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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空蕩蕩冰冷的宮殿,才知道,原來平常要伺候自己的丫鬟紅芝不幸跌落井中摔傷了腿,現(xiàn)在在養(yǎng)病中。永明不知道為什么那丫鬟會摔傷了腿,覺得這一切肯定是那個少年為自己而做的,心情略有些好的起了床,一打開門,發(fā)現(xiàn)門口躺著一個睡著的小太監(jiān)。這小太監(jiān)的年紀看起來也沒比他大多少,聽到開門聲驚醒,驚恐的站起來,跪在地上給自己行禮。“小的見過永明殿下!殿下萬福!”這可是入宮以來,唯一一個這么害怕自己,跪著給自己心里的仆人。永明發(fā)現(xiàn)那些雜七雜八的侍女都不見了,不明所以的說:“昨天那些人呢?”小六子不明白的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原來在這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去了何處,今早醒來,管事就叫他來這個院子伺候永明,也沒有特意交待什么。“小的也不清楚,小的是今天早上剛被調(diào)過來的?!?/br>永明看著這小太監(jiān),對方的眼睛明亮的像顆黑葡萄,沒有心機,可見的是個省心的家伙。一個九歲的孩子去評價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永明內(nèi)心也沒有多少光明。“你叫什么?”永明就這樣坐在門檻上,看著慌亂的小太監(jiān)。“小的叫小六,殿下……”小六其實非常害怕這個孩子,對方那雙異色的瞳孔就看著他渾身不舒服,特別是在孩子微微瞇起眼睛,就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纏在他脖子上,隨時準備把他咬死一般。“你是誰身邊的人?”永明已經(jīng)在這宮中摸清楚了,凡是在他身邊伺候的人,不是哪個貴人的眼線就是皇后派來的。小六抿著嘴巴,“小的以前是饒公公手下的,公公最近得了比我討喜的奴才,便把我打發(fā)到這里來了……”永明猜疑這小騙子的嘴里話可信度有幾成,他不敢貿(mào)然相信這些人,這些人表面上披著人皮,說不準內(nèi)里多么的算計自己,恐怕背地里也在說自己是個怪物吧。彬鳶與鳳嶼達成交易,他現(xiàn)在在宮中也算是有了一個官位的人,雖然只是暫時的,隱藏其中,也不是什么難事。拐過一個宮殿的長街,鳳嶼緊張兮兮的看著路過的仆人,叮囑著身邊的少年:“記住,你現(xiàn)在是我的書仆,等會兒見了各位皇子,千萬莫得罪了貴人,到時候我可救不了你!”彬鳶點點頭:“這是自然?!?/br>兩人一路往前走,經(jīng)過一個花圃園,很快就到了皇子們學(xué)習(xí)的皇家書院。鳳嶼是皇子們的夫子,他師傅是上一任夫子,重病在身,如今已經(jīng)歸隱山田養(yǎng)老去了,現(xiàn)在鳳嶼繼承了師傅的美差,給這群未來即將要當皇帝的皇子們教書。走進學(xué)堂,彬鳶扮演好自己的書童形象,卻發(fā)現(xiàn)這其中坐著一個自己熟悉的人,是永明。永明同樣也看到了站在夫子身旁的彬鳶,兩人目光相望,同時都帶著驚訝,隨即錯開。學(xué)堂里只有三位皇子,除去兩位已經(jīng)有府底的永祺和永和,留在學(xué)堂里學(xué)習(xí)的便是八歲的永歌與十歲的永善。永明是剛剛才入宮的,坐在大殿的最后方,靠著窗,正好可以看到彬鳶。給這群龍子們教授的課程無疑是君之禮儀,君子之道,治國之道,為臣之道。彬鳶站在一旁候著,許久未聽書的他,聽著鳳嶼慢悠慢悠的念著古文,靠在門邊的窗格上瞇了一會兒。一個時辰過后,便到了休息的時間,也是時候吃午飯,彬鳶陪著鳳嶼去夫子休息的地方用膳。不遠,就看到一個小太監(jiān)慌慌張張跑進來,手上提著食盒朝著永明跑去,才放心的離開。兩人回屋將門關(guān)上,鳳嶼一坐在凳子上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我已經(jīng)將先生安排的事辦好,小太監(jiān)已經(jīng)被送到殿下的身邊,先生答應(yīng)我的事,什么時候許諾?”“聽說你自幼就被安排了娃娃親,上月初那女子不是上門來找過你?”彬鳶說著:“聽聞你府中的下人將她趕了走,這是為何?”鳳嶼臉色一僵,“門不當戶不對,我爹他是不會同意的?!?/br>“可你不過是一個養(yǎng)子,將來又不必繼承丞相之位,何必憂慮這些?再加上你爹的親兒子都還在世,他們會留下什么好的給你?那女子自幼對你用情至深,如今被你們趕走,回去自當是沒了顏面,讓她如何找好人家?”鳳嶼被說的臉色越發(fā)蒼白,以前他也不是沒有擔心過這茬,現(xiàn)在被先生點破,心口的慌張被放大了些。至于那名被府中嚇人趕走的女子,鳳嶼心生愧疚,但礙于顏面又不敢當面去道歉。彬鳶入城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女子哭哭啼啼的往回走,的確是個好女孩,家境雖貧寒些,但父母都是老實人,鳳嶼若娶了那女子定是一個有福氣的。“我倒瞧著,那女子是一個可靠的。自幼得知自己被定的娃娃親,長大之后便不再拋頭露面,靠著女紅給家里掙些銀錢,眼見婚期將近,而男方?jīng)]有任何動向,她才不得已一個弱女子獨自進入城中尋找,你看你們倒好,將她一人趕出城外,這要是出了一個好歹,豈不是做了一件壞事。”“先生見過我那未婚妻?”鳳嶼驚訝的說,雖然他也知道自己有一個娃娃親對象,還從來沒見過,聽先生這般描述,倒有些期待起來。如同先生說的那樣,他不過是丞相府的一個養(yǎng)子,無名無實,將來也不會繼承丞相的衣缽,何必要為了對方的一己話語,而錯失自己的紅塵良緣。只要一想到府中的仆人將未婚妻趕走,現(xiàn)在去請罪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看著這年輕人垂頭喪腦的樣子,彬鳶給對方打氣道:“正好明天不用給皇子們上課,你不妨提上一些禮品,去看一看?!?/br>“多謝先生指點。”“你也幫了我,這也算是回報?!北蝤S笑著拿起筷子開始吃飯,雖然他這身體不用吃飯也能維持生命,但是為了引人耳目,或多或少也要吃一點。學(xué)堂里,年僅八歲的永歌從自己的仆人手中接過食盒,打開一看,里面都是娘親準備的滿滿當當?shù)氖澄铮阄稉浔恰?/br>永歌看了一眼六哥,提著飯盒來到六哥的桌子上:“六哥你要吃嗎?”永善點了點頭,畢竟年長永歌兩歲,他看著比較沉穩(wěn)些。倆有人動筷子吃飯,時不時打量著坐在不遠處,一直在東宮傳的沸沸揚揚的新皇子,永明。“六哥,那人莫非就是母妃口中的野孩子嗎?”永善割了永歌一眼:“注意言辭。”雖然這個新來的看著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但誰又保得準他是一直沉悶的老虎呢,在這后宮之中,稍微有點出頭的皇子,都被頭頂?shù)膬晌淮蟾缃o弄死了,他們兩個要不是老實巴交,也活不到現(xiàn)在。何況他們兩個的母妃也是低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