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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道:“她如果被陛下…不是,是被燕珩帶回去了,她幫我們的事還是敗露了呀,燕珩會怎么對她呢?!?/br> 嘉寧背對著拾夏,拾夏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能聽到她道:“我說了,那是她的選擇…我們沒辦法左右的…” 拾夏一步三回頭,可嘉寧越走越遠,她腳步也加快了些,雖然她放心不下阿桃,可讓拾夏再回那個皇宮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了。 直到拾夏手腳并用,爬上了河床,騎上了馬背,她終于不再眺望,深深地嘆了口氣,“公主,我們走吧?!?/br> 拾夏如是說著,可發(fā)現(xiàn)嘉寧并沒有在聽自己說話,嘉寧目光炯炯,卻是凝視另一處,拾夏順著嘉寧的眼神望過去,只見一個瘦弱的身子站在淺淺的護城河水中,朝她幾人招手。 “等等!”嘉寧勒住韁繩,“她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是十二點更新~ ☆、山林道 燕珩果然不讓人失望, 不一會兒就找到阿桃等人逃跑的路徑,幾排馬蹄一直向南而去。甘遂片刻不停,立刻派人追擊。 甘遂面色不佳,鐵青著臉, 走到燕珩跟前舉起馬鞭指著他, 問:“皇后是景國的郡主, 怎么會跟夏國的賊女混在一起?” 這話明擺著是不信任燕珩,認定其中有什么與燕珩也有關的蹊蹺。燕珩額角直跳, 緊抿嘴唇, 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甘遂見燕珩不做聲, 冷哼道:“早知道你不安分, 王上就該早早殺了你?!倍笸蝗粨P起手來, 茂竹等人目光驟冷, 跨一步擋在燕珩身前。 “大膽!”甘遂的巴掌沒因這阻攔停下, 直接打在茂竹臉上。茂竹也是人高馬大, 年近不惑的漢子,可站在甘遂面前竟顯得小鳥依人, 更別說文弱的燕珩了。 氣氛一時劍拔弩張,那軍師上再次笑著上前來,適時地和稀泥,“將軍, ”他對甘遂說, “還是抓人要緊,興許皇后是被拐帶的,也不一定呢?!?/br> “陛下,您也別在意?!避妿煴成淼溃拔沂菫槟肽? 與其僵持在這里,還不如快去找人,萬一皇后有什么閃失,你里外不是人呢?!?/br> 燕珩將茂竹等人命退,抬眼瞧了眾人,瞧見甘遂按照腰間的金錯刀,最終忍下暴跳的青筋,拱手行禮道:“人,肯定是要找的。但我看,不是往南去?!?/br> 甘遂挑眉,“怎么說” 燕珩蹲下來,指著地上的馬蹄印,“按腳印來看,確實是往南而去。但甘將軍進城幾日,滿城風雨,就防著嘉寧公主南逃。她本人定也得了消息,能猜到我等在南門有重兵把守排查,怎么可能還往南去?!?/br> 甘遂皺眉沉思,軍師緊接著問:“可這四周并無其他腳印,難道他們還能插翅飛了不成?” “那倒也不是?!毖噻褶D身望向淺水的河道,軍師恍然大悟,“難道他們沿著廢棄的河床,往北而去了?” “往北有幾個側城門在戰(zhàn)亂中被損壞甚大,至今還未修復,來往的士兵工匠商隊很多,最能渾水摸魚。故此,若我要出逃,從北面繞道再南下是最佳選擇?!?/br> 此時有探查的士兵在河道里大喊發(fā)現(xiàn)了馬蹄印記,甘遂忍不住瞥燕珩一眼,后者平心靜氣,已經(jīng)勒轉韁繩,“將軍莫要驚奇,像我這樣走在鋼絲上的人,最忍受不了被人懷疑有二心,將軍在景國陛下說一句不對,我就死無葬身之地,我當然要盡心盡力。待會抓人我也是全力以赴。唯一的要求是,若是截住了,萬不能貿(mào)然動武,皇后畢竟是景國的郡主?!?/br> “這是自然?!备仕鞈聛?,他當然不會看中元桃,只是看中景帝的面子。 燕珩松了口氣,跟隨大部隊往前走,余光瞄見茂竹紅腫的半邊臉,從袖間拿出一張手絹遞給他,“擦擦?!?/br> “多謝陛下,不必擦了?!泵褚Ьo牙關,與他一道的驍騎營士兵都眼含精光,在雨夜里錚錚發(fā)亮。燕珩頓了頓,默不作聲地收回去,低聲與茂竹道:“待會,手腳利落些?!?/br> 茂竹將臉頰上的雨水一抹,短促有力地點了點頭。 # 阿桃等人確如燕珩猜測的,沿著河道往北面去。東都北城因為還有大片房屋沒有修復,人煙稀少,幾人尋到一僻靜地方換了衣服,趁亂出了城門,一路拍馬疾行還算順利,到了一處岔路口,一南一北就該分手了。 可惜蘭翦準備的四匹馬,兩匹空放走南行制造假象,他們騎剩下的兩匹。 “我先帶拾夏走,等找到了落腳地,再送她去臨安?!卑⑻曳隈R背上如說,嘉寧思忖一瞬,也不含糊,當下拍板。 “行!” 拾夏抱著阿桃的腰,壓抑的嗓子在風雨中發(fā)顫,“公主,你保重啊?!?/br> 于是,腳步不歇,兩匹馬兩條山路剎那間分開,一個往上京,一個往臨安。 嘉寧那條道緊挨著山坡,透過樹木間能看到山坡下的景色,疾命奔跑時,忽然漆黑深林里躥出一道紅光,坐騎一驚,長叫撕叫,揚起前蹄馬身整個豎起來,將背上的兩人全部抖了下去。 “啊——” 嘉寧還來不及喊救命,橫七豎八樹丫雜草四面八方插來,身體條地往下墜,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當下嘉寧腦子里只有兩個字,完了。 這個念頭剛起,她的身子一頓,被人拽住了手腕。 嘉寧重重摔在一處崖坡上,她仰起脖子,只見蘭翦趴在她頭上,一手抓住樹干,一手拽著自己。 “阿翦…”嘉寧艱難地喚了一聲。 “唔!”蘭翦講不出話來,只能怪異地回應了她一聲。 “阿翦!”嘉寧又叫了他一句,然后淚花就止不住了,撲簌簌地往下掉。山下火光越來越近,人影攢動,馬蹄如鼓。 嘉寧懂得,是追兵趕上來了,她哽咽了片刻,水光瀲滟的眼睛看著蘭翦,太多話語太多不甘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只能干干地顫動嘴唇,抽泣地訴:“我,我不想死。” 蘭翦的心好似被什么緊緊掐住,猶記得他們剛被擄到上京時,還記得嘉寧第一次被人踐踏后自殺未遂時,她伏在蘭翦的肩頭也是這么抖動著嘴唇,說:“我想死?!?/br> 那時,她想死卻不能死,如今不想死就卻又… 蘭翦緊鎖眉頭,將嘴唇咬出了血,拼盡身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