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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夢中身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6

分卷閱讀66

    葉輕不住左顧右盼,手中長劍揮舞,斬去路旁礙眼樹枝。

凌涯子也不住四處打量:“這倒不好說。但此地可能性極大,是最不能錯(cuò)過的,至于能否找到,我們只能聽天由命了。”

“人該不會(huì)是被……”葉輕猶豫著開口。

凌涯子悠悠搖頭:“以我對方秋鴻的了解,他不至于會(huì)對小南下毒手,況且他的目標(biāo)在我,殺了小南,于他而言也沒有什么好處?!?/br>
柳色山莊荒涼偏僻,尋常人等不會(huì)想到此地,但由著與方秋鴻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凌涯子仍覺無法掉以輕心。搜完了后院前廳,日頭漸偏,已是大半日過去了,凌涯子心中擔(dān)憂,搜救行動(dòng)便加快許多,幾乎快把整座柳色山莊的地皮翻了一遍。

心中越是緊張,過程就越是煎熬。在翻箱倒柜搜了大半天之后,來到后院廂房,忽而一陣微風(fēng)吹過耳畔,凌涯子腳步稍滯,閉目凝神,總算聽聞一絲微弱氣息,若有若無,自一處廂房中傳來。

凌涯子拔步趕去聲源之地,驚天動(dòng)地“砰”的一聲踢開房門,力道重若泰山!

“小南!”

房中陳設(shè)俱是昔日模樣,空蕩冷清,哪里可見少年身影。凌涯子卻知此地絕不像表面上那般尋常,定下心神,來回踱步幾回,又極為敏捷地捕獲到空氣中那股游絲般氣息,很短很弱,幾乎稍縱即逝,但那已足夠。

目光沉沉,最后落在墻角木柜上,那里放著一個(gè)并不起眼的梨木箱子,箱門被巨鎖牢牢扣死,上面又被加以巨塊重鐵壓制,尋常人根本無法打開。

他冷笑一聲,方秋鴻果然死性不改,只會(huì)用圍困之法對付他人,當(dāng)下不再遲疑,手腕翻轉(zhuǎn),化掌為刃,真元流轉(zhuǎn),一手又疾又猛劈開被鎖死的木箱子。一陣碎片粉塵迸射飛揚(yáng)之后,少年的身影終于露面,雙眼緊閉,如被抽去骨頭般直直倒下來。

“小南!你醒醒!”

少年任憑外界呼聲震天,依舊自我昏死在地,不作回應(yīng)。

凌涯子扶著身形孱弱的小少年半跪在地,搭上少年腕間,一手探知少年氣息。葉輕也持著長劍,緊隨其后跟了進(jìn)來。

“師父,他怎么了?”葉輕站在身側(cè),俯身詢問,擔(dān)憂不已。

手下脈搏雖跳得緩慢,卻始終平和安穩(wěn),節(jié)律舒緩。得到足以令人安心的答案,凌涯子無奈搖頭,提心吊膽多時(shí),總算松了一口大氣,他深感好氣又好笑。

“沒事,只是餓暈過去了?!?/br>
葉輕忍俊不禁。

……

半個(gè)月后,駱城一處茶樓中。

茶樓酒肆,人來人往,向來是打聽消息的好去處,三教九流聚集在此,一樓大廳烏泱泱圍坐著一伙江湖人,談?wù)摻瞻l(fā)生的江湖大事。

“呸!江湖敗類,死不足惜!”

“這種人就活該被挫骨揚(yáng)灰,就這么死了真便宜他了?!?/br>
“就是可憐紀(jì)前輩當(dāng)年打下的太玄宗基業(yè),一夜間樹倒猢猻散,偌大的一個(gè)門派,唉,真是可憐喔……”

一片扼腕嘆息中,有人興致勃勃地談?wù)撈鹱罱l(fā)生的大事。

“話說你們今日出城過沒,我聽說早上城外有伙人在到處搜尋方秋鴻的尸身,呵,好大的陣勢,就差掘地三尺了。”

“都死了還有什么好搜的?”有人發(fā)出不解疑問。

一個(gè)人嘿嘿冷笑:“只是傳聞人死在了駱城,又沒人親眼見到姓方的尸體,誰知道是真死還是假死?況且這賊人害死了這么多人,哪怕真死了,也不可能輕易被饒恕……深仇大恨哪能說放下就放下的?”

“不是說趙家莊為了找出方賊人的尸體出價(jià)千金嗎?”

“鬼知道他被埋在哪兒?想拿錢也要有本事拿才是啊?!?/br>
……

大廳中熙熙攘攘,人聲鼎沸,與此形成對比的是角落一隅里過份的安靜。

葉輕下箸如飛,專挑喜歡的佳肴入口。

凌涯子打偏他的筷子:“別挑食。”

堪堪夾到的口中美味被打飛,葉輕低哼一聲,只好不情不愿地挑起一些不愛吃的白水青菜。

凌涯子只是看著他吃,自己并不動(dòng)筷。

“師父怎么不吃?”葉輕咬著筷子問他。

“你吃就好?!?/br>
“方秋鴻自作自受,有什么好值得為他傷感的?”葉輕蹙眉,看著不太樂意。

凌涯子先是一愣,繼而笑得溫潤:“為師不是在為他傷感哀嘆,只是思索著我們散布出去的消息能起到多大作用。”

方秋鴻已死,紛紛擾擾的恩怨卻無法平息,只是因?yàn)樗蝗坦嗜耸碓僭廑`踏,故而將人秘密埋在望塵身邊,只在小土坡上立著塊無字墓碑。

或許十年,或許二十年,恩怨終究隨著時(shí)間流逝煙消云散,但眼下,這已經(jīng)是他能給出的最好交代,問心無愧了。

“哼!方秋鴻造下的孽又與我們何干?”葉輕一談及此人就忍不住義憤填膺,“我們已經(jīng)善心大發(fā)將爛攤子都收拾好了,剩下的還關(guān)我們什么事?”

“雖是方秋鴻造下的孽,他也付出了應(yīng)有的代價(jià),但畢竟同門一場,我也有著自己的私心,”凌涯子柔聲道,“無法給被他所害之人一個(gè)交代,我始終心懷愧疚。”

“冤有頭債有主,行走江湖,不是殺人,就是被殺,連這點(diǎn)覺悟都沒有,還怎么出來混?要是人人都跟他們一樣為了一樁仇恨而懷恨終生,受累的只會(huì)是自己及家人,”葉輕一臉正經(jīng),“況且,他們手上哪個(gè)不沾血腥,哪個(gè)敢自稱光明磊落,說別人的壞話說得這么起勁,他們自己呢,又干凈得到哪里去?”

“唉,你啊你……”凌涯子本就對塵世之事看得很淡,頓時(shí)被他三言兩語說得心情也開朗許多,“世間又有多少人是真正無辜的呢?不過以己度人罷了?!?/br>
“就是嘛?!比~輕撇了撇嘴,沒好氣地夾起面前的飯菜,凌涯子碰了碰他的筷子:“又挑食!”

葉輕這下有些不開心了,干脆撂下筷子,低下頭小聲嘟囔著:“說好的心疼徒弟呢?哼,白天不讓我吃好,晚上又死命折騰我……”

“你啊,”凌涯子無奈敲了敲他的頭,眼里滿是寵溺,“要是不看著你點(diǎn),你準(zhǔn)得挑食,本來就太瘦了,再不好好吃飯,怕是摸上去只見骨頭了?!?/br>
葉輕氣鼓鼓地看著他:“你以前從不管我吃不吃飯的,是不是,是不是養(yǎng)那個(gè)小孩得來的經(jīng)驗(yàn)?”

“我已經(jīng)將小南送走了,你還要如何?”凌涯子夾了幾塊獅子頭到他碗里,抬眼嗔怪道。

事情說來也是簡單,半月前那孩子醒來后,恰逢廖準(zhǔn)派遣手下來駱城詢問方秋鴻死訊,凌涯子便將小南托付過去,說要把小南交給廖準(zhǔn)管教,那孩子只是稍微想了下就點(diǎn)頭答應(yīng),很快收拾東西跟著人走了;廖準(zhǔn)那邊也爽快地答應(yīng)下來,甚至還來信說幫小南在策略谷中準(zhǔn)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