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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就在城門口,只要穿過這道拱門,就能夠到外面的世界去,卻被士兵阻攔了下來。那士兵見對方儀表堂堂,身著也富貴,唯恐是哪家的公子偷偷溜了出來,好言相勸道:“王子殿下在城中出了事,事情尚未解決之前,任何人都不得出城!這位公子,你就不要再為難我們這些人了,這不單單是針對你,這城中的普通老百姓也不可以出城?!?/br>他望望四周,果然,沒有一個老百姓往城門口走的,看來這封城的信息已經(jīng)持續(xù)很久了,只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里。他一甩袖子氣鼓鼓的回到明月樓,在明月樓二樓喝著茶,閑情雅致的福笙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夫人莫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br>彬鳶端起對方為自己蒸的酒一口喝下,卻嗆的咳嗽起來,他還是不太喜歡這南蠻國地界辛辣的酒,直到把酒吞下,他才緩過氣來,悶悶的:“早知道咱們就不應(yīng)該搬來這里,此刻,進是進來了卻出不去,怎想都覺得憋屈……”“夫人怎么越來越可愛了?”福笙勾著嘴角笑著,目光卻隨時注視著樓下的情況。“唉……”“夫人為何嘆氣?”福笙好整以遐地整理好袍子,慢悠悠的靠在椅子上,把彬鳶摟入懷中,下巴抵在肩上,一股幽幽的清香,讓他渾身的疲憊得到了舒緩。“我在擔(dān)心在楚由那邊,他那地方實在是嚴(yán)酷,不知有沒有收到我的信?!北蝤S將頭埋在對方挺拔的胸膛里,擔(dān)憂的說:“我真的很害怕他們挺不過去,早知道那地方這么嚴(yán)酷,當(dāng)初我就不應(yīng)該讓他們?nèi)ツ抢锏摹词故菕?,也要比那地方好的多……?/br>聽到聲音的彬鳶不敢亂動了,這里可是明月樓,眾多文人雅士聚集之處,二樓沒有任何遮擋,房梁頂上只掛了一片遮擋陽光的紗布,這若隱若現(xiàn)的即視感雖然起了一點點遮擋效果,可兩人的動靜要是鬧得很大,還是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這個時代很奇怪,男子與男子結(jié)為夫妻并不少見,但多數(shù)存在于蠐螭國與浮躁國,前一個國家是因為地域原因,女子極為稀少,男子在一起的行為并不奇怪,畢竟大家都要相互扶持,才能在這世界上活下來。后者是因為國家太過于發(fā)達(dá)和遼闊,貴族們總愛圈養(yǎng)一些男寵,這種風(fēng)氣,不但沒有被朝廷壓下去,反而連宮里的一些達(dá)官富貴,也開始模仿起來了。不過后者這個國家已經(jīng)從這片大陸上消失了,終將只是成為歷史上簡短的一句話,惆悵的一段往事。“夫人可真是容易吃醋啊?!备s弦姾镁褪?,也不打算把人逼急,但他也是不會吃虧的人:“可夫人,我真的好難受啊?!?/br>他裝出很傷心欲絕的樣子,緊咬著下嘴唇,果然,總是很容易上當(dāng)受騙的彬鳶又再次上鉤:“你還好嗎?”“不好!”福笙一把捉住彬鳶粉嫩的手掌,想著這人曾經(jīng)也是一個貴族,被命運虧待:“夫人還是如此心地善良。”“這種地方怎么行!”彬鳶猛搖頭,堅決不想。“夫人是怕別人看見?”福笙又是勾唇一笑,“這簡單?!?/br>他揮手一揚,將掛在椅子上的披風(fēng)拿下,披風(fēng)直接將兩人的身軀蓋住,露出兩顆頭。“這下夫人就不必害羞了,沒人看得見的,我家夫人嬌羞的模樣,當(dāng)然只有身為丈夫的我一個人瞧見才行!”他故意惡狠狠的說:“誰要是敢看,我就挖了他的眼睛,剁了他的rou喂狗!”極其別扭又不是場合的情況下解決了一場活動后,彬鳶看著某人,心里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是什么。七月初,城外漸漸出現(xiàn)了被餓死的百姓,逃荒者密集涌向城口,可帝王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城內(nèi),靠近者殺無赦。一具又一具尸體倒在了城門口,鮮血把泥土染紅,太陽烘烤著大地,血腥味沒一會兒就被曬干了,城門口那一片地界都變成了紅色,隨風(fēng)吹來的味道,令人聞風(fēng)喪膽。連殺了幾天,已經(jīng)無人敢向門口靠近。又去山下尋了一趟,梁羽辭拿著獵來的山兔與當(dāng)?shù)氐陌傩論Q了一些種子,可能是因為天氣干旱的厲害,種子都不能發(fā)芽,在普通老百姓家里成了最嫌棄的東西,他的rou居然是換來了好多種子,還有一些骯臟的衣物。背著背簍往上上走,腳下的田坎已經(jīng)開裂,數(shù)月前種在田里的稻谷,已經(jīng)變成了一株株枯死的干草,火熱的溫度向上冒著,幸好他住在森林中,還有一口老泉井源源不斷的冒著一股拇指大小的水流,也不至于在這嚴(yán)寒的地界餓死。一路上,不足幾里,他就會看到一具腐爛的尸體被蚊蟲圍繞,捂著鼻子皺著眉頭繞開,不遠(yuǎn)處又會有另一具,直到進了森林的深處,才得以緩和。回到山間小屋后,他先是把換來的種子撒在了提前耕好的土地上,又澆了一些水,搬來枯草蓋在土壤上,為種子遮陰,免得這毒辣辣的七月陽火把它曬死。緊閉的小木門“吱呀”一聲打開,披著一頭火紅色長發(fā)的少年,杵著一根棍子靠在門口,一月來的相處,讓這個囂張跋扈的少年學(xué)會了隱忍。“你回來了。”“是啊。”梁羽辭點點頭,把換回來的衣物拿出來洗:“你也別老站在門口,太陽毒的很,你要是在屋里閑不住,搬個凳子去樹底下坐著也好。”布衣點點頭,慢悠悠的回屋,拿了一個矮凳子往陽光下走,他的腿腳現(xiàn)在還是很不方便,一挪動下身已經(jīng)縫合好的撕裂傷口便會隱隱作痛。“城內(nèi)依然進不去嗎?”布衣心灰意冷的問,一開始他并不相信戴著玉佩那些守門的守衛(wèi)會不讓進,卻沒想到,玉佩被沒收了不說,還險些害的梁羽辭被追兵趕殺。他長這么大第一次學(xué)會了什么叫做愧疚,什么叫做有家不能回,什么叫做心痛。“嗯?!绷河疝o用力搓著衣服,他知道布衣雖然表面上沒什么,可還是極其的嫌棄這些臟衣服上有怪味,點點頭安慰道:“城內(nèi)殺了許多人……也不知是誰下的命令,里面的人好像出不來,已經(jīng)沒有人在城外守著,都被關(guān)在了城里。”布衣不吱聲,目光低垂著看著腳邊爬行的螞蟻,抬腳踩死一只,將腳移開,卻發(fā)現(xiàn)那頑強的小生命還在一點一點艱難的攀爬著。“我父王就沒有派人來尋我嗎?”“滿城都說你已經(jīng)死了,送葬那天的情景你也見著了吧?”梁羽辭父親還在世時久居宮中謀生,什么樣的骯臟事沒見過,他只冷笑:“也不知他們從哪兒弄來的骨灰,恐怕也是你的衣服吧。”☆、楚由以前總是活在父王的保護之下,宮里的人對他鞍前馬后,沒有半點違逆,這種溺愛之下的關(guān)懷,讓他逐漸忘記了,宮中也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