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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望天,好似要解脫一般,忽然他在人群中發(fā)現了一個白點,仔細一看,人群之外站著幾日前救過他的那個人。李朔月突然之間臉上沒了表情,他不想讓那人看見自己此時此刻狼狽的樣子,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都要死了。等到他腳下的干柴被點燃的時候,他渴望地望了一眼那人所在的方向,他從未有如此強大的求生欲望,渴求于那人能夠救下自己。嗆人的煙火鉆進鼻孔,他的視線模糊起來,guntang的溫度,讓他看不清楚遠方有什么,燃燒的火焰將他埋沒。在他絕望,甚至已經做好準備死亡的那一刻,忽然間的清涼驅趕了熾熱,暈厥前夕,他感覺到捆綁在自己身上的鐵鏈斷裂,然后跌入到一個清香的懷里,便沒了知覺。彬鳶抱著少年從火海中飛出,卻沒有人看見,在普通老百姓眼里,那個被綁在行刑臺上的人已經葬身于火海。……十月初,南浵大陸依舊被熾熱地太陽籠罩著,秋天的影子好像把這片大陸給遺忘了,原本應該隨著季節(jié)凋零變黃的樹葉也沒凋落,花正開得茂盛。一大兩小走在山澗密葉翠綠之中,崎心牽著師傅的手,不解的問著師傅:“師傅,秋天樹木還開花嗎?”小女孩不懂為何到了秋季樹葉還沒有凋落,只知道凡是自己要問的問題師傅都會回答自己。自從碰到師傅以后,她再也沒有吃過苦,活的自由自在,跟著師傅學習醫(yī)術,現在森林中的花草樹木她已熟知藥用以及栽種方法。“咱們只要在十二月前趕到北國后,季節(jié)就會變正常了……”彬鳶不確定的說,摸了摸徒兒的頭,眼角的余光瞧了一眼緊跟在他們兩個身后的少年。少年走得很慢,一路上一言不發(fā),彬鳶本不打算讓對方跟著自己,可是少年趕也趕不走,他又不好在少年面前動用法術,只能任由少年跟著。這一路上,他得教會徒兒學習藥草知識,希望這孩子長大以后,成為一個赫赫有名的大夫,救濟蒼生。傳承很多,法術兵器劍術也會包括醫(yī)術,當然用毒方面的也有著一大堆的記錄。這些知識都是屬于這個世界的,屬于高等位面的知識,彬鳶沒有告訴給這個孩子,畢竟太過于先進了他們也接受不了。每個時空都有著自己的特點,彬鳶就相當于融合了各個世界的知識。他不能將這些東西胡亂的交給徒弟,必須選出最適合徒弟的進行傳承,因為普通人的大腦承受力是有限的,一旦灌輸的太多,反而會適得其反。他打算把那個李朔月培養(yǎng)成氣運之子,但是氣運之子是必須要在這片大路上經歷磨練然后一步步成長而形成。“師傅,我走不動了……”崎心揉揉酸痛的小腿,希望師傅可以在前面的大樹下休息一會兒。彬鳶點點頭:“那就休息一會兒吧。”“謝謝師傅!”崎心高興的一蹦一噠來到樹下坐著,從行囊里翻出包裹好的糖果,剝開糖紙,一顆潤滑的白色奶糖在陽光下散發(fā)著nongnong的奶香味,崎心將奶糖拿在手上盛在師傅面前:“師傅吃?!?/br>彬鳶搖了搖頭,“崎心吃吧,師傅不吃糖?!彼性S久都未吃甜的東西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貌似好像是從他丟掉了雙眼,流落民間的時候吧。那時候的湯藥苦得讓人舌頭卷了起來,為了能夠活下去,再難吃再苦的藥他都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用這種方法來提醒自己,你最喜歡的皇兄,你最敬愛的人,是怎樣殘忍挖掉了你的眼睛。可惜仇恨會蒙蔽人的雙眼,彬鳶曾經也怨恨過也想要過報仇,最終都放棄了。他不是不恨,而是看透了之后,也能夠理解彬旭的恨。兩人在樹下坐了一會兒,一直慢悠悠跟隨著師徒兩人的少年開始走近,他停在大樹旁不遠的地方,也不敢跟得太近,只能遠遠的蹲在另一棵樹下觀望著。沒人能夠猜得透少年的想法,那場大火沒有吞滅了他,吞滅了他作為人性最重要的一點東西,那就是人心。人心死后,這世間恐怕沒有什么東西對他們來說值得活下去了。彬鳶安撫徒弟在樹下等候,朝著少年休息的樹下走去,少年聞聲抬頭,目光依舊如一潭死水,臉上的紅妝還沒來得及擦掉,數日來的趕路汗水化掉了一些,臉上臟兮兮的。“你打算去何處?”彬鳶在少年身旁坐下,把從徒兒行囊里拿出來的饅頭遞給少年:“吃點東西吧,你一路上未進口食,身體會累垮的。”少年目光幽幽的望著面前的饅頭,隨后又抬頭看向彬鳶,他從對方溫和的眸子中看到的只是關懷,這種奢侈的東西,他從出生的十二點年里就沒有體會過。李家莊的村民個個視他如笑柄,見著他的人都會拿著石頭砸他,戲謔他,往他身上吐口水。那個給予他生命的老爹,不過是把他當一條發(fā)泄的畜生養(yǎng)著,需要的時候伺候,不需要的時候一腳踹開,吃的連只看門狗都不如,他算什么?久遠的記憶被面前的笑容喚回了神,李朔月僵著手接過饅頭,沒有感謝,麻木的往嘴里塞。也不知怎的,沒有味道的饅頭竟被他吃出了一股甜味,那種微微的香甜在舌尖上發(fā)酵,吞進肚子里后他還能聞到一股食物的香氣。他在想,這或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你慢點吃,小心噎著?!笨粗@孩子狼吞虎咽,彬鳶生怕他一不小心給噎著了,只能在一旁擔憂的囑咐。人生來就應該被祝福的,他們來到這世上,短短的走上一遭,若苦若喜若愛若悲,什么也帶不來什么也帶不走。“你叫什么名字?”彬鳶雖然知道對方叫什么,但還是想聽少年親口說出來。一個饅頭被少年快速的吃完,他望著手上的饅頭渣滓,一點猶豫也沒有吞了下去。最后他說:“李朔……月……”這是一個可恥的名字,少年說得有些僵硬,因為從來沒有人叫過他這個名字,一瞬間,他都有點兒想不起來自己還有個名字。見少年回答自己,彬鳶欣慰了不少,笑起來時漂亮的瑞鳳眼微微上挑,美得不可方收:“那你今后打算去何處?”他問出了剛才問的第一個問題。李朔月閉上嘴巴,低著頭看著枯葉,他不知要去何處,也沒有地方可去。他想要跟著彬鳶,卻始終沒有勇氣開口,覺得如自己這般骯臟的人是沒有資格做對方的徒弟的,他心里這樣想著,也就更加的自卑了。彬鳶依舊沒有得到回答,而自己的徒弟在前面那棵樹下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他起身,替少年拿走掉落在頭頂上的綠葉,心還是軟了。“既然沒有去處,就跟著我們去北國吧?!?/br>李朔月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嘴巴張張合合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