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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彬鳶與巴依滿接觸不多,但也知道這臉上有一道赫人傷疤的孩子,不過是看起來面冷,內(nèi)心還是比較面善的。庭院里,天色微微漸暗,掌燈的王果果把門廊下一盞又一盞燈籠點亮,正打算去點下一盞,一個白影從他的□□鉆過,嚇了他一天。他定眼一瞧,只瞧見一條白色的狼尾巴穿過假山,把殿下精心栽種的奇花異草毀了個干凈,“娘滴哦!你們野狼隊就不能看好你們的狼嗎?放出來跟耗子似的,一個個亂竄!”咆哮聲剛起,姍姍來遲的都安不好意思的向王果果行禮道歉:“抱歉!小白他餓了,我放它出來找些吃的……”王果果憤怒的挑起眉毛,拿著盞燈的木棍直往他身上戳,邊戳邊火冒三丈的吼道:“看看你的小畜生干的好事,給殿下精心買來的花踩出了一條道來。氣死我也,氣死我也!”果真不假,那枝繁葉茂開著五顏六色的花叢,活生生被一條狼踩出了一條道路,殘花敗柳向兩邊歪倒。都安臉色一白,雙手竟抖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雖然和藹可親的殿下從不會因為這些東西而懲罰他們,但也因為這一點,他顯得格外的內(nèi)疚。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小白也不知是怎么搞的,老喜歡往殿下院子里竄進竄出,活生生把殿下院子里的花草糟蹋了個干凈。他耷拉著肩膀,很委屈的把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伸進嘴里,“咻……”清脆尖利的口哨聲刺得王果果耳朵發(fā)麻……哨音剛落,一白色的物體從假山的縫隙中飛快的竄出,飛奔而來。白狼圍繞著它的主人轉(zhuǎn)了幾個圈,根據(jù)主人的手勢乖乖坐在地上,不僅搖起了尾巴,一副等待表揚等待夸獎的傻氣模樣。都安覺得他家這條狼的模樣,倒真如同殿下說的那樣,與狗太相似了。他家的小白一點都不像威風(fēng)凜凜,威震八方的狼,倒有一點像活潑過了頭的狗。(古代版哈士奇)他默哀的搖了搖頭,揉了揉小白的腦袋,懊惱的說道:“你怎么又跑到這里來了??纯茨愀傻暮檬拢m然殿下不會責(zé)怪我們,可也不能老折騰殿下的花草,走吧……”在旁邊一直被當(dāng)空氣的王果果氣憤地說道:“你跟一條畜生說他聽得懂嗎?照我說,你往它脖子上拴條鏈子,像這樣,給它拴在柱子上,看他到處亂跑!”比劃了一個惡意恐嚇的動作,白狼瞬間呲牙咧嘴,沖著王果果嗷了幾聲。沒想到這狼竟然還反過來沖自己吼,王果果瞬間就不樂意了。他好歹也是江湖上第一神偷,竟然還被一條狗給鄙視了。卷起兩條袖子,拿起掌燈的木棍往地上這么一撮,一人一狗在這里相互對罵了片刻。自個的院子里這么熱鬧,彬鳶已經(jīng)沒辦法和自己的大哥安安靜靜坐在里面商談。他撩開竹簾,遠遠的看見門廊的轉(zhuǎn)彎處,一人一狼雞同鴨講爭的臉紅脖子粗。而都安拼命的想把小白拽走,可惜這小白也是一個倔脾氣,四肢著地硬是不動彈,一雙炯炯的狼眼緊緊的盯著王果果咆哮。彬旭因為看不見的原因,聽力格外的敏銳,他輕笑一聲:“那幾個孩子可真是精力豐盛,他們碰到你這樣的主子,也算是一種福氣?!?/br>如今這戰(zhàn)亂紛飛的年代,仆人在貴族的眼里那就是一條供人驅(qū)使玩樂的狗,哪里會有人真正把他們的尊嚴(yán)性命放在眼里。彬鳶明白大哥話里的意思,也明白大哥是暗地里提醒他,廣招賢士的確是要,但也不可什么人都招納到自己的手里,免得禍從己出。“大哥說的是。他們也不過是天涯落難人,如今這災(zāi)荒饑野的江湖,貴族們占地為王,諸侯四海稱霸,他們不過是想要一個安穩(wěn)的家罷了。”彬鳶將竹簾放下,為大哥喝空了的茶杯添上熱茶,將瓷杯小心翼翼的放置在大哥的手中,“大哥也不必憂心,如今我們身在挧國,天高皇帝遠,就算朝廷手再長,那也伸不到這兒來?!?/br>“你呀,還是和周娘娘一樣心慈手軟?!北蛐褡旖俏⑵?,想起了小鳶的生母,那個總是言笑晏晏愛給眾多皇子們講故事的女子。那女子死得早,如今,他在回想起來,已經(jīng)想不起那女子的容顏了。如果,他現(xiàn)在的雙眼還可以看得見東西,估計與小鳶應(yīng)該非常相似。“大哥在想什么?竟笑得嘴角微揚?!北蝤S驚訝的發(fā)現(xiàn),一向面無表情的大哥竟然嘴角微揚,心口好似有什么甜蜜的事情在蕩漾開來。他只知道大哥身上散發(fā)著一種讓人親近的氣質(zhì),看見大哥笑,他的內(nèi)心也開心起來。如同三月里盛開的桃花,帶著淡淡的香味,不曾散去,繚繞在心間絲絲密密。☆、女帝隔日一早,公雞早已在房頂打鳴。主院子里的房門依然緊閉,急的下人們圍在外面伸長了脖子就是不敢進去敲門。墨野趕來的時候,院子外被堵得水泄不通,伸手攔下一個仆役詢問原因,才得知,昨晚殿下畫設(shè)計圖又畫到很晚,今天估摸著不睡到太陽出來是不會醒了。他無奈的搖搖頭,吩咐下人們準(zhǔn)備好午膳要用的食物,將人解散。房門稍稍裂開一條縫,悄無聲息,熟睡中的人并未察覺到有人進來,依然呼呼的埋頭在被子里卷縮著。將冒著熱氣的臉盆放于架子上,墨野將房間里緊閉的窗戶打開,瞬間,室內(nèi)透亮,一股子春天的氣息彌漫每個角落。此刻光線透亮,便可瞧見滿屋子的文房四寶到處都是,地上散落了許多紙張,簡直寸步難行。墨野彎腰撿起宣紙一張張整理好,凌亂的草稿圖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叉叉,每一張都是,無一例外。“嗯……”被褥里仍然熟睡的人不舒服地翻了一個身,往床側(cè)滾去,將頭伸進被子里擋住光源,繼續(xù)呼呼大睡。墨野來到床邊坐下,扯了扯被褥,“殿下,已經(jīng)午日了。起來用些午膳,可好?”被窩里的人不為所動,仿佛聽不見聲音。“殿下啊,今日城中可有百花節(jié),殿下不是說要趁著這大好的時間狠狠撈上一筆嗎?殿下,看的時間都過去了半天,咱們未時還要去嗎?”百花節(jié)乃是挧國三月初七必定會舉行的一場盛大節(jié)日,節(jié)日維持三天,這三天舉國上下不上朝,供百姓祭拜春之神‘桃花仙’與白鳥神‘火鳳凰’兩神。為了能夠趕在這特殊節(jié)日上,好好的賣一筆自己的產(chǎn)品,彬鳶這幾天可是徹夜趕圖,寢食難安,終于趕在百花節(jié)之前把貨物準(zhǔn)備好。一聽見這消息,床上,連人帶被子爬起來的彬鳶,頂著兩個黑眼圈,目光炯炯地看著坐在床邊的人,“商鋪那邊可準(zhǔn)備好了?”麻溜爬下床,接過對方遞來的衣裳穿上,雙手攤開,墨野環(huán)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