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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立馬拜訪林府,這讓三人的危機(jī)感一下加重了,感覺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事情就會來了。中午的時候,小寶回來了。朱凡山跟林老爺是在書房談的事情,管家親自送的茶水,其他消息都打聽不到了。小寶回來沒多久,外面朱凡山的手下過來了,遞了話來,朱凡山約他們申時到茗香樓談事情。茗香樓是城里最好的茶樓,三人按時到了。雅室內(nèi),朱凡山還沒來,里面只有李達(dá)。“李老板?朱老板沒來嗎?”鄭文浩問道。李達(dá)可能沒休息好,看起來很憔悴,聞言他答道:“應(yīng)該要晚一點(diǎn)?!?/br>三人坐下后,殷裴楠問他:“李老板,你看著精神不太好,沒事吧?”李達(dá)苦笑著搖頭,道:“就是沒休息好。我聽說你們沒答應(yīng),你們準(zhǔn)備怎么辦?。俊?/br>殷裴楠答道:“他說那價格,我們定然是不能接受的?!?/br>李達(dá)嘆口氣,他也是做生意的,自然知道殷裴楠他們的為難處。可他也有自己的難處,朱凡山把他叫來,就是為了說服他們的。他猛地灌了杯茶水,深吸口氣,跟三人說道:“鄭老板、殷老板、左少爺,實(shí)不相瞞,朱老板叫我過來,就是幫他談價格的。說實(shí)話,我也真不齒他們的所作所為,但是,人家家大業(yè)大的,朱府我是真得罪不起,他們動動手指頭,就能讓我們一家在京城待不下去?!?/br>三人對他的境況也是有些了解了,但這世上,誰沒難處呢?殷裴楠說道:“李老板,你不用多說,我們都知道。辛苦你了?!?/br>“不,你們不知道!”李達(dá)猛地咬牙說道,放在桌上的手已經(jīng)握成了拳,骨節(jié)青白,青筋凸現(xiàn)。他恨聲道:“他讓人整日守在我鋪?zhàn)雍图议T口,要是我不給他辦成事,他立馬就會讓我家人無家可歸。以前跟他們作對的那些人,下場都很慘?!?/br>殷裴楠三人聽了神情都很沉重,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所以,”李達(dá)抬起頭來,嚴(yán)肅地看著三人,說道:“鄭老板,你們也還是要慎重考慮一下,不可因小失大。”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鄭文浩說道:“李老板,謝謝你的勸告。只是這個鋪?zhàn)樱俏覀冑M(fèi)了不少心思和精力才做起來的。腐竹和咸鴨蛋本身也是阿楠他們弄出來的,自己辛苦做的東西要這么白送給別人,萬萬沒有這樣的道理?!?/br>李達(dá)聞言,嘆口氣,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兒,朱凡山到了。“哎呀哎呀,剛小憩了一會兒,沒想到睡過頭了,對不住啊?!?/br>三人笑笑沒接話。朱凡山坐下后,先喝了口茶,然后看了三人一眼,最后視線定在鄭文浩身上,說道:“先前我剛來,有些水土不服,就找李老板給三位報(bào)了個價,不知道三位考慮得怎么樣了?”鄭文浩也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道:“朱老板,你是說李老板說的腐竹二十五文一斤,咸鴨蛋兩文錢一個這事嗎?對不住啊,這個價格,我們都以為你在跟我們開玩笑呢,就沒在意?!?/br>朱凡山聞言,臉色有些僵住了,可下一瞬,他又恢復(fù)了正常,眼睛微瞇道:“之前沒在意,那現(xiàn)在,可以想想了?!?/br>鄭文浩裝作吃驚狀:“怎么?朱老板,你不是開玩笑???”朱凡山笑瞇瞇地道:“自然不是。那就是我本意?!?/br>鄭文浩一下收了笑臉,說道:“朱老板,咱們做生意,講究個互惠互利。你這價格,請恕我直言,我們根本看不到任何你想跟我們做生意的誠意?!?/br>朱凡山看著鄭文浩,要笑不笑地說道:“鄭老板,這已經(jīng)是我給出的最大誠意了。你們知道的,我們朱府是奉旨代表宮里來采辦的,宮里給的銀錢有限,經(jīng)過我們的估算,只能出這個價錢。你們看,這宮里交辦的差事,那可都是有時限的。我是萬萬不敢怠慢的,可這要是卡在你們這里,那我也不好交差啊,你們說是吧?”三人冷笑,居然拿宮里來壓他們,當(dāng)他們小地方的人不知道其中的貓膩呢。左安淡淡接口道:“朱老板,您這話可就有失偏頗了。承蒙圣上看得上,我們做的腐竹和咸鴨蛋得以成為貢品之一,我們深感榮幸。不過,這旨意是您家領(lǐng)著的,也是您要做的,我們倒是不急的?!?/br>頓了一下,他又道:“至于宮里到底撥了多少銀錢來采辦,那只有你們自個兒清楚,我們肯定是不清楚的,也沒必要知道。不過只有一條,您也說了,宮里是撥了銀錢來采辦的,那就代表圣上體恤我們窮苦百姓,不愿意讓我們賠本白做,所以才撥了銀錢按照市場價格來采辦,您說是吧?”左安說完,殷裴楠和鄭文浩都贊賞地看了左安一眼。你拿宮里來壓我們,那我們就拿皇帝的話來反擊,你總不能大逆不道說皇帝壓榨百姓吧?朱凡山聞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只好道:“圣上自然是體恤百姓的。天下之土,莫非王土。咱們大暉朝正是在圣上的英明領(lǐng)導(dǎo)下,你們才能和睦生活開鋪?zhàn)?,你們就該自覺上供!你們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拒絕貢品采辦,這是想干嘛?抗旨嗎?”這就有些強(qiáng)詞奪理了。一定大帽子扣下來,讓三人沉了臉。左安沉聲道:“朱老板,圣上下旨的是采辦,不是上供。你這是打算借著圣上的名頭魚rou鄉(xiāng)里壓榨我們小老百姓嗎?”“你你……”朱凡山被氣得被話說,氣急敗壞道:“好你個左安,伶牙俐嘴!”談到這里,已經(jīng)沒必要再談下去了。左安冷聲道:“朱老板,既然你沒誠意采辦,那咱們就不多說了。我們走?!?/br>說著,三人起身走了。朱凡山看著三人的背影,氣死了,手臂一揮,桌上的茶碗茶杯全都被他掃到了桌下,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李達(dá)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三人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啊,敢跟朱府的人這么說話,他們就不怕朱府的報(bào)復(fù)嗎?李達(dá)暗自搖頭。唉,年輕人,還是沉不住氣,太沖動了,這是要吃虧的啊。這次不歡而散,等于談崩了。回到鋪?zhàn)雍螅擞忠黄痖_小會。“朱凡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要小心了?!编嵨暮普f道。殷裴楠點(diǎn)頭:“嗯,今晚我留下來守鋪?zhàn)印!?/br>“我也留下來?!弊蟀擦⒓吹馈?/br>“不行!”“使不得!”殷裴楠和鄭文浩異口同聲地拒絕了。左安看著殷裴楠,道:“多一個人多一份力。他們打不過我的?!庇挟惸苣?。殷裴楠自然不會讓媳婦兒冒險,要是以前倒是沒關(guān)系,但是現(xiàn)在媳婦兒懷著寶寶呢,怎么可能讓他留在危險的地方。“不行,你回家?!?/br>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