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韜：“……”親，我只是讓你挑個圖案好嗎？

看著十來頁像論文一樣的文字材料，顧韜簡直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徐景涵：“這個就像一個小手術(shù)一樣，或多或少存在風(fēng)險，可能會引發(fā)感染和過敏，我建議你不要紋身，實在要紋就挑第二個吧，簡單一點?！?/br>
顧韜：“那我還是在考慮一下吧！”

介于徐景涵不太贊成自己紋身，顧韜決定再去做一個療程的祛疤項目看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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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嫌，顧韜不好直接出面打聽案件進展情況，直到高誠來看望他，才帶來了更多消息。

“張雪梅口口聲聲咬定這次持刀傷人是她一人所為，而且她也有足夠的作案動機。只可惜張雪梅久病纏身，實在太虛弱，逼得某人不得不事先給她服用了興奮劑，還買通書咖里兼職的學(xué)生給你下藥。這才留下了馬腳?！?/br>
剛做完激光除疤的顧韜傷口還隱隱泛著癢痛，他咬牙切齒道：“看來他還真是想置我于死地，我到現(xiàn)在都沒搞清楚他和我哪來這么大的仇怨?！?/br>
不過既然連高誠都知道這些內(nèi)幕了，父親和姑父那邊肯定也該有所動作，后面的事無需他再插手了。

“對了，張雪梅現(xiàn)在怎么樣了？”顧韜不放心多問一句。

白靜怡的死雖不是他的錯，但事情多少因他而起，所以他心中還是有些愧疚。他最初對高誠利用張雪梅引蕭偉出手的計劃也是不太贊同的。

只是架不住高誠再三勸說——

“張雪梅在女兒出事后早就變得瘋瘋癲癲的，考慮到她的精神狀態(tài)，法院更有可能送她去精神病院而不是監(jiān)獄。到時候我會找關(guān)系送她到渝州最好的精神病院治療。在那里至少還有人照顧，總比她現(xiàn)在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城中村自生自滅要強。”

作為一位知名律師，高誠見過不少官二代、富二代。他們有的充分詮釋了什么叫做“比你出生好還比你更努力”，穩(wěn)妥成為人生贏家；有的則被家里的長輩溺愛成了不學(xué)無術(shù)，整天只知道飆車、泡妞、賭博、嗑藥的社會敗類；當(dāng)然更多的是背靠家里渾渾噩噩混日子的庸人。

而顧韜無疑是其中很特別的一個。

明明心機手段都不缺，做生意時也打過不少法律的插邊球。對商業(yè)對頭絕不手軟，搞得人傾家蕩產(chǎn)妻離子散也是有的?？闪硪环矫?，顧韜對弱勢群體又有一種同情心，偶爾還有一定的正義感。

就像這次張雪梅的事，顧韜剛在醫(yī)院醒來沒多久，就偷偷打電話提醒他保人。

“放心，精神病醫(yī)學(xué)鑒定已經(jīng)出來了，其他還要等走程序。我已經(jīng)在南山精神病院預(yù)定好了床位。”

高誠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對了，前幾天警察找到了曉雪家，蕭偉給趙琴下毒的事怕是瞞不住了?！?/br>
顧韜看著高誠，臉上露出幾分揶揄之色：“這樣也好，曉雪這幾天怕是心情不佳，你看我這傷病員也不方便，就勞煩高大律師多多費心了?！?/br>
高誠的笑容中終于多了幾分真誠：“我自當(dāng)盡心竭力?！?/br>
顧韜再次見到蕭偉是在看守所。

這地方和大學(xué)一樣，對人形象的改造堪比整形醫(yī)院，只不過兩者效果恰恰相反。任你平時再怎么人模狗樣的，在這里呆上幾天，那形象氣質(zhì)和路邊撿破爛的沒多大差別。就連某些犯事的明星都崩不住，更何況蕭偉還沒某些男星那么耐看。

蕭偉戴著手銬坐在椅子上，原本梳得一絲不夠的頭發(fā)如今蓬松而凌亂，后頸處還有一小搓頭發(fā)向外翻翹著，眼下一片青紫色浮腫，像是熬了好幾個通宵，唇邊也胡子拉碴的，看起來更顯頹廢。

顧韜隔著鐵窗坐下來：“看見我來，你倒一點都不覺得意外?！?/br>
蕭偉冷哼一聲：“以你爸如今的位子，你要到看守所見個人也不難，有什么可意外的？”

顧韜不理會蕭偉言語中的諷刺，作為勝利者自然要有幾分氣度。

“你不意外我來這里，我倒很意外為什么是你？”

蕭偉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神色中竟有幾分瘋狂：“你屈尊降貴的跑這里來竟然是為了問這個！你竟然不知道……哈哈哈……也對，顧耀國那個偽君子怎么會將自己做的丑事說給自己兒子聽?！?/br>
怎么會牽扯到自家老爸？倒是是什么事？顧韜神色如常，心中卻沒底。

蕭偉握住雙拳，小臂支撐在桌上，身體微微前傾，雙眼泛著嗜血的寒光，緊緊盯著顧韜。

饒是顧韜膽子大，此刻心里也發(fā)憷，不知道蕭偉又想耍什么花招。

“你爸沒告訴你，那我來和你說說好了。十多年前，你爸在水利局當(dāng)局長，而我爸當(dāng)時是水利局的出納員。顧耀國自己挪用公款，事發(fā)后卻推我爸出去頂罪。后來我爸被判了刑，進了監(jiān)獄，在獄中自殺了?！?/br>
蕭偉說著情緒越發(fā)激動，聲音不自覺拔高了幾度：“這些年顧耀國官運亨通步步高升，還想讓你這樣的社會渣滓也走仕途，我怎么可能讓你們?nèi)缭福　?/br>
原本還以為蕭偉會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秘密，顧韜剛開始還真有幾分緊張?？稍谑拏ズ捅P托出之后，他雖然有些意外，不過緊繃的神經(jīng)一下子又放松下來。

沒想到蕭偉真正想報復(fù)的竟然是自己的父親，只可惜這慫貨沒能力直接對父親下手，只好退而求其次來找他麻煩。

同時顧韜篤定自己父親絕不會干出挪用公款的蠢事。顧耀國把自己政治生命看得比什么都重，哪里會為一點錢財給自己仕途埋下隱患，就連當(dāng)初顧韜做生意，顧耀國都不允許他與昌州方面有任何瓜葛。

“不要以為隨便編一個為父報仇的故事就能將自己的罪行洗白了！暫且不論你說的是真是假。你明知曉雪母親心臟不好，還在她的中藥里添加可能引發(fā)心衰的降糖藥，你說你安的什么心？張雪梅一把年紀原本就體弱多病，你為借刀殺人不惜給她吃興奮劑，你簡直禽獸不如。還有那個落榜的考生以及更早的秦思語?！?/br>
在顧韜一聲聲控訴中，蕭偉重新找回幾分理智，他仰靠在椅背上，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顧韜現(xiàn)在可是法治社會，沒證據(jù)別亂說。不要以為你爸是昌州政法委書記就可以污蔑誹謗我。這里可是渝州。”

顧韜一聽，心中一緊，難道警方還沒拿下這小子？

咚咚咚，詢問室響起幾聲敲門聲，顧韜知道時間到了，他起身準備去開門，臨走前不忘回懟蕭偉道：“法治社會，你就好好算算數(shù)罪并罰要判幾年吧！”

☆、尋覓真相

出了看守所，顧韜坐上駕駛席，心中總覺得不踏實，馬上拿出手機給高誠打電話。高誠正在出庭辯護，沒有接。

顧韜沉吟了一會兒，又撥通姑父的電話，看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