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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他看著外面忙碌的人們,一瞬間有些呆住。隔壁院子里穿著深藍緞布衣裳的大姐見他從屋里出來,眼神亮了亮,忙放下手中的石磨走過來。“小公子你可算醒了?!?/br>見他愣著,女人迎著笑臉道:“我是將屋子租借給你們的,夫姓陳?!?/br>白若點頭稱道:“陳夫人,敢問您有沒有看到我……朋友?”陳夫人住在村子里,一輩子也沒見過這么俊的人,眼睛都在放亮,山中沒有規(guī)矩,她看的肆無忌憚,直叫白若一陣惡寒。“那位公子啊,他去山中采藥了,說是約莫傍晚才要回來呢?!?/br>提到俞南易,陳夫人的目光收斂了些,她還記著那后生仔那副樣子,兇神惡煞,連笑都不笑的。還是這個娃娃好看。白若心里有了數(shù),狀似苦惱的問道:“可否問夫人,如今是個什么年份?”大概是白若一副病懨懨的樣子,陳夫人也沒多想:“你這是病糊涂了,現(xiàn)已經(jīng)是令元兩千四百六十三年?!?/br>白若瞪大了眼,沒想到他和俞南易死這一遭,竟已經(jīng)過了一千三百多年!既如此,想來以前的那些人事早已淡去,白若本想尋著機會去找原來宗門的下屬,可一千多年過去,就算那些人還在,他如今又毫無靈力,也無法服眾。更不用提他死前的那場大戰(zhàn),死傷無數(shù),他和俞南易一死,又不知道后面有什么事發(fā)生。白若心中嘆了口氣,面上卻不顯,依舊笑的如沐吹風(fēng):“夫人,不知可否替我燒些熱水?”俞南易出手大方,將房子租下時連價都沒講,陳夫人自然是愿意的,忙轉(zhuǎn)身出了院子,隔不久不僅帶來了熱水,還帶來了干凈的衣服和吃食。白若早已經(jīng)饑腸轆轆,強忍著胃中的絞痛吃了些白粥,又將自己打理干凈才喘了口氣。真是難為俞南易了,自己全身上下臟的像個泥人,那個死潔癖竟然下的去手將自己弄回來。上一世時,北湟魔尊的潔癖就早已經(jīng)傳遍了修真界,白若還記得起因似乎是因為一條蛇。北湟魔尊的魔宮遍地生花,美如仙境,魔修奢靡,俞南易更是如此,每到山花爛漫之時便設(shè)宴請來一眾大師臨摹他的魔宮,也就是那次,一個意圖勾引魔尊的魔修混在其中進入了。這魔修的運氣不錯,第二天便遇到了賞花飲酒的俞南易,可也不太幸運,因為她手臂上攀爬著條蛇。俞南易也不知怎么想的,立刻叫人將美人拖了出去,扔進了北湟山后的血海,傳到后來,大家才知道魔尊喜潔,從來不喜歡蛇這種四處爬的東西。白若想到這里,又笑了幾聲,身上痛著,心里倒是挺痛快,一想象到俞南易又惡心又不得不救自己的樣子,就覺得一身輕快。而趁著俞南易還沒回來,白若又急忙抓緊時間修煉。.直到日頭落了山后半個時辰,俞南易才不緊不慢的從山中回來,見白若收拾干凈,還在床上睡著,怎么想都覺得不平衡。自己出去采了一天的藥,他倒是睡了一天。想到采來的藥還有一半要進這人的肚子里,俞南易就恨不得換成毒藥把他毒死。白若被俞南易的大手晃醒,睡眼朦朧的望過去,昏暗的燈燭之下男人的臉?biāo)坪跞彳浟艘恍?,可觸及到那冰冷的目光,他就瞬間清醒了。然而他面上只是眨眨眼,一副困倦的樣子,抱著被子翻過身。俞南易冷笑一聲,剛想將這人打醒,就聽聞這人背對著自己幽幽的道:“我現(xiàn)在的身體可禁不住打,你還是省著點力氣,替我煎藥才好?!?/br>白若這張嘴氣人的很,饒是只剩了一口氣,也總要說些什么讓大家都不安生,俞南易又不是什么好脾氣,被一氣一個準(zhǔn)。最煩的是俞南易現(xiàn)在還真沒法下手,他也算略懂醫(yī)術(shù),對于白若的狀況清楚的很。“你也就剩下這張嘴。”俞南易想到什么,忽而那點火氣就消失了大半:“你不是有個什么系統(tǒng),從不離身,如今你落了難,那邪物又哪里去了?”白若一驚,俞南易怎么會知道系統(tǒng)!他的背僵直,俞南易立刻看出來了,他笑出聲,坐在床邊抱著手臂道:“我來告訴你,你那邪物懼我怕我,早已經(jīng)跑的無影無蹤了?!?/br>他說話時離得極近,白若心中冰冷,轉(zhuǎn)過身看著俞南易說:“你又怎么知道它真走了?”白若這人總愛嘴犟,然而他不知道每次在他犟嘴的時候眼睛里總會帶上一絲冷意,和他風(fēng)輕云淡笑著氣死人的時候尤為不同。人都說最了解自己的人永遠都是自己的敵人,此話不假,白若貫愛裝腔作勢,可除了俞南易,倒真的沒幾個人看破過。俞南易覺得他這樣子倒也是有趣,很久都沒說話,最后索性直接伸出手,將他的臉頰掐住,手上毫不留情的使起勁,立刻在那白嫩的臉上捏出個印子來。白若立刻往后躲,然而左邊臉上還是迅速的腫了起來。魔尊大人滿意的看著他腫起來的臉,心中極為痛快的——去煎藥了。白若瞪著那人消失的門口,等了好一會才齜牙咧嘴的捂著臉,小口小口的倒吸冷氣。媽的,老畜生。……兩人在村子里住了大半個月,白若這副半死不活的身體才緩和了些,俞南易恨鐵不成鋼的盯著這只能吃飯睡覺的廢人,一時間替自己擔(dān)憂起來。因為他發(fā)現(xiàn),白若就算每日只吃些溫養(yǎng)的粥水,也總是會吐出血。他表面上看起來是精神了些,可實際上內(nèi)里卻在衰敗,俞南易雖然懂得醫(yī)術(shù),卻也是個半吊子,只能從鎮(zhèn)上請了個大夫。可鎮(zhèn)上的大夫也沒有多厲害,只能看出白若的傷勢在好轉(zhuǎn),至于這嘔血之癥,仍然無計可施。白若自己倒是心情好,每天就揉揉亂晃的野貓,逗逗隔壁家的大黃狗,看起來像沒事人一樣。照這樣下去,白若絕對等不到修行到蛻凡境,就要翹辮子了。俞南易可以不管白若的死活,但他自己可不想死,于是又要去城中請大夫,白若眼看著這人要瞎折騰,忙叫住他。“我這是癌癥,沒得治?!?/br>俞南易皺眉看他:“你又不懂醫(yī)術(shù),怎么知道沒得治?!?/br>白若盯著無污染的湛藍天空,低聲笑了:“我當(dāng)然知道,這可是我自己的身體?!?/br>真正屬于他的,被醫(yī)生判下了死刑的身體。如果在現(xiàn)代,白若還有信心能用藥物挺個三五年,可這里……他正想著,忽然被俞南易用石子砸了一下腦袋,那人冷著臉,又臭又硬的像是塊石頭,可說出的話卻意外的沒夾槍帶棒。“那就去藥宗,那群醫(yī)修肯定有辦法,再不濟,藥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