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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燈火人間六月天(壹)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8

分卷閱讀118

    “殿下莫要說這些喪氣話,殿下怎么可能不是我們的主子,永遠都是!這是不變的事實!”

葉九也頻頻點頭附和道:“楚大人說的是,我們永遠是殿下的奴下,殿下也永遠是我們的主子,這是不變的事實?!?/br>
彬鳶被兩人一左一右的圍著,不知道說什么好,他依舊是最矮的那一個呀。

三人往涼亭走去,彬鳶這么多年沒見楚由,也有一大堆話想要說。

“師傅!”

一道墨綠色的身影姍姍來遲,海泊在師傅旁邊坐下,眼疾手快的從師傅手上奪過茶杯,細心的為師傅斟滿茶,笑的眉眼彎彎。

“這位是我的三徒弟,海泊?!北蝤S給楚由介紹著,“海泊,這位是楚由楚大哥?!?/br>
海泊抱手作揖,盡顯君子風范:“海泊見過楚大哥!”

楚由面色復雜的看著殿下,再看年齡和殿下不相旗鼓的海泊,十年的光陰根本沒有在殿下的臉上烙印下一點歲月,容貌依舊是那幅容貌,甚至比以前還要年輕了許多,霎那間,楚由想起了晚上葉九對他說過的那幾句話。

“殿下……你的容貌?”

彬鳶就知道對方會問這個,捧著茶杯稍稍的品上一口,轉(zhuǎn)著茶杯,細細道來:“我乃北國之人,掌管四季中的冬,為這片大陸降雪?!?/br>
他并沒有說太多,只是寥寥幾句介紹了自己的來歷和身份,把其他的都很好的掩蓋過去。

楚由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該過問,便不再詢問。

“這幾年你過得可還好?”彬鳶打量著五官已經(jīng)成熟,逐漸有些變老的楚由,這人恐怕已經(jīng)有孩子了吧,想來,孩子的年齡應(yīng)該和葉紊年紀差不多。

“現(xiàn)已成家,大兒楚歸夕已經(jīng)十歲,小兒楚濱六歲多,最小的女兒楚妙妙三歲半。”楚由說到自己的兒女,臉上洋溢著幸福,他與娣子是在蠐魑國火焰城認識的,相互扶持才走到了今天。

彬鳶壓抑住眼里的羨慕,臉上掛著笑容。

如果他能夠與福笙相守到現(xiàn)在的話,恐怕早就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孩子。很多事情就是沒有那么多如果,沒有就是沒有,所以一切都是妄想,根本不切實際。

“眨眼間你們都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當上父親了,這樣我也就放心了?!北蝤S笑的含蓄,內(nèi)心卻很悲涼,有時候平凡的生活是他遙望而不可及的,但是看到自己在乎的人,一個個都過得很好提著的心也就放下了。

“殿下什么時候去我那里坐一坐,王果果他們可是想念的很?!背晒室膺@么說,就是想借著這個理由,讓殿下去一趟他那里坐一坐,最好多呆上個把月。

葉九故作生氣的瞪了一眼楚由,就知道這老家伙沒好事,原來是打算挖自己墻角,殿下在自己這里都還沒有坐熱,就想把人帶走,那是不可能的。

“哪那么麻煩?我叫管家請人把他們請來就行?!比~九一拍大腿就這么定了,叫來管家吩咐下去,容不得楚由一副痛恨的磨牙模樣。

海泊緊緊的靠著師傅坐好,看著幾人有說有笑妒忌得牙疼,但他卻掩飾的很好。

彬鳶就這樣在芙蓉鎮(zhèn)上定居,雖然并不是長久,但在神諭卷軸頒布的任務(wù)還沒有完成之前,恐怕也會呆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

與此同時,一個偏遠狹小的村子里,同樣五歲多的小孩卻過得遠遠不如彬鳶想象中的那么好。

最近梅雨天氣多,院子里晾曬的干菜都生了霉不能吃了。

李壯和王婆子抽起竹竿將五歲多的小孩抽的遍體鱗傷,一頓抽打下來小孩的身上沒有一塊完好的rou,小孩還必須得頂著雨水去河邊洗衣服。

路過的行人都非常厭惡這個骯臟的孩子,身上臭烘烘的,整日陰沉個臉目光陰邃的看著人,這哪里像個小孩子應(yīng)有的眼神,整個洞河村的人都不喜歡他。

然而這小孽種卻是從天而降,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了王婆子家的門口,兩老口都非常厭惡這個從天而降的小孽種,家里本來就沒有多少米還要多養(yǎng)一張嘴。

沒有人給這小孩起名字,村里可以上學堂的孩子放課后會拿著柳條追著他跑,嘴里嚷嚷著“小雜種、小孽種、爛嘴巴”之類的話。

小孩之所以被稱呼為爛嘴巴,是因為他這張嘴每當寒冬臘月,就會長滿凍瘡,嚴重到有時候不能張開嘴吃飯,傷口只要微微裂開就會流血,嘴唇附近滿是凍瘡的傷疤,看著分外的丑陋和恐怖。

三三兩兩地孩童跑在田坎上,背著書包,手上揮著從河邊折來的楊柳條,唱著兒歌一蹦一噠的往家趕。

路過河邊時,幾個兒童很有默契的將手指放在嘴上噓道:“咱們?nèi)邮^砸死這個爛嘴巴!”

幾個孩子哄哄點頭,在田坎間抓了一把碎石子,同時一鼓作氣往河邊洗衣服的小孩頭上砸去,小孩被砸了一個猝不及防,額頭上,臉頰上,手臂上被飛來的石頭刮傷,一絲絲鮮血抹在皮膚上,疼的小孩臉色發(fā)白。

覺得無趣,田坎上的小孩們一哄而散。

幾大盆子的衣服小孩從午上洗到晚上,端著盆子跑了兩趟才把衣服端回院子。

小孩只敢輕手輕腳的晾衣服,怕吵醒了熟睡的王婆子和李壯。

以前他總是不小心絆到門檻,屋里的兩人被吵醒后又是一頓毒打,本來就餓了一天再加上被打后又沒有飯吃,險些餓死在牛棚里。

小孩晾完的衣服,悄悄的跑到廚房翻到了幾塊鍋巴,小心翼翼的拿著鍋鏟鏟出來,包著有點變味的咸菜夾在中間吃著。

家里沒有煤油燈,周圍非常的暗,若不是有月光灑進細碎的光亮,小孩恐怕又要伴著板凳惹來一頓臭罵。

快速解決完了吃的,將門關(guān)上,把放在院子里的碗悄悄的洗了,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后院的牛棚邊,把稻草蓋在身上,正準備睡去,在月色的籠罩下,他看到了一個人影坐在院子的圍墻上。

小孩嚇了一跳,雖然不知道什么是鬼怪但本能的害怕著。

時筆收起蛇尾,幻化出一條人腿,在黑夜的襯托下,他順暢的黑發(fā)反著幽幽的光澤,一雙鮮紅的眼眸裂著一道銳利的光緊緊的盯著縮在牛棚里的小孩。

五年的時間沒有折磨死這個孽種當真是可惜了。

他從圍墻上跳下,閑步來到牛棚的圍欄外,嘴角微微勾起,目光冷冷的看著小孩:“你叫什么名字?”時筆微微一笑,極好的容顏,讓他很容易擊碎小孩子的防備心。

“我……我沒有名字。”小孩斷斷續(xù)續(xù)的回答,自記事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對他笑,情不自禁從稻草中爬出來,到這人的腳下,目光呆呆著仰著頭。

他覺得對方身上有一股親近的味道,不知不覺間很容易被吸引。

“想你的親生父母嗎?”

小孩一雙黑色的瞳孔睜大,不可置信的望著時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