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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聞歷任勞任怨地一手提了兩個大袋子,把他們剛才的戰(zhàn)利品送到廚房。涂琰則陪蔣繹停好車,把他帶到聞歷的房間。談衡給蔣繹挑的廚子確實很好,尤其擅長家常菜,而且風格獨樹一幟。八菜一湯很快就端了上來,涂琰頓時條件反射地吞了口口水。聞歷作為一個專業(yè)素養(yǎng)一般的前廚子,對這桌菜則有更加專業(yè)的評價。“味道挺特別的,不像是那種標準的廚師學校教出來的手藝?!?/br>蔣繹點點頭:“當然不是,這是談衡的手藝。他啊,花了高價雇了人家,卻不準人家用那些原本高超的技巧,非得把菜做成他的味道才行。你說說,可有這么不講理的?”碰上談衡這種占有欲和強迫癥爆表的雇主,想想人家廚子也是怪心塞的。涂琰沒心沒肺地附和著蔣繹哈哈大笑,聞歷則認真地說道:“談衡對你真是好?!?/br>涂琰:“當然好啦,不然怎么連出差都給他帶廚子,還生怕他吃不慣,強迫人家大師學他的手藝,哈哈哈?!?/br>聞歷有些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蔣繹謙虛地笑了起來:“他就是霸道慣了,外加強迫癥晚期,之前還想叫人家廚師做貓飯呢??斐园?,待會菜要涼了,喜歡的話我把這廚子給你們留下。”涂琰把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咕噥道:“我可不敢要啊,談衡知道了又要揍我了。”這么關系有些一言難盡的三個人,整頓飯的氣氛卻一直其樂融融的。蔣繹還有事要忙,吃過飯就走了。涂琰和聞歷撐得一邊一個仰在床上揉著肚子,臉上的表情頗有些痛并快樂著的意思。就這么沉默了一會,聞歷突然問涂琰道:“你還好嗎?”他好嗎?涂琰發(fā)現(xiàn)自己也有點說不清了。他的單戀從一開始就沒有過希望,大概是早已經習慣了。總之涂琰剛剛見到蔣繹的時候,并沒有百感交集思之如狂,而是真的就像見了一個老友一樣。涂琰對這種可能難為自己智商的東西一貫不愿深究,于是他裝死地搖搖頭:“不太好,可能得吃點健胃消食片?!?/br>聞歷:“……”然而過了一會,涂琰卻后悔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好奇心正在熊熊燃燒。他碰了碰聞歷的胳膊,問道:“你呢?你還好嗎?”聞歷揶揄地看了他一眼:“胃還是心?”涂琰厚著臉皮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當然是問你人了?!?/br>聞歷無聲地笑了笑:“沒什么好不好的,我今天突然發(fā)現(xiàn)我和談衡好像并不一樣。你明白嗎?對他的感情、細微的相處方式,都不太一樣?!?/br>涂琰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聞歷也沒指望他聽明白,即使他應該與自己感同身受。他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這些也許要等到以后我有了自己的愛人,才能真的理解。至于現(xiàn)在,煩惱無益,只要他過得好就行了。”涂琰沒考慮過這么高深的問題,也沒有仔細剖析過自己的內心世界,更沒跟別人做過對比。他發(fā)了一會呆,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好不走心地對聞歷說了一句:“是的,你沒事就好。”第二十八章蔣繹的來去匆匆并沒有像涂琰想象中一樣,在他的生活里掀起多么大的波瀾。后來涂琰想了想,也許是因為他最近過得太忙太充實,沒什么時間像以前那樣閑得蛋疼地傷春悲秋了。在這邊影視城的戲份基本就算拍完了,下一站,就是在吹毛求疵的言導的堅持下,全組拉到山溝里去取景。涂琰是個愛好非常樸實的富二代,一點也不小清新,絲毫沒有時下有錢人追求“返璞歸真”的愛好。他喜歡并且只喜歡在方便快捷現(xiàn)代化的大都市里生活,對撈魚摘果挖野菜沒半毛錢興趣,從小到大去農家樂的次數(shù)不超過三次;而且他十分追求享樂,從未有過嘗試徒步登山野營這種自虐式運動的想法。以上,說明涂琰對他之后一個星期的鄉(xiāng)村生活毫無憧憬。然而,并不是憧憬才會被打破,現(xiàn)實這個小妖精還有可能雪上加霜地讓你更加厭惡本來就不受期待的未來。身嬌rou貴的涂二少,在他們開車進山的途中,華麗麗地暈車了。涂琰第三次狂吐之后,奄奄一息地回到車里,整個人攤成了一只拆骨雞。他氣若游絲地對夏曄控訴道:“我不管,拍完以后讓我哥開飛機來接我?!?/br>夏曄心疼地摸了摸涂琰的頭發(fā),沒忍心告訴他那個山溝里連個停機坪都沒有。不過好消息是他們現(xiàn)在終于可以停車休息一會了,因為他們前頭有輛拉設備的車拋錨了,在這狹窄的山路上,一堵就是一長串,誰也別想過去。當天等他們終于折騰到預訂的賓館時,已經接近凌晨。頭一天的拍攝計劃是不可能進行了,而且言湛還不得不把第二天的開工時間推后了兩個小時。倒不是因為他偶爾良心發(fā)現(xiàn),而是客觀情況不允許——就算道具后勤連夜加班,也不可能在預訂的拍攝時間完成準備工作。這一路雞飛狗跳的出師不利,似乎已經為此后一周的種種不順拉開了序幕。涂琰一覺醒來是恢復了一些,但是臉色還是鬼似的蒼白?;瘖y師給他打了兩遍腮紅,才勉強打出一點好氣色?;瘖y師舉著刷子,戳了戳他的臉:“來,笑一個。”涂琰一點也不想笑,但還是聽話地笑了一下。然后就聽那殺千刀的死基佬痛心疾首地說道:“寶貝兒啊,待會演戲的時候你可千萬別笑,要不言湛那個死強迫癥得讓你ng八百次。”涂琰:“……”不過這一場也確實沒什么可笑的。盧翊澄的父親死得猝不及防,關岱被人陷害險些鋃鐺入獄,一夜之間忽然要撐起整個家族的盧翊澄手足無措,哪里笑得出來。幸好最后他撐了下來,雖然花了巨大的代價,但是好歹保下了關岱。暫時得以喘息的兩個孩子,像兩只失去了庇護的小獸,在外面不得不架起成年雄獸的沉重皮毛,只有躲回窩里時,可以相互舔毛聊以慰藉。盧翊澄和關岱住進一所山莊,遣散了所有工作人員,過了三天與世隔絕的日子。只有三天,然后他們就必須改頭換面,橫空出世。關岱剛剛遭受了將近十天的非法監(jiān)禁,目前整個人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態(tài)都不太好。盧翊澄既然遣散了一切閑雜人等,就只好親自照顧他。可惜盧少爺?shù)目醋o經驗著實有限,幸虧關岱不是特別虛弱,不然搞不好沒準要死在自己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