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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躺好被我虐!”ca的桃花眼在裴軒身上轉了一圈,最后,將目光停在裴軒的腰下,笑道:“被你看穿啦!晚上請多多關照啦!”裴軒不置可否,淡淡移開視線,難得跟他瞎扯,boss到現(xiàn)在還沒出現(xiàn),裴軒心中隱隱不安。ca看出裴軒眼中的焦急,摟他肩的手稍微用了點力,示意裴軒跟他走。裴軒和ca走到酒臺對面靠窗的位置,從這里看出去,庭院里的守衛(wèi)更多了,比裴軒來時多了一倍。見狀,裴軒壓低聲音問:“你回來是為了boss的事?”ca點頭,用手撩開窗簾,朝一棵大樹努了努嘴:“外面除了能看見的,還有很多看不見的危險,指揮官這次要動真格了?!?/br>裴軒微微側身,朝外看,“他結黨營私,以下犯上,破壞家族法則,你這個參謀為什么不開家族裁決會審判他?”ca頗為無奈:“他軍權在握,勢力越來越大,當初boss剛上任的時候我就想除掉他,但boss說他們是多年的兄弟,不會生異心,boss重情留他,沒想到反而成了禍害,我當初真該動手了結他?!?/br>說到boss的仁慈,裴軒也忍不住嘆氣,但正因為boss仁慈,才會救裴軒的一命。當年,裴希手刃裴父,導致裴軒性格大變,溫和謙遜的性格變得陰狠偏執(zhí),將殺人后精神恍惚的裴希囚禁在父親被殺的房間,一關就是半年。這半年里,裴軒變著方法虐待裴希,從精神虐待到身體虐待,直到快把裴希逼瘋才停止羞辱。但虐待裴希的時候,裴軒心里也很難受,畢竟是自己親手帶大的弟弟,兩兄弟感情好到同吃同住同睡,若不是裴希蓄意殺害裴軒最親愛的人,裴軒也不會恨他入骨。裴希遺傳了父親的容貌,裴軒更像母親一些。裴希屠父后,裴軒感覺整個天都塌了,在父親的尸體旁守了三天,這三天他沒吃沒喝,魂不守舍,父親的溫言軟語不時在耳邊響起,溫熱的大手輕輕撫摸后背的觸感仍那么真實,要不是父親身下的鮮血太過殷紅,裴軒會以為父親只是睡著了。裴軒戀上自己的父親,還要從裴母離開之時說起。終日酗酒吵鬧的女人不聲不響地消失了,這對裴軒和裴希兩兄弟來說,是件天大的好事,但他們的父親卻不這樣認為,畢竟是自己深愛的妻子,即便她任性妄為,惡語傷人,卻始終有一份無法斬斷的情絲縈繞在心間。她突然拋夫棄子,人間蒸發(fā),加上平時口無遮攔地亂說,裴父一度認為是身為男人的自己無能,才導致她離家出走,偏偏設計又在這時出現(xiàn)瓶頸,懷才不遇的裴父在多重壓力下終于精神崩潰。一天晚上,從不沾酒的他,買了三瓶烈酒,獨自在設計室內(nèi)豪飲至深夜。當時裴軒剛上大學,家中變故雖然煩心,但裴軒的學業(yè)并沒因此擱置,裴父平日待裴軒極好,所以,裴軒對父親的話總是言聽計從,父親要他好好學習,將來爭取當上國際一流設計師,裴軒便朝這個目標努力奮斗。晚飯后,裴軒等裴希睡了,舀著圖紙來到設計室,下午老師布置了一道題,是將硬朗的建筑風格融入到服裝設計中,裴軒冥思苦想了很久也找不到答案,便照常向父親討教。誰知,當裴軒推開設計室的門,門內(nèi)立即飄出一股濃烈的酒氣,優(yōu)雅沉穩(wěn)的父親此時像一灘爛泥,軟軟地攤倒在矮桌上,清冷的雙眼被酒氣熏濕,失去了往日的深沉睿智,多了一份絕望與孤獨。裴父聽到門口有響動,抬起無神的醉眸看了看裴軒,嘴里喃喃說著什么。裴軒剛失去母親,現(xiàn)在父親又是一副自暴自棄的樣子,這讓裴軒非常火大。顧不上脫鞋,裴軒大步走到矮桌前,將桌上的酒瓶全部丟進垃圾桶,哪料到,原本無力的父親卻像丟了寶貝似的,搖搖晃晃地撐起身體,想去垃圾桶里將裴軒丟掉的酒瓶撿回來。父親的舉動徹底激怒了裴軒,他扣住裴父的肩膀,將他整個人往后拉,誰知用力過猛,裴父又沒防備,腿下一軟,額頭“咚”地一下碰到矮桌的一角,裴父的頭上頓時開了一條口子,鮮血溢了出來。裴軒嚇呆了,回過神后,趕緊抽紙捂住傷口。傷口不大不小,但血流的速度卻很快,手中的紙瞬間就被染成了紅色,裴軒手足無措,想起酒能止血消毒,便從垃圾桶里舀起一瓶酒,脫□上的t恤,用酒浸濕后,包在父親的額頭上。裴父已呈半昏迷狀態(tài),但酒香的刺激讓他很快醒了過來。狹長的美目半開,他癡癡地望著一臉焦急的裴軒,t恤上的酒液沿裴軒的手臂往下流,裴父竟用手抱住裴軒的手臂,伸出舌頭去舔他手上的酒。裴軒被父親的舉動嚇得目瞪口呆,完全忘了推開眼前這個被酒氣熏昏的男人。裴父的舌頭溫潤濕滑,沿著裴軒的手腕一路舔舐,陶醉且深情。裴軒從沒被人這樣對待過,手臂傳來微微的酥麻感,像小時候逗小貓咪玩,貓咪撒嬌討好主人時伸出小舌求寵一般。裴軒微微失神,但很快醒悟過來,眼前這個并非小貓,而是自己的父親,雖然保養(yǎng)得好,一點不顯老,但血緣輩分在,裴軒不敢逾越。裴軒掙開裴父的手,站起來,步子還沒邁出,褲子卻被人抓住了。裴父仰頭望著裴軒,眼中盛滿祈求與渴望。他微啞的嗓音帶著顯而易見的脆弱,聲音小得裴軒只有屏住呼吸才能聽到。他說:“別走……我會努力,我會讓你過好日子,只差一個機遇,我就能如你所愿,我們家庭會很幸福,真的,請相信我,別走……”裴父在裴軒眼中一直是很堅強的男人,盡管從相貌上看他并不陽剛,但他對設計的喜愛和堅持不輸給任何一個一流設計師,正如他所說,只差一個機遇,他就能綻放光華。但上帝似乎對他有偏見,不僅不給他機會,還帶走了他身邊的女人,堅強柔韌的男人在殘酷的現(xiàn)實面前也只能卑微屈服。努力過,爭取過,接近過,卻始終與成功插肩而過。裴軒緩緩轉身,慢慢蹲下,跪在父親面前,伸手輕輕擦掉父親眼角不小心溢出的淚光。這雙眼原本是淡漠飄渺,微微帶笑的,而現(xiàn)在卻變得畏縮渾濁,渀佛一碰就會碎。裴軒不知道父親從什么時候開始變了,但他知道現(xiàn)在不能離開這個男人,這個即使受傷也會假裝堅強,夜深人靜才敢展開受傷的羽屏,獨自舔舐傷口的男人。裴父拉著裴軒的手,與他面對面跪著,眼神一半迷離一半困惑,面前的人似乎是妻子,又似乎是兒子,到底是誰,裴父隔著一層朦朧的水霧始終看不清楚,只知道,面前的人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