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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可適當?shù)脑儐栮愵U認為并不能構(gòu)成打擾,因而他也一直在這樣做,期間莫管家一共來了十一次,唐堯也什么都沒有說起,于是三個月的試用期很快就過去了,當時間到來,莫管家問他愿不愿意留下來的時候,陳頤沒有猶豫地選擇留下來,這之后,他將之前住的那個城市的房子退掉,把行李全都寄了過來,準備在這個城市落腳。行李寄到的那個晚上,唐堯在他煮晚餐的時候特地拿了一瓶紅酒過來,說是他通過試用期的禮物,陳頤當晚就把紅酒打開,找唐堯一起喝了,這是三個月以來唐堯唯一晚睡的一天,不過他看起來也很高興,陳頤在那晚發(fā)現(xiàn)唐堯的酒量很好,雖說他平常一滴酒都不沾,這樣難得喝也完全沒有關系,反而是陳頤因為太久沒喝的緣故有些微醺,他們最后干了杯,互道晚安便各自回房,可不知是為什么,明明喝了酒,那天晚上陳頤卻怎么都睡不著,他翻來覆去,一直到早上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當他醒來的時候,唐堯已經(jīng)一個人走去學校了,只是廚房里擺了一碗粥,唐堯是用他專用的手機給陳頤發(fā)的短信,上面只寫了一句話:我去上課,粥不小心煮多了,放在廚房。這是陳頤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喝到唐堯煮的粥,很稠,很淡,也很暖胃。第9章將起的漣漪九月金秋,學校紛紛開學,古琴班的報名比開學要晚一個月,剛好是在陳頤試用期到轉(zhuǎn)正之后,這日就跟往常一樣,陳頤送唐堯去學校,唐堯不管報名的事,只管上課,一般陳頤將唐堯送到教室門口,才會離去,上課從一點到三點,陳頤剛好利用中間兩個小時的時間去超市采買,這日正值報名日,陳頤送唐堯上樓,離開的時候,卻忽地被一個人叫住了。“陳頤?”是一位母親的聲音:“陳頤?你是陳頤吧?是那個‘窈窕淑女,陳頤好逑’的那個陳頤吧?一定是你!”陳頤看著她,面無表情:“抱歉,你認錯人了?!?/br>“怎么會!我可不會認錯人,中央音樂學院民樂系,我比你小一屆,雖然不是同系,但陳頤的大名整個院校都知道,你……”陳頤打斷她的話道:“你說的那個人,我不認識,我沒有學過音樂。”“怎么可能,你不是這里的老師嗎?我聽說這里有一個教古琴的老師特別有名,才特地慕名前來的……”“抱歉,你認錯人了。”陳頤無意再跟她糾纏下去,徑自往前邁開腳步,那位母親又追了幾步,可陳頤不停,她也無可奈何,看著陳頤離去的背影,她口中仍是喃喃地道:“這不可能……真的是陳頤啊……”陳頤回到車上,他的思緒有些亂,忍不住取出煙來抽,自從接受這份工作以來,他已經(jīng)很少抽煙了,他想到唐堯,想到這三個月的平靜生活,再想到自己,他持煙的手不知為何總是有些抖,有些事避不了,他不是會選擇逃避的人,可往往面對唐堯的時候,他就會猶豫不決,他應該跟唐堯怎么解釋?認錯人是一個最無力的借口,他就是陳頤,而且他很肯定唐堯不認識自己,他該解釋的部分是為何要隱瞞過去?他的履歷里,他被篩選過的家庭背景里,并沒有念過中央音樂學院這一條,紙包不住火,他應該盡早想好該如何做。好不容易,陳頤定下心神,他開車去超市買食材,然后再回到學校,時間比往日刻意晚了十分鐘。如他所料,報名的人已經(jīng)離開,唐堯在教室里等他到來,等的時候,唐堯通常會撫琴。就如第一次見到那樣,隔著窗戶看過去,撫琴時的唐堯仿佛是誤入凡塵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卻又因墮入凡塵而被罰去雙目,陳頤總覺得有哪里出了錯,但他與唐堯相處了三個月,也沒找著痕跡,連他都開始不確定唐堯是不是當年那個唐家大少爺,而自己,又該不該是那個陳頤呢?然而他的琴音,仍是使得陳頤的心又慢慢安靜了下來,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琴音不知何時也已停止。“陳頤?”唐堯極為溫和的嗓音正喚著他的名字。“抱歉,我遲到了?!标愵U走進去道。唐堯一貫唇角帶笑,對他道:“入秋之際,就會想到之曲,古人借曲抒情,流于后世,傳唱千古,倒是后人如我,仍在原地踏步,識琴多年,卻從未能譜出好調(diào)來?!?/br>陳頤微微一愣,一時沒有吭聲,卻聽唐堯低低緩緩地念道:“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br>這正是里的歌詞,陳頤不知不覺,隨著他念出了最后那兩句:“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不相識?!?/br>第10章波瀾陳頤并沒有錯過唐堯坐進副駕駛座后微微蹙起的眉,他低低道了一聲“抱歉”,才替唐堯關上門,回到駕駛座位上,顯然那股煙味并沒有逃過唐堯的嗅覺,他將窗戶一并開了起來,讓之前的煙味散的更快一點,事實上,他自己已經(jīng)聞不到任何煙味了,他以為早就散掉了,但仍然被唐堯聞到了。可是唐堯什么都沒問,他除了微微蹙眉以外,連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甚至好像沒聽見陳頤那聲“抱歉”似的,只是相當隨意地問著陳頤道:“你開車比小瑞還要穩(wěn),是什么時候?qū)W的?”“念書的時候?qū)W起來的,算起來有十年以上了?!标愵U打著方向盤,駛出校園。他這樣回答著,本以為唐堯還會再問下去,但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唐堯似是陷入某種思緒里,陳頤忍不住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唐堯給他的感覺通常是沉靜的,但現(xiàn)在的他看起來,卻更像是一種沉默。陳頤不確定他想到了什么,也無暇細想,因他自己的念頭紛亂,一時無從整理,他感受到身邊唐堯熟悉的氣息,他好像沒有煩惱,像是能接受任何事物,無論好的,或是壞的,但真的是這樣嗎?這三個月以來,陳頤一直是在探究他的,但三個月過去,他眼前的唐堯仍如同一片迷霧,看得見,卻摸不著。“今晚,讓我?guī)湍阒蟪缘暮脝幔俊标愵U忽地打破沉默道。唐堯轉(zhuǎn)過臉面對他,就聽陳頤又道:“我晚上有事要出去一趟,晚餐也會在外面吃,車……可以借我嗎?”“當然?!碧茍蛭⑿?,這是三個月以來陳頤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他欣然同意,完全不過問陳頤去哪里,又或是去做什么。回到家,陳頤做好菜留在餐桌上,跟唐堯打了招呼,便拿起車鑰匙離開,留唐堯一個人在家中。等他回來的時候,唐堯已經(jīng)入睡,陳頤收拾完廚房,躡足走到唐堯的臥室,輕輕推開臥室的房門。唐堯蓋著被子側(cè)臥著,從陳頤的角度只能看見他散亂在枕上的發(fā)絲,跟唐堯在一起住久了,陳頤逐漸開始貪戀起這樣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