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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又不是親生的,是不是?”飄香勾起嘴唇笑,像一顆吃人不吐骨頭的食人花,寒冷又帶著血腥的氣息:“你那后娘對你也不是很好,不如你拿她的孩子作為交換如何?”這太恐怖了,女孩從來沒有干過這種事情,一下子被嚇得整個人渾身抖得像一根篩糠,魂都快沒了。飄香見狀,無趣地?fù)u搖頭,揮手示意對方離開:“你走吧,我這店鋪里的胭脂不賣給你?!彼挪幌牖ㄙM(fèi)自己的法術(shù)浪費(fèi)在這凡人的臉上。女孩猶猶豫豫,最后一咬牙狠下心說道:“我答應(yīng)你?!?/br>對于女孩最終答應(yīng),飄香感到很意外,畢竟中途反悔的人還有不少,他也不會強(qiáng)求,凡是離開了他的店鋪都不會記得這段交易,但是承諾了下來便不會忘記,這段記憶會一直保留到那人兌換承諾為止。女孩走了,飄香卻覺得有些忐忑不安,并不是他要食人,而是如今城中來了一個實(shí)力強(qiáng)大的妖,方圓百里的妖怪根本就斗不過他,像他們這種小妖怪就只能俯首稱臣。而每個月,每只妖怪都必須上供一個鮮活的嬰兒,或者是少女作為食物提供給那只妖怪使用,沒有做到的,不是被妖怪生吞就是化成一縷硝煙消失了。眼見這個月就快見底,而他一直沒有提供上供的食物,整顆心都懸著。彬鳶在芙蓉鎮(zhèn)上呆了一個多月,終于有機(jī)會溜進(jìn)了貧民窟,與那斷了雙腳的男子搭上了話。昔日一直陪伴在男子身邊的女子不見了,乞丐們厭惡他,總是挑著刺來欺負(fù)他,彬鳶趕到破廟的時候,那人被砸得滿頭是血,吊在一棵高高的樹上,看著像一具死尸。彬鳶將他從樹上放下,掏出一些丹藥讓對方吃下,等到這人緩過氣清醒過來,才笑著說道:“別亂動,你的身上傷的很重,胃也破洞了。”男子看著彬鳶,翻遍腦海里的記憶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個人。彬鳶見對方口含著血似乎想要開口說話,便解釋道:“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我們并不認(rèn)識?!?/br>男子閉了嘴,將涌進(jìn)喉嚨里的血液強(qiáng)咽下去,臉色蒼白,身上纏繞著一股死氣,恐怕是命不久矣了。破廟很簡陋,碎石瓦片砸地滿地都是,屋檐上更是到處漏洞,風(fēng)輕輕一吹,松動的瓦片就有隕落的趨勢,人呆在下面可謂不太安全。彬鳶用法術(shù)撐起一道結(jié)界,打開空間,翻出一些凡人可以食用的藥物,塞進(jìn)男子嘴里。藥丸入口即化,馮一能夠感覺到傷口漸漸在愈合,癢癢的,是長出新rou的趨勢。頭靠著爛桌,歪歪地斜著眼望著從一個虛空抓出一塊繃帶的男子,那人將他雙腳已經(jīng)腐爛生蛆的繃帶解開,手指一點(diǎn),只感覺雙腿上寒冰瑟瑟,很快便沒了知覺。彬鳶不得已用冰雪將這人的雙腿凍住,因?yàn)闆]有得到及時處理,男子的雙腿已經(jīng)生蛆腐爛,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救不了他,藥物只能勉強(qiáng)吊著他一口氣留在這世上。靈泉的水可以去除污垢,卻沒有在生鮮rou的功法。“你可還有什么遺憾?”彬鳶望著男子垂目的雙眼說道。聞言,目光渙散的男子瞳孔微縮,好像想起了什么,焦距漸漸籠罩在彬鳶臉上,張了張嘴可以發(fā)出虛弱的聲音。“她呢?”彬鳶知道馮一說的是誰,那個跟隨了她五年的女子,就在幾天前被一輛馬車撞死,尸體被丟進(jìn)了河中,彬鳶趕到的時候那女子便已經(jīng)沒了呼吸。彬鳶垂著眼眸,不忍告訴這人真相,他讓徒弟將那女子的尸體埋葬在山腳下,剛好離這破廟不遠(yuǎn)。彬鳶彎下腰,將人背起來,一步步朝著破廟外的小道走去。這條道路已經(jīng)很久沒人走了,雜草叢生,偶爾還會看見一兩只灰色的野兔在草叢間穿行。“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馮一微弱的氣息在噴灑在脖頸邊,他看不懂這個少年,背著自己這個骯臟的人難道不嫌臟嗎。他搖了搖頭,內(nèi)心直感嘆,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離譜了。彬鳶卻聽不到對方內(nèi)心的旁白,他只是答應(yīng)了那女子,保住馮一的性命,卻要失言了。他其實(shí)也很想救那女子一把,可惜有些事情他若插手,只會適得其反。那女子這一世命運(yùn)悲慘,下輩子卻是另一副光景,她下輩子命運(yùn)非常好,只要不再碰見馮一,便會一生平安,遇到摯愛。“她走了,你不要難過,如果你愿意的話……將來還是有機(jī)會陪在她身邊,守著她……”彬鳶說著也到達(dá)了目的地,將人放下。馮一好像有所感應(yīng)一般看向了那座剛剛修建起來的新墳,沒有墓碑,只是一座小小的墳冢,長在一棵樹下,前不久應(yīng)該有人來祭奠過,墳前放著水果和冥錢。彬鳶以為這個男子會傷心欲絕到失去理智,卻沒想到對方意外的平靜,目光平靜的看了幾眼墳?zāi)贡闶栈亓搜?,靠著墳堆堆靜靜地坐著。“你……”彬鳶沒想到馮一意外的平靜,內(nèi)心懷疑,難道他不喜歡那女子嗎?可是如若不喜歡,為什么兩人的身上還有著紅線的牽絆,彬鳶想不通,也不再去考慮這種事情,他現(xiàn)在最想做的就是勸說這人繼承眾生之神的職責(zé)。彬鳶坐在馮一旁邊,也不介意泥土弄臟了衣裳,攤開手掌,戴在手腕上的珠子自動劃出一顆。鮮綠色的珠子散發(fā)著幽幽光澤,置于潔白的手掌中,更加襯托出它的不凡。“你有沒有想過以后要做什么?”馮一嗤笑一聲,覺得少年的問題很可笑,自己一個快死的人,還有以后嗎?他抬頭望天,空曠的天空上沒有云朵,陽光刺眼的很他對這個世界已經(jīng)心灰意冷,沒有什么東西能夠支撐他活下去,活不活著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反而死了更加的輕松吧。這樣想著,臉上也露出了釋然的表情,最后望了一眼彬鳶不解的說:“你又是誰?”“我叫彬鳶,是北國之神。”馮一目光一呆,總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一下子竄入腦海中,卻又想不起來,很快又恢復(fù)了剛才的表情。彬鳶知道這人恐怕已經(jīng)到極限,攤開手掌,將一顆鮮綠色的珠子放在男子的眉心。馮一眼睜睜的看著那顆珠子融進(jìn)了自己的大腦里,沒有痛感,一切好像都那么自然,就像那東西本來就屬于自己一樣。后來那人走了,臨走時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抱歉和憐憫,馮一覺得很可笑,卻也沒有多想,老天也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夜幕降臨時,他倒在墳邊再也沒有睜開眼睛。腐爛的尸體里鉆出一棵綠芽,樹苗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拔地而起,為小小的墳?zāi)箵纹鹆艘黄叽蟮年帥觥?/br>一棵蒼天大樹就這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