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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小路往素錦門而去。 嘉寧走的這條小路,不是平素蕓娘和拾夏會帶阿桃走的地方,她正埋頭走著,突然一片殘破的軒閣闖進(jìn)眼簾。 阿桃看多了玉芙殿的精致錦繡,對于眼前的破敗宮殿,她不禁停住了腳步,“這是冷宮?” 在阿桃的意識里,東都皇宮布局恢弘,造型古樸俊秀的。她見過的殿宇即便比不上玉芙殿、拱辰殿等,但都是各有千秋,值得品鑒,可能只有所謂冷宮才會這么破敗,房梁倒塌,青苔遍墻。 “不是冷宮,那是昆玉殿,原本是皇帝欣賞歌舞的地方,那是絳萼軒,原先有養(yǎng)著幾只仙鶴,通靈性的。那是練光亭,亭后有假山石壁,有活泉水從石壁上傾瀉下來,水霧繚繞,好似到了仙境一般。” 阿桃走近那片宮殿,現(xiàn)下都被帷布遮擋了起來,許是很久無人看管了,帷布都發(fā)黃開裂了。阿桃撥開一片帷布往里面瞧,只見大片大片被燒焦的痕跡。 “失火了?”阿桃道,“誰干的?” 嘉寧沉默不語,須臾,只是道:“我們快些走吧,還得趕回來呢?!?/br> 阿桃見她不愿意說,也不再問了,其實(shí)就算嘉寧不說,阿桃也有答案了。 到了素錦門,有幾個守門的侍衛(wèi)歪在房門里打瞌睡,嘉寧疾步走過去,敲了敲門,遞了一塊令牌并幾塊碎銀子進(jìn)去,輕聲道:“玉芙殿著我出去辦事。” 那幾個侍衛(wèi)聽出阿寧的聲音,也是相熟了,比對了腰牌,收起了銀子,錯身望了外間一眼,只見還有一個身量纖細(xì)的宮女雙手緊握,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門外。 侍衛(wèi)便多問了一句,“怎么?要兩個人出去?” 嘉寧不多話,倒豎秀眉,沉聲道:“玉芙殿的事可不能瞎打聽?!?/br> 那幾個侍衛(wèi)都是最低階的士兵,自然不敢跟玉芙殿叫板,且嘉寧通身氣派,他們也不敢招惹,取了鑰匙開了一側(cè)小門,送嘉寧和阿桃出去,低聲囑咐道:“子時(shí)前回來,不然換班了,你們不好解釋?!?/br> 嘉寧應(yīng)了下來,帶著阿桃快步往外走。 方才他們一路出宮都沒有月亮,貼著墻根摸著黑過來的?,F(xiàn)在月亮倒是出來了,而且是條地從厚厚的云層從跳出來,瞬間照亮了東邊的那片亂葬崗,阿桃猛一見整片山崗上都是墓碑,心提到了嗓子眼,胸口悶悶地,說不出的難受。 “皇后,”嘉寧扯了扯阿桃的衣袖,道:“別看了,時(shí)間有限,快隨我來吧?!?/br> 阿桃從那震撼的墓群中回過神來,糾正嘉寧,道:“你別叫我皇后了,待會你就叫我阿桃?!?/br> 嘉寧回頭瞧了阿桃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 原本素錦門外幾條街道聚集住著不少宮女太監(jiān)的親眷,即便挨著亂葬崗,那也是上接皇宮,下承市井,最是熱鬧的。 可夏國國破之后,大批宮人被屠被掠,人物屋空,這幾條街自然就蕭條下來。 阿桃和嘉寧穿梭其中,皆是黑壓壓的,半個人影都沒期間,偶然看到一間歪斜的瓦屋里點(diǎn)著燈,遠(yuǎn)處傳來幾聲狗吠,沒添人氣,反加陰氣,阿桃抱緊雙臂,緊跟上嘉寧的步伐。 出了街巷,拐過一截小巷,眼前豁然開朗。街坊各色鋪?zhàn)?,招攬的燈籠、幡旗都有,阿桃松了口氣,這才是她想中的東都。 晃眼一看,似乎跟興隆街沒什么兩樣。只是此地還不算東都最繁華的地段,沒興隆街熱鬧罷了,有些店鋪沒有開門,有些即便開門了也只是露出半個門臉,絲毫沒有招攬生意的樣子。 阿桃剛要開口問嘉寧,只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噠噠而來,嘉寧捂著阿桃的嘴,側(cè)身躲進(jìn)一條小巷子里。 一隊(duì)鎧甲士兵騎馬而來,在她二人不遠(yuǎn)處的一家小酒館停下,翻身下馬,三五相擁,踢開酒館的大門。 掌柜露出無奈的笑容,給那幾個士兵倒上酒水飯食等,而后又在柜臺下躲了起來。 阿桃就這么瞧著,耳邊是那群士兵醉醺醺的話語,放肆的大笑,他們在說哪家的酒菜好,哪家的姑娘美,嘉寧聽不聽得懂,阿桃不確定。 阿桃是將每句狂放肆笑都聽進(jìn)去了,他們說的都是景國話,穿得也是景國的鎧甲。 正在說著,一個小姑娘懵懵懂懂地揉著眼睛從后院走進(jìn)來,掌柜的嚇得跳起來,推著那小顧姑娘往回走,卻被那群景國士兵叫住,掌柜的賠著笑將身子擋在那小姑娘前面,似乎在說什么求饒的話。 阿桃只聽某個景國士兵大喝一聲:“小什么!老子不嫌小!” 她腦子里嗡地一聲,頭皮都炸開了,忍不住脫開嘉寧的手就要往外走,嘉寧將人拉住,壓低聲音道:“別忘了你現(xiàn)在也穿著漢女衣裳,你出去要怎么替人出頭?別把自己也折進(jìn)去!” 阿桃那股子古道熱腸剛升起來,就被嘉寧幾句話澆滅了。 “那怎么辦?”阿桃靠在墻上喘著粗氣,眼圈都紅了,道:“這附近沒有衙役么?我們可以報(bào)官??!” “他們就是官,報(bào)到哪里去?誰敢管呢?”嘉寧道。 阿桃怔了半日,在嘉寧眼中看到了點(diǎn)點(diǎn)淚光和多般無奈,阿桃心里翻江倒海,耳邊滿是不遠(yuǎn)處那酒館父女的哀求,她咬著牙回頭看,只見掌柜的被兩個兵拔刀壓著跪下了,那小姑娘被強(qiáng)拉著往桌子上抬。 阿桃突然回想起,她過山海關(guān)時(shí)被夏國流兵所劫,那群人為何對景國恨之入骨了,為何要用對手無寸鐵的女人出手,為何強(qiáng)了還不算還殘忍地殺死。 這其中可能有一報(bào)還一報(bào)的意思。 如此想著,阿桃胸口猛地躥起來一陣嘔意,她咽了好幾口唾沫,將那股惡心的感覺咽下去,撫著胸口的時(shí)候,阿桃摸到了懷中藏著的火折子。 那本是想著晚上出門方便照明用的。 阿桃靈光一閃,拿出火折子,在嘉寧耳邊低語了幾句,二人貓著腰偷溜到那群景國士兵的坐騎旁。 阿桃將嘉寧身上的火折子都拿出來,相繼點(diǎn)燃,扔到那些馬匹腳下,火光沖起來的拿一下將幾匹坐騎嚇了一跳,揚(yáng)起前蹄長嘯一聲,在地面不安地跳蹬,掙脫了石墩子上的繩子,撒韁而去。 一匹跑了,另外幾匹也待不住了,也都掙脫捆綁朝不同的方向跑了。 里面的正欲尋歡的人聽到這動靜,也沒興致了,罵罵咧咧追了過去。 那酒館的父女逃過一劫,謝天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