次比一次兇猛。世上河湖如何能干,就算當年九陽齊出,也只是慢慢造成天下大旱,他只有困死一途。碎石迸出,樓傾城一腳蹬出,翻身貼上洞頂!洪水同時而至,冰涼濺到他的臉上,巨石被沖的一動,露出了一圈縫隙。頓時水嘩嘩而泄,向內(nèi)涌去,仍然很堵,但稍微好一些了。轉過眼,與蕭瀟那一雙眼眸對上。現(xiàn)在他們算是負負得正了,兩人都是倒的,也都是正的,樓傾城十指抓入洞壁,額上細汗浸出。而蕭瀟輕松自得,只在等,等他撐不住那一刻。水流滾滾而入,不時濺起水花。他若出手,恐怕落入水中,若不出手,恐怕支撐不下去。如果化出原身,等于暴露弱點,就是不防備或者致命攻擊,但要致命攻擊,又怕此洞坍塌,全部葬身其中。他一直囂張任性,自己靈力高強,又有樓何似護航,順風順水,今日卻難在蕭瀟這里,氣的咬牙。正要孤注一擲時,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不問過我,恐怕難矣?!?/br>黑綠長衣輕顯,長長鋪開。瀟湘依舊以手撐頭,斜躺在蕭瀟身后。他也是靠在洞頂,不過同那人一樣輕松。蕭瀟臉色變了,冷冷道:“你是如何出來的?”瀟湘依舊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