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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林越頓時只覺天雷滾滾,確定這和尚方才還在叫自己,看來這和尚不僅是傻,而且還瞎啊。陳漠站在一旁聽著,嘴角微微抽搐,低下頭偷笑。“真他娘的抽風(fēng)啊?!绷衷狡沉搜坳惸?,沒好氣道,“不過這和尚長得可真圓,倘若云兒看見了,定是會拔腿就跑?!?/br>林越這才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過頭看著空蕩蕩的身后,“陳漠,云兒呢?”陳漠也愣住了:“四王爺未曾跟來?!?/br>“不對呀,昨晚他分明還住我隔壁,說是要一同來王城玩?!绷衷襟@訝萬分。陳漠仔細(xì)想了想,這么說來,他們這是把四王爺給弄丟了?思及此,臉色也逐漸凝重起來。“你說,老頭子如今年邁,眼睛也不利索,這少了一個兒子,應(yīng)該也不會發(fā)現(xiàn)吧?”林越暗自思忖道。“國主每日都會詢問四王爺功課,并且,膝下僅四子?!标惸氐?。言外之意就是,除非是國主腦子也不好了,才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最喜愛的小兒子丟了。“算了,丟了就丟了,憑他那本事,也沒幾人能傷他。”林越想了想,毫不擔(dān)心,林行云那小子也有十三了,不會有事。陳漠心里默默同情起四王爺來,這哪里是一母同胞的哥哥說的話。此時,遠(yuǎn)在王城數(shù)十里外的一處小院內(nèi),林行云一手拿著馬鈴薯,一手拿著饅頭,咬一口哭一下,惹人心疼。二人慢慢悠悠地走著,終于進了城。寬敞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兩旁擺著許多大大小小不同的攤位,琳瑯滿目的商品依次排開。“到底是燕國王城,天子腳下,一派繁榮之景。”林越感慨不已。“再過一陣科舉便開始了,各地學(xué)子齊聚王城,更加熱鬧了?!标惸?。“是啊,畢竟我也是來應(yīng)試的。”林越笑道。陳漠聞言,默默別過頭,自家王爺從小便不是愛讀書之人,平常不是捉魚就是逗貓的,太傅多次被氣病,好在國主當(dāng)年性子急,每回王爺闖禍便是一頓揍。雖說效果不大,好歹也能靜下片刻學(xué)習(xí)了。“若能考個狀元,一路敲鑼打鼓,頭戴紅花,一直到古青,老頭子見了,肯定會激動得淚眼婆娑?!绷衷叫Φ馈?/br>怕是會氣病吧,堂堂一國皇子,竟然跑到他國去考狀元,陳漠心想道。皇宮內(nèi),年輕俊美的天子端坐在書桌前,手中拿著奏折,眉宇微蹙。十六歲登基的江昀,在四年間,平復(fù)內(nèi)亂,收復(fù)失地,手腕狠厲,手段比先皇更甚,讓那些起初還抱著輕視的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輕易作亂。窗欞一陣輕響,江昀抬起頭,一雙好看的眼睛看向懶洋洋趴著的鴿子,起身走近,取下鴿子腳腕的紙條。“王爺已前往王城?!?/br>短短幾個字,江昀卻反復(fù)看了幾遍,眸光溫和。此時,東海公公走進來,道:“陛下,孫統(tǒng)領(lǐng)求見?!?/br>江昀將紙條壓于掌心,道:“讓他進來?!?/br>“陛下,微臣發(fā)現(xiàn)古青國大王爺已經(jīng)進入王城數(shù)日,時常出入于風(fēng)月場所?!睂O恒抱拳道。“嗯?!苯牢⑽㈩h首。風(fēng)月場所?時常出入?年紀(jì)輕輕的,看來這身子骨倒真是可以。“燕國與古青國多年來并無來往,此番其大王爺進京,會不會有什么企圖?”孫恒擰眉道,“陛下,此人不得不防?!?/br>“孫愛卿所言極是?!苯赖?,“先無需聲張,他隱瞞身份前來自有其他原因。既然人已經(jīng)來了,是該尋個由頭把他放在眼皮底下,免得還需多費心去關(guān)注他的一舉一動,此事便交由愛卿處理了?!?/br>孫恒愣了一下,隨即領(lǐng)旨,邊走邊想,怎么覺得陛下似乎有點不大高興?東海兩手揣袖站在門口,瞥了眼正望著一處發(fā)呆的江昀,然后立馬低頭盯著腳尖,心里納悶,這時常想念的人來了,怎么突然又不開心了?江昀丟下奏折,起身朝外走去,滿院的橘黃撞入眼簾。“這花真丑,鏟掉。”江昀吩咐道,然后轉(zhuǎn)身離去。不一會兒,就有內(nèi)侍拿著鐵楸走進來,討好地看向東海:“東海公公?!?/br>東海笑了笑,指著墻角處單獨的一株,道:“這株敗了,鏟掉吧?!?/br>“是。”內(nèi)侍們也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畢竟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不過這花倒也頑強,當(dāng)年陛下只是撒在了東宮,后來宮內(nèi)四處都能見著這花。每每花期來臨,一片絢麗,賞心悅目。春風(fēng)樓內(nèi),不時傳出陣陣歡聲笑語,空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芬芳。林越拿起一杯茶輕抿,然后放下,頗為嫌棄道:“天天喊我來你這破樓里,好歹我也是要考狀元的人,時常出入你這里,真是不合身份?!?/br>蕭楓白坐在對面,聽到這話后,幾欲吐血:“若不是方師父來信囑咐我讓我照顧點你的身子,不然你以為我愿意見你?這蝕月蠱究竟是何方毒/物,連方師父都束手無策,這么多年也沒見絲毫好轉(zhuǎn)?!?/br>“現(xiàn)在對于我來說,每天早上能睜開眼看見太陽,便已是萬幸了?!绷衷阶猿暗匦α诵?,“也不知道哪天就這么去了?!?/br>“不是說找到風(fēng)雨寺的高僧就行了嗎?”蕭楓白道。“找了這么多年,絲毫也未聽聞,也只是傳言罷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人傳出來的。”林越不在意地擺擺手。“話說,你此次來燕國,究竟想做什么?”蕭楓白適時轉(zhuǎn)移話題。“不是說了么?考狀元,功成名達,衣錦還鄉(xiāng)?!绷衷教裘迹荒樚拐\。“嘁?!笔挆靼讻_他翻了個白眼,“你唬誰呢?之前念念叨叨那么多年想來燕國,就為考個狀元?古青也有科舉,怎么沒見你去考?”“這不是在外面更能顯示本王的厲害嗎?”林越得意道。蕭楓白:“……”這是當(dāng)燕國的文人都死絕了么?“好了,這里太吵,帶我去清凈點的屋子,咱們好好喝點酒,帶上筆墨紙硯,萬一詩興大發(fā)呢?”林越起身,拍了拍蕭楓白肩膀。蕭楓白:“……”可別糟蹋我的紙!孫恒從皇宮出來,眉頭緊皺,想著究竟該找個怎樣的借口能將林越帶到江昀面前。林越此番來京,沒有直接去見江昀,很明顯便是隱藏身份來此。既然是隱藏身份,也就不好明目張膽的前去請人。孫恒揉了揉眉心,還真是難辦啊,這林越對陛下又有救命之恩,又不能把訓(xùn)小兵的方法用在他身上。又過了將近一個時辰,林越這才與蕭楓白交談完,哼著小曲兒剛走出春風(fēng)樓門口,就與一個身形健壯穿著鎧甲的男子面對面迎上。林越退了一步,揉了揉鼻尖,看向?qū)O恒,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位軍爺,實在不好意思?!?/br>孫恒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