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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地里過得還可以,直到摔下懸崖。自己應該是摔死了。殷裴楠默默想著。他伸出左手胳膊,把袖子撈起來一看,小臂上面并沒有以前戰(zhàn)斗時留下的那條十公分長的傷疤,而手掌心上全是厚厚的繭。顯然,這并不是他自己的身體。“是穿越了么?那隊長呢?”殷裴楠喃喃道。“阿兄,你說什么?”小男孩端著半水瓢溫開水進來,聽到聲音以為阿兄跟他說話便問了一句。“……沒說什么?!币笈衢鹕?。“哦。阿兄,喝水?!毙∧泻阉斑f到殷裴楠面前,道:“我試過了,不燙也不冷,正好可以喝。”“好,謝謝你?!币笈衢舆^來,輕聲道謝,然后把溫開水喝了大半。他把瓢遞回去,見小家伙怪異地看著自己,他不禁問道:“怎么了?”小家伙眨眨眼,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小聲問道:“阿兄,你為什么跟我說謝謝?”“……”殷裴楠一時無言,他就是習慣性地道謝。他皺眉,想起來這具身體的原身跟家人相處時確實并沒有那么“客氣”,更自然隨意一些。他抬起手,摸了摸小家伙的頭,說道:“沒事?!?/br>這具身體也叫“殷裴楠”,現(xiàn)年十八歲,有一母一妹一弟。在那份記憶中,他跟自己原本的身體長得有八|九分相像。這身體的父親是個酒鬼加賭徒,在五年前喝醉酒不小心掉下河里淹死了,可他生前欠了賭坊近百兩銀子,留下一屁股債。這五年原身他們孤兒寡母累死累活地干活,再加東湊西借陸續(xù)還了四十兩銀子,可還有六十兩銀子再也湊不出來了。前兩天,賭坊的人來追債,說是得了指示,無論如何今年要把債全收齊。他們拿不出錢,賭坊的人便要把他弟弟meimei抓去賣了抵債。“殷裴楠”從小被賭鬼父親打大的,生性膽小,說好聽點是老實,難聽點就是懦弱??赡翘炜吹劫€坊的人搶弟弟meimei去賣,他不知怎地忽地就生出了膽子,他抄起一把柴刀就沖著那些人砍,要救弟弟meimei。可那些人是賭坊專門養(yǎng)著的打手,哪里是他能對付得了的,沒幾下他就被那些人制服,一腳踹倒了。他倒下去的時候腦袋正好磕到了石頭上,頓時流了一腦門的血,暈過去了。那些人見他暈倒,周圍又趕來了許多的村民,他們不想把事情鬧大,便放話十天后再來。想來原本的“殷裴楠”撞了頭后其實就死了,所以自己才在這具身體里活了過來。殷裴楠在心里嘆了口氣,心情有些復雜。這個世界的人類有三種性別,男人、女人和哥兒。哥兒在外形上看起來跟男人一樣,不過一般的哥兒都比男人的身形要小一圈,身形也柔韌很多,而且他們可以生育,通常以眉間的一顆紅痣作為區(qū)別。眼前的小男孩叫殷家寧,是原身的弟弟,今年六歲。他就是個小哥兒,眉心一顆紅痣很鮮艷,襯著一張?zhí)煺鏌o邪的臉蛋,跟菩薩跟前的小童子似的。之前的少女叫殷水珠,十四歲,是原身的meimei。寧哥兒覺得阿兄醒來后好像有點兒不一樣了,但他又說不出來到底哪兒不一樣。他撓撓腦袋,接過水瓢,看著殷裴楠腦袋上的布條,上面還有干涸的血跡。之前阿兄血流滿面的模樣又在他眼前閃過,他心慌又心疼地問道:“阿兄,你腦袋疼不疼?”殷裴楠見小家伙眼眶中蓄著淚花,估計是前兩天被嚇到了。盡管腦袋還疼得厲害,殷裴楠還是輕輕搖搖頭,安慰道:“沒事,阿兄好多了。”“真的嗎?”小家伙眼淚啪嗒就掉了下來,嗚咽著說道:“阿兄,你前天流了好多血,還一直發(fā)高燒,昏迷了兩天,我好怕你不醒了嗚……”殷裴楠最看不得人哭,特別小家伙還是因為心疼他。他心里一軟,伸手給小家伙抹了把淚,又摸摸他的頭,安慰他道:“阿兄沒事了,你看阿兄不是醒了嗎?阿兄過兩天就好了,不哭了,嗯?”從原身的記憶中,殷裴楠知道,原身雖然膽小,但也是真心疼弟弟meimei的,不然平常那么膽小連話都不敢大聲說的人怎么有勇氣拿柴刀砍人。“嗯嗯,嗚。”小家伙用袖子抹了下眼睛把眼淚擦掉,然后對他說道:“阿兄你歇著吧,我去幫阿姊燒火?!?/br>“好,阿弟乖,去吧。”小家伙拿著水瓢出去了,沒關門,怕殷裴楠有事叫他們聽不到。等小家伙出去,殷裴楠下床把房門關上,然后裹著被子盤坐在床上,伸出一只手,屏氣凝神,不一會兒,他的手掌心上出現(xiàn)了一株嫩綠的小樹苗。殷裴楠心下一喜,真是太好了,異能跟著他一起穿越了。他正想運行異能給自己治療一下頭部的傷口,卻聽到一陣腳步聲,他趕緊收起異能,躺好了。過了一會兒,水珠端著一個碗走了進來。“阿兄,藥待會就熬好,你兩天沒進過食了,先喝點粥吧,待會再喝藥?!?/br>“好?!甭劦街嗟南阄?,殷裴楠又坐了起來,這身體兩天沒吃東西,確實饑腸轆轆了。殷裴楠接過碗,是一碗蔬菜粥。粥其實很稀,里面的米粒沒有多少,擱了一些蘿卜丁和白菜葉子,有一大半都是湯水。他頓了一下,慢慢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在原身的記憶里,這一碗有一大半湯水的粥已經(jīng)是很“稠”的粥了,平時他們喝的還要稀薄。想來是因為自己受傷,又昏迷了兩天,需要補充營養(yǎng),水珠便把鍋里大部分的米粥和蔬菜都撈給他吃了。殷裴楠默默領下這份溫情,三兩口喝完了,胃里感覺好受了許多。他把碗遞給水珠,問她:“……阿娘呢?”叫阿弟阿妹還沒什么,叫阿娘感覺還是有點別扭。水珠給他拉了下被子,答道:“阿娘一早就去姥爺家了?!?/br>殷裴楠默了一下,雖然水珠沒說阿娘去姥爺家做什么,但他猜著,應該是去借錢。“阿兄,你歇著吧,待會藥好了我再端過來?!?/br>“好?!?/br>又過了大約一刻鐘,殷裴楠喝了藥,然后跟水珠道:“阿妹,我有些犯困,要睡一下?!?/br>水珠點頭道:“阿兄你睡吧,晚飯我再叫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半下午,離晚飯也沒久了。水珠關門出去后,殷裴楠立馬坐了起來,運行起體內(nèi)木系異能給自己治療傷口。腦袋上的傷口磕得深,刺得他腦袋一陣陣地疼。在有異能的情況下,他可不打算委屈自己還忍受這種疼痛。而且,這個家里如今這么困難,連白粥都喝不起,還欠了那么多債。七天后那些討債的人還要來,不盡快恢復身體想辦法渡過難關可不行。既然自己來到了這里,又用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