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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涂琰松了口氣,然后對倒車鏡里映出來的夏曄怒目而視:“那你告訴我在郊區(qū)!”夏曄:“……確實是在郊區(qū)??;五環(huán)半還不算郊區(qū)?只不過是在北郊,離你住的地方不遠就是了。”一路上插科打諢的,涂琰的緊張情緒倒是跑了大半。當他們順順當當?shù)氐竭_目的地時才過九點,涂琰好容易放下的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吐出來,就在下車后目睹了蔚為壯觀的排隊試鏡人群時,活生生地憋了回去。“這、競爭也太激烈了吧?”這時,有工作人員過來安排試鏡順序,分發(fā)號牌。涂琰領到的是“組07”,而聞歷的號牌上面沒有分組,而只有一個“03”。聞歷的角色已經差不多快要定下來了,所以他只需要跟幾個主角對一下戲,敲定之后就留下來,間或要有對手戲的角色試鏡。而涂琰的排位因為比較靠后,則暫時只需要安靜地當個觀眾。然后涂琰發(fā)現(xiàn),他今天來都不一定能試上!在“a組12號”試鏡完成后,導演周晦表示非常滿意,當場敲定了這個人,于是整個a組后頭的人就都不用試了。當然,你還可以留下來看看能不能幸運地撿個漏,不過看這人山人海的架勢……理智一點的人基本都會識相地離開。涂琰前頭的六個人,個個比他資歷老演技好,他頓時就緊張了。不過這個事可能也是講究個緣分,前頭的幾個人不是這不行,就是那不對,總之,都不合適。于是,終于輪到了涂琰。涂琰拿到的臺本,是跟男主角的一場對手戲。那時陸千山初下鶴唳,巧遇大俠左憑瀾,一見如故。左憑瀾愛屋及烏,對朋友的小琴童也照顧有加,沒事就教他這個,教他那個。這一場就是左憑瀾教陸白寫字的場景。左大俠抓著小琴童的手,一筆一劃地在宣紙上寫下一個“陸”字,笑道:“這是一個‘陸’字,陸白的陸?!?/br>結果小琴童卻問:“也是主人的‘陸’嗎?”這場戲看著短,可其實一點都不容易。陸白這輩子沒有接觸過別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親近弄得渾身不適。他緊張而戒備,卻忍不住像只小獸一樣,小心翼翼地舔一舔來自陌生人的溫暖。整場戲他只有一句臺詞,劇中人物的所有情緒幾乎都要靠神態(tài)和細微的動作來表達。飾演左大俠的謝瀾淵,是個正經拿過金猴獎的真·影帝。他為人和善,對新人也不拿架子,見涂琰似乎有點緊張的樣子,他溫和地問道:“哎,你是不是我那混賬師弟介紹來的小孩?”涂琰:“???”謝瀾淵笑了笑:“就是言湛啊,我算是言湛的師兄吧。你都不知道我那師弟是怎么贊美你的演技的,他可從來沒夸過我,你看,這是不是說明你比我強?所以我都不緊張,你有什么可緊張的?”涂琰聽說言導竟然夸了自己,有點受寵若驚,忙問道:“真的嗎?言導他、他是怎么說我的?”言湛的原話是:“這小孩演得還湊合”,只不過謝瀾淵一度認為他那倒霉師弟不會說人話,這么一句還算中肯的評價簡直就是“驚為天人”的意思。不過,這好像不太好跟外人說,畢竟從正常人的角度來看,這聽起來的確不像什么夸獎。謝瀾淵搪塞了幾句就混過去了,涂琰也沒能細問,畢竟試鏡的時間是很緊張的。左憑瀾把陸白握筆的手擺弄成一個正確的姿勢,寫了一個“陸”字。陸白即使努力放松身體,也依舊是個僵硬的姿態(tài)。因為左憑瀾突如其來的親近,他的大腦里應該是一片空白的,臉上帶著一絲無法掩蓋、恰到好處的茫然。“這個可以?!敝芑奚磉叺母睂а莸吐暤?。這時,一個“陸”字已經寫完了。左憑瀾滿意地拍拍手,自夸道:“莊重,大氣,有風骨,阿白,你的天分不錯啊?!?/br>……那一刻,涂琰只覺得影帝大大的演技真的好,畢竟把這小學生字體鬼畫符夸成這樣的厚臉皮,也不是誰都有的。副導演扶額:“混蛋,又給自己加戲了!新人又要懵逼了!”臺本里沒有這一出,如果對戲的演員應變能力不強,恰好又有點緊張的話,可能當場就斷片了。可是涂琰竟然沒有。陸白的臉上帶著一點小心翼翼的疑惑:“這字真的好看嗎?”副導演心里快笑瘋了,興奮得兩眼放光:“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謝吃癟了!”一旁的周晦老爺子終于發(fā)了話:“閉嘴。去讓化妝師準備一下,待會給這個試鏡的新人上妝?!?/br>這廂,涂琰唯一一句珍而重之的臺詞,就在兩個導演的對話中被錯過了。只有謝瀾淵夸了一句:“演的真不錯。”這時助理跑過來叫涂琰去化妝,謝瀾淵一聽便笑道:“恭喜恭喜,歡迎進入即將到來的三個月起的鬼畜模式?!?/br>第42章涂琰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穿古裝。青衣,素裳,披發(fā),中規(guī)中矩的造型,配上涂琰那張臉,卻著實令人驚艷。化妝師推著他出來的時候,全場短暫地靜默了幾秒鐘。涂琰有點緊張。剛才時間太趕,他都沒來得及仔細看一看,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點奇怪。他只看見周老爺子嚴肅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具體是個什么意思。謝瀾淵撫掌大笑,贊不絕口:“好俊的小子!”涂琰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周晦的意思是,穩(wěn)妥起見還是要讓涂琰和聞歷再對一場戲,畢竟他們倆的互動最多。雖然他們之前有過合作經驗,但是老爺子簽人之前總要親眼看一看才放心。演員的外形氣質是否相合,也是很重要的——雖然他年紀大了,可能不知道“cp感”這個詞,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言導也算是青出于藍。對戲的片段是周晦隨手指的。陸白為陸千山受了傷,陸千山親自照料他,結果把小琴童搞得誠惶誠恐,還撕裂了傷口。陸千山再不敢動,只好微微一哂:“我是不是待你不好?”涂琰努力地揣度著角色的心境,發(fā)現(xiàn)有點困難。他自幼生活優(yōu)渥,更擁有揮霍不完的愛,陸千山這個角色在他看來就像陸白的哥哥一樣。他不理解,為什么會有人對哥哥的照顧和關愛這樣敏感而戒備。涂琰艱難地嘗試代入角色,未遂,只好轉而嘗試一板一眼地按照劇本演繹。卻沒想到他跟聞歷實在太熟,又是醉酒又是生病,全是聞歷照顧,所以“陸千山”舀著道具藥——其實是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