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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頓時就勾起了他不怎么愉快地一段往事。不是分手,是表白未遂。那時候他剛剛跟蔣繹一同經歷了一起綁架案,可謂同生共死患難與共,躺在病床上的涂二少執(zhí)意覺得自己感受到了靈魂的顫動。然后他帶著一身的傷,生平頭一次跟人表白,結果卻是被發(fā)了一張驢唇不對馬嘴的好人卡。涂琰當時很傷心的。那是他二十三年人生里唯一的一次“愛情”,縱無疾而終,也刻骨銘心。被勾起了隱秘傷痛的涂琰自然而然地帶上了“悲傷”的神色。這時,搭戲的姑娘把道具“信物”強行塞進涂琰手里,沉浸在回憶里的涂琰有些茫然。他突然有些羨慕起“劇中人”來了。他跟蔣繹之間清白到沒有一件聊以慰藉的“信物”;他唯一送過他的一束花,應該早就不知在哪個垃圾桶里安靜地腐爛了。要是他們之間也能有這么一件東西,就好了。涂琰默默地想。然后,他珍而重之地攥著“信物”,低下了頭。就好像這么一件道具真的能給他慰藉似的。“好!”老師勢單力薄地鼓掌喝彩。忽然被驚醒的涂琰好像嚇了一跳,惱怒地瞪了老師一眼。下課后,涂琰依舊有點懨懨的,好像一直沒從不愉快的往事中解脫出來。孟喬從后面追上他,十分自來熟地搭上了他的肩膀:“你可真厲害,老師今天唯一表揚的就是你了?!?/br>涂琰沒什么厭惡和人類接觸的怪癖,雖然有點別扭,也沒甩開他。他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撞大運而已?!?/br>孟喬和涂琰都住在公司提供的公寓,碰巧還是同一棟樓的同一個單元,進了電梯以后,孟喬站在控制面板旁邊,問道:“你幾層?”涂琰:“十五?!?/br>孟喬夸張地驚嘆了一聲:“次頂層哎,你運氣可真好,是跟前輩同住嗎?”涂琰莫名:“我自己啊?!?/br>孟喬羨慕地看著他:“那你一定是公司的重點培養(yǎng)對象,怪不得演技這么好。咱們這的規(guī)矩啊,好一點的樓層一般都輪不到新人,單人是比較紅的前輩才有的待遇。哎,哥們兒,你要是紅了可一定要借大腿給我抱啊!”涂琰被他逗得牽了牽唇角,但也僅此而已。交到新朋友固然令人喜悅,但是他的胸口依舊像是塞了團棉花似的,叫他無所適從。孟喬就住在二樓,很快就到了,他出了電梯之后,笑著轉過身跟涂琰揮手道別。第四章涂琰表演完失戀之后,就跟真的失了戀似的,回到家就窩在沙發(fā)上長吁短嘆了一晚上,連晚飯都忘了吃。遺憾,失落,干巴巴的往事蒙著灰塵紛至沓來,層層剝落,最終定格在那一天蔣繹將他推出火海時的目光灼灼。涂琰的記憶忽就錯亂了,他就像一個重度妄想癥患者,誤以為那目光里真的有愛戀。可是,那怎么可能呢?涂琰就這么坐在黑燈瞎火的客廳里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胃部涌上的不適填充了他空落落的心臟,將他拉回現(xiàn)實。涂琰呆滯了幾秒鐘,表情有點苦澀。他點不明白自己這究竟是怎么了。失戀嗎?就好像真的戀過似的,涂琰自嘲地搖了搖頭。然后他拿出手機打到韻安飯店,心不在焉地叫了一頓夜宵。這個小區(qū)的物業(yè)還算不錯,起碼在安全方面一點都不馬虎,晚上十點之后門禁卡得非常嚴。所以外賣小哥費盡口舌也沒能進門,而涂琰只好親自下樓取宵夜。然后他就被自己的外賣體積驚呆了。三個碩大的袋子,看起來好浪費啊。以及,他要怎么拿回去?外賣小哥還補了個刀:“您沒叫個朋友一塊下來啊,這么多您拿得了嗎?”涂琰底氣不足地胡扯了一個理由:“我朋友看家?!?/br>結果小哥更驚訝了:“來倆就行了,看個家一個人還不夠?”涂琰:“……”涂琰目送著外賣小哥騎著電瓶車一騎絕塵,回手就把其中一袋外賣送給了保安。然后他一手一個袋子,開始吃力地往回走。袋子格外沉。涂琰在口味這方面年紀輕輕就開始向老年人靠攏,他十分愛好清淡的菜品,尤其是帶湯水的,這里頭唯一一道重口的菜還是水煮魚。涂琰站在樓下,給他的新朋友孟喬打了個電話:“……嗯,上來吧,不小心點多了。不用不用,我有酒。”孟喬一進涂琰的家門,首先熱切地贊美了涂琰的公寓。“你家真是精致!我還是第一次見樓上的房子,跟我們的宿舍果然不一樣,好羨慕你啊。”涂琰淡淡一笑:“都是一棟樓,一樣的戶型,有什么不一樣的?!?/br>孟喬撇撇嘴:“話可不是這么說的,你剛來公司,不知道吧?我們八層以下就是宿舍而已,更別說我這二樓了,都是給新人的,我還是運氣不好的新人。你住的次頂層是最好的位置,都是留給紅人的,你隔壁,見過嗎?大紅?。 ?/br>涂琰不甚在意地“哦”了一聲:“我沒見過我的鄰居呢?!?/br>孟喬頓時興奮了:“你不知道?去年特別火的那部仙俠劇,你知道吧?住在你隔壁的就是那個男二!嘖嘖,千草獎最佳新人,還有最佳男配的提名,其實也才出道兩年多而已?!?/br>涂琰八百年沒看過電視,并不知道“特別火的仙俠劇”是哪一部。孟喬一點都不在意講話沒有得到回應,他笑了笑:“沒關系,下周有一個試鏡,如果選中了,我也能換一個宿舍了,不,也許能自己買個小房子也說不定呢?!?/br>孟喬笑得一臉志得意滿:“我也能過上最好的日子,靠我自己。”一句話說得涂琰也有點感嘆,他咋嘛了一下滋味,笑了:“是,靠我自己。”美食和啤酒很容易將兩個陌生人之間的距離變得親密,半罐啤酒下肚,孟喬的臉上染了一抹酡紅。他沖著涂琰笑了笑,臉上帶了一點討好的意味:“今天的菜太好吃了,謝謝?!?/br>涂琰:“不用謝我?!?/br>孟喬眨了眨眼:“對對,你是要招待什么人嗎?爽約了?哈哈,那我還要謝謝他,要不是他爽約我也吃不到這么好吃的飯菜?!?/br>涂琰愣了愣:“沒有啊,一不留神點多了而已。”孟喬聳聳肩,拉開了第二罐啤酒。灌滿液體的金屬容器在半空中相碰,發(fā)出悅耳的脆響;落在心頭,仿佛就開啟了一段酒rou朋友關系。幾杯酒下肚,孟喬便愿意對他的新朋友說些更加推心置腹的話題了:“你不知道有個煩人的室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