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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現(xiàn)下人困馬乏,確實(shí)有些透支精神了。 但阿桃從來不喊累,不喊苦,在翻越西涼與蒙古交接的金山時,馬蹄子打滑險些把人掀下山崖,多虧阿桃緊緊趴在馬背上,手被韁繩勒出了血,才保住一條命。 等人把阿桃解救下來,阿桃才發(fā)現(xiàn)自己背后的衣裳都汗?jié)窳?,那時方懂得心有余悸這個詞。 可有了前車之鑒,阿桃還是一馬當(dāng)先,渾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勁兒,每天第一個起床收拾,夜深了還不抱著那小本子數(shù)“正”字,算天數(shù)。 蕓娘有時看阿桃那眼下又都一團(tuán)青黑了,讓她多休息一天,阿桃跟打了雞血一樣不肯休息。 此時阿桃決定要火速渡過土兀刺河,蕓娘等人沒有辦法,只得隨著她。 好在草原的河流清淺,水流并不湍急,只要買了皮靴子,做好保暖工作,踩著水就能過河。 彼時,土兀刺河已經(jīng)開始結(jié)冰,彭和尚一面踩著碎冰,一面打著哈欠嘟囔:“饒是鐵打的人都受不了了,她怎么就不累呢?!?/br> 薛書生上前用手肘拐了拐彭和尚,“你小聲些,別埋怨了,待會到了驛站我給你打兩壺酒來一斤牛rou?!?/br> 聽到有酒有rou,彭和尚來了興致,“那說好了,我得好好吃一頓,誰也別攔著我?!?/br> 天黑之前,眾人來到河邊一座簡陋的驛站。 薛書生果真給弄了幾斤醬牛rou,彭和尚一氣吃完,那叫一個身心舒暢,而后抱著燒酒罐子胡天胡地說個沒完。 另一邊,阿桃向店家打探有沒有見過中原來的班蘇大人。 還別說,那店家真有印象,畢竟十年前夏國派使團(tuán)來到蒙古,國朝富貴風(fēng)流,才子佳人都這般引人注目,那如夢似幻的場景不論誰人,有幸瞧上一眼,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至于班蘇,店家道出他確實(shí)還活著,可不在巴托城。 阿桃聞言,一時間眼前都黑了,身子支持不住往旁邊歪去,店家忙道:“他確實(shí)不在城中,而是在城郭以北牧區(qū)?!?/br> 阿桃疑惑,班蘇是夏國使節(jié),對于蒙古來說應(yīng)該是貴賓,不在城里待著,跑到牧區(qū)做什么。那兒沒遮沒擋,一馬平川,若是遇上暴風(fēng)雪可就麻煩了。 說道暴風(fēng)雪,店家提醒阿桃,這幾日天氣可能就會有變,如果要去牧區(qū)就得趕緊了。 阿桃謹(jǐn)記店家的話,胡亂睡了一覺就打算出發(fā)往北走,彭和尚還在醉夢中,聽到出發(fā)的消息借著酒勁,不滿地大呼:“怎么回事,不是說好了休息一天?” 彭和尚正昏頭鬧著,眾人不敢去勸,偏薛書生和蕓娘這會不在,阿桃自己走過去,笑瞇瞇地說:“和尚,我打聽好了,再走三日就到了地方了,到時候給你做烤全羊???” “屁!三天之后又三天,你趕鴨子呢?!”彭和尚趴在桌上彈了一下,指著阿桃喝道:“老子當(dāng)山賊都沒這么累!” 阿桃此時不跟和尚吵,她心底也知道這段時間大家都很疲憊,一來阿桃確實(shí)心如懸箭,恨不得馬上見到燕珩,可二來蒙古和景國東西毗鄰,天氣特點(diǎn)很相似,如果腳程不快很容易被惡劣的雨雪耽擱在路上,陷入進(jìn)退兩難的境地。而且冬日日短,如果不早點(diǎn)出發(fā),夜晚氣溫驟降,身體難以抵御寒冷不說,遇到野狼那可就遭了,這點(diǎn)上阿桃頭腦還是很清晰的。 于是,阿桃彎著腰,溫柔軟語幫彭和尚順毛,她豎起手指指天發(fā)誓,“這次絕對不回了,我保證最后三天的路程。” 彭和尚憋著一口氣不說話,阿桃索性蹲下來,哄小孩一般求道:“和尚,起來吧,想著烤全羊就在眼前呢?” “烤全羊?” “對?。 卑⑻姨袅颂裘?,俏皮地說:“等找到燕珩,我讓他來烤,他以前就給我烤過,手藝很是不錯呢!” 彭和尚掀起眼皮,掃了阿桃一眼,“狀元郎?” 阿桃被他看得一怔,“是,是啊。” 彭和尚哈哈大笑,他當(dāng)真是酒氣上頭了,對阿桃道:“夫人,他們都不敢跟你說,狀元郎早就死了,都是騙你的!” 阿桃目光定定,笑容僵在唇邊,“你,你說什么?” “我說都是騙你的,就是哄著你。我們這群人跟你跑了這么遠(yuǎn)的路,只是做戲罷了?!?/br> 阿桃緩緩站起來,望向跟隨而來的那些隨從。 目之所及,人人低下頭,或是別過臉,就是不敢與阿桃對視。 “不會的,不會的,”阿桃慌慌張張從懷中取出三年前燕珩留下來的信,她顫巍巍地把信遞到彭和尚面前,“你看,你看,他都寫了?!?/br> 她展開那份看了成千上萬次的信箋,一字一句地讀出來, “阿桃吾妻,見字如面。我知你現(xiàn)在定然十分傷心,展信時是否又哭了呢…” “我不看!”彭和尚徹底破罐破摔,混不吝地說:“狀元郎是聰明不假,可他是人,不是神仙,哪來這么多后招。他要是活著,為什么不見你,不見我們這群兄弟。” 彭和尚一席話點(diǎn)中阿桃內(nèi)心最深處的恐懼,可面對殘酷的真相,她本能地拒絕相信。 彭和尚已經(jīng)聽阿桃的這份信念了成百上千遍了,耳朵都被磨出了繭子,也不知哪根筋沒搭好,他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打開了阿桃的手。 阿桃一個沒站穩(wěn),手中的信松脫出去,飄飄蕩蕩飛出了窗戶,阿桃想也沒想一個箭步?jīng)_上前,趴著窗戶準(zhǔn)備跳下樓去。 這是二樓啊,就算摔不死也得殘。 彭和尚混混沌沌,其他人可不是傻子,一哄而上把阿桃攔下來。 然阿桃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居然推開眾人,急匆匆地跑下樓去,在風(fēng)中追著泛黃的信紙。 此時的風(fēng)好似故意要逗弄阿桃似的,將信箋吹起又落下,反反復(fù)復(fù),阿桃抻著脖子、伸著手、踮著腳尖一跳一跳地去夠,差點(diǎn)夠到了又從指縫間滑走。 薄雪、荒草、陰云和一個執(zhí)著倔強(qiáng)的美人,這是世間最出色丹青手都描繪不出的妙筆畫卷,看得人眼睛發(fā)酸。 終于,阿桃抓到了那封信,她寶貝似的將其疊好收進(jìn)懷中,自顧自地笑了,笑得那般純真無邪。 而后阿桃揚(yáng)起頭來對眾人喊道:“你們不去,我自己去!我會證明給你們看,在那個地方,他一直在等我!” 說罷阿桃曲指,吹著口哨喚來坐騎,躍馬揚(yáng)鞭,不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