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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提醒了一句,“如果能繼續(xù)的話,就眨眨眼。”他停頓一下,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現(xiàn)在的感覺很棒!”卻不料,他這句話讓身后的一干工作人員驚呆了,甚至比看見秦亦被獅子舔到那處還要震驚。“……老天,柏寒今天是怎么了?”嵐鏡愣愣地看著他,“他居然會正面稱贊別人……”燈光師差點忘了調(diào)整燈光的方向,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我是不是沒睡醒?”裴含睿皺著眉頭瞥他一眼,猶豫了一下,卻見秦亦經(jīng)過初時的驚悚,現(xiàn)下已經(jīng)漸漸放松下來,果真朝他們眨了眨眼。既然當事人都表示了情況尚在掌握,裴含睿也沒有再說什么,他重新坐回椅子里,面容稍霽,只是無意識扣在扶手上的指尖,未見得如之前那般從容。他看著秦亦沖獅子試探著伸出手,先是摸在鬢發(fā)上,復又摸到腦袋,米索并沒有表現(xiàn)出排斥的樣子,反而舔得更加興致勃勃,大舌頭從褲襠掛到他赤裸的小腹,留下一片濕淋淋的水漬。秦亦壓著眉毛,臉上表情開始重新入戲,眼角余光隨時跟著鏡頭挪動,雖然被米索舔到癢癢處,仍必須保證身體各處肌rou處在最優(yōu)美的狀態(tài),絕對不能晃動分毫。場中安靜的呼吸可聞,補光板、燈光師同樣處在一個適宜的距離上跟著相機移動,只為了捕捉最完美的那個畫面。鏡頭里,秦亦的視線像是不經(jīng)意地掃過,他沒有笑,臉部的輪廓分外分明,略顯粗獷的妝容讓他的臉看起來成熟又冷峻。他的下巴微微揚起,淺淡的胡渣一半隱沒在背光的陰影里。秦亦折著一條腿坐在草地上,白色的襯衫和深藍的牛仔褲沾上了些許草屑,他胸前裸露的皮膚既不很白,也不黝黑,肌理線條勻稱地分布在胸腹上,在夕陽的余輝里顯得精壯而強勁。一頭巨大的雄獅趴在他身上,皮毛柔順光澤鮮亮,它低著腦袋不斷用棕色的鬢毛蹭著男人的褲子,秦亦隨手搭在它頸背處,宛如在安撫撒嬌的寵物。——只是這頭“寵物”,在曠闊的草原背景里,看上去兇殘又危險。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視這一人一獅,有擔憂、有欣賞、有贊嘆,也有好奇,或許還有來自女性暗地里的傾慕,然而這些目光里竟然唯獨不包括裴含睿。他原本也如其他人一樣,牢牢為之吸引了眼瞳。鏡頭前的秦亦倒映在他眼里,狂肆、強壯,野性十足,他的氣質(zhì)跟雄獅完美的糅合在一起,產(chǎn)生的吸引力緊緊抓住他的心,根本不舍得挪開目光。可是須臾之間,他黑沉的瞳孔里仿若漸漸涌起一股渾濁的濃霧,緩緩地,瞇成一條縫,內(nèi)心某種即將蘇醒的欲望在不斷地奔涌叫囂。裴含睿強迫自己別開臉,即使不去看,腦海里也盡是秦亦裸露的身體,小腹下隱約露出的黑色,更加無可抑制地想象剝?nèi)ヅW醒澓蟮墓饩啊?/br>就在這幕天席地的草原上,或是在昏暗的酒店大床上,雙手能盡情撫摸布滿了汗珠的精韌腰肢,能緊緊擁抱泛著紅潮的矯健身軀……激烈地熱吻、交纏……他無法停止幻想這一切,便如同無法阻止米索與秦亦的親近,他臉上依舊平靜從容得完美無瑕,心里卻為自己竟然隱約在嫉妒一頭獅子,而感到萬分震驚和不可置信。裴含睿淡漠地抿著嘴,抬起左腿自然地擱在右腿上。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舉動,也沒有人任何人發(fā)覺,在他身上,暗地里滋生的興奮和情欲瘋狂地席卷了上來,隱晦地在他眼底翻騰。不知過了多久,那抹不知從何而來的躁動和干渴的感覺,令裴含睿感到一絲不耐。那幅畫面最終被柏寒永遠定格在相機里,他沉著眼注視了良久,終于長長舒了一口氣,舒展開眉頭,萬年不變的冷漠臉孔竟然罕見地松動了一絲:“好了,可以收工了?!?/br>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眾工作人員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米索無聊地又趴回地上,見飼養(yǎng)員過來,便甩一甩尾巴顛顛兒地蹭了過去。秦亦懸著的一顆心也終于能放下,整個人瞬間如同軟泥似的攤到草地里,他拍過那么多平面,還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緊張刺激過。時已黃昏,落山的夕陽殘留的一點暖光把秦亦的影子拖得老長,他放松手腳躺在地上,整個人都懶洋洋地不想動彈,直到紀杭封把他挖起來提溜去吃當?shù)赜忻臒?,才又來了勁兒,哼著小調(diào)兒跑到圍布里穿回自己的寶貝內(nèi)褲。“喂,看見裴含睿沒有?”上車之前,秦亦四下東張西望尋了半天,發(fā)現(xiàn)這個時刻都會出現(xiàn)在自己視線范圍的大活人不見了。紀杭封搖搖頭,道:“沒看見,好像拍完他就先走了。你們倆鬧別扭了?不會吧,剛才獅子偷襲你那會,我看他明明緊張的要命?!?/br>“沒有啊,之前還好好的?!?/br>秦亦不明所以,方才難得的得到柏寒認可的暗爽勁一下去了大半,他還準備到裴含睿跟前嘚瑟呢,怎么人一眨眼就沒影兒了。掏出手機猶豫片刻,秦亦還是給他撥了個電話。奇怪的是,通了好久,才得到回應。“喂,秦亦……”裴含睿的聲音聽來帶了點不同尋常的沙啞,比平日里更加沉悅磁性,簡直像是過電似的在秦亦耳膜上狠狠地電了一下。認識他以前,秦亦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是個聲控,可是每次當自己注意到裴含睿的嗓音,都忍不住覺得性感的要命。“你跑哪兒去了?”對面沉默了一會才道:“我先回酒店了,有事?”“你不跟我們一起吃飯?”電話里傳來一聲低沉的輕笑,接著是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我等你?!?/br>“???”秦亦被這若有若無的撩人語氣搞得滿頭霧水,還想追問的時候那邊已經(jīng)掛斷了。“這丫的突然發(fā)什么sao……”經(jīng)過一下午過緊張如山車似的拍攝工作,晚飯的時候大家都放得很開。嵐鏡跟紀杭封都是長袖善舞的社交小能手,幾桌子同事被逗得前合后仰,氣氛熱烈而放松。當然,除了從來不在不夠衛(wèi)生的露天燒烤吃東西的柏寒。作為主角的秦亦自然地被接連灌酒,當?shù)氐木剖亲约业昀镝劦?,跟國?nèi)的很不一樣,味道又辣又夠勁,所幸大家還記得明天還有一些收尾的工作,要不然他就得讓人扛著回酒店了。眾人回到酒店,時間已經(jīng)過了10點。晚上不像白日里那樣燥熱,但是燒烤和啤酒還是讓秦亦冒出一身汗,夜風也吹不散身上的黏膩感,只想趕緊脫光了好好沖個涼。回到房間,燈竟然是亮著的,秦亦詫異地往里一探頭,正好看見裴含睿端坐在書桌前的單人沙發(fā)里,他的西裝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