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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知道你們不會找的第30章薛博渲走了,屋子里就剩下齊堯一個人。空空蕩蕩,可憐兮兮。他趴在沙發(fā)上,使勁兒嗅了嗅,就好像能捉住薛博渲留下的味道一樣。他也覺得自己太草率了,突然就告白,聽起來怎么都有些沒誠意。這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能理解薛博渲為什么不停地否認他的感情。他知道自己在那人那里毫無可信度,說出的話還比不上吐出的煙,散得比煙圈都快。他從沙發(fā)上起來,拿起煙,點了一支。一邊抽一邊想著他跟薛博渲的關(guān)系。那年第一次見面,薛博渲以鄭洵朋友的身份出現(xiàn)。占有欲極強的他覺得自己的人被搶了,從那一刻起就對薛博渲有了敵意,吹胡子瞪眼睛是家常便飯,更過分的是,經(jīng)常自己捅了簍子鄭洵不管他,就叫薛博渲去擦屁股。多少年了,那家伙好像從來都沒有抱怨過。齊堯吐出一口煙,想起以前的事兒,覺得很懷念。薛博渲這人很悶,還總是瞧不起他沒文化,齊堯想起以前有一次他無聊,非要跟著薛博渲去看畫展,那人本來不想帶他,可被他磨得沒辦法,翻著白眼,又給他買了一張門票。那是齊堯第一次看畫展,他始終覺得自己沒有藝術(shù)細胞,理解不了那種高層次的東西,去也只是去看個熱鬧。畫展人倒是不多,同一個畫家的展覽,分了兩個館。左邊叫“空”,右邊叫“欲”,整個畫展的名字是“禁色”。大大的宣傳板立在外面,板子上除了介紹畫展的主題和畫家本人之外,底圖是一個一半純白一半彩色的裸男。當時看到這個,他立刻來了精神,拿著手機對著裸男拍。進去之后,左右兩個館,以齊堯的性格,自然是直奔“欲”。然而還沒等跑開,就被薛博渲抓住了。“先去那邊。”薛博渲不顧齊堯的掙扎,把人拖進了“空”里面。讓他沒想到的是,“空”這個展館里展出的畫作竟然都是些色彩明艷尺度大膽的作品,有裸露著身體的男孩在yinjing上開出一朵玫瑰,還有兩個男人以詭異的姿勢在交媾。齊堯一直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夠下流了,沒想到還有人能把“性”如此展示出來。他當時用手指戳薛博渲的腰,笑話他凈看些黃圖,結(jié)果薛博渲抓著他,一一講了他完全聽不懂的概念、構(gòu)圖、思想和筆法。之后他們又去了隔壁的“欲”,純白一片,每個畫框里也都是白茫茫一片。齊堯嫌棄地站在那里,對薛博渲說:“這是騙錢呢吧?”薛博渲翻過來嫌棄他:“不懂別嗶嗶。”兩人從畫展離開的時候,薛博渲問他:“有什么感想?”“你別說,還真有。”齊堯當時也是懶洋洋地靠著薛博渲,對方手里拿著畫展的宣傳單在給他扇風,“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我這么色,其實是因為,我本是圣人?!?/br>那天很熱,太陽很毒,他們走在藝術(shù)區(qū)里,薛博渲一手遮在齊堯的頭上給他擋陽光,一手給他扇著風。齊堯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突然想起了這一段兒,回憶里的他們倆就像是熱戀期的一對兒小情侶,一個愛蹦跶,一個愛看他。都說回憶里的畫面都是被美化過的,可齊堯覺得即便是沒有被美化過,那些鏡頭也足夠比電視上所有的青春電影更讓人動心。他突然發(fā)現(xiàn),其實在很久以前,他對薛博渲就全心全意地依賴著。有的時候,人的心思連自己都看不透。本以為眷戀著那個人,結(jié)果卻在多年以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心之所屬是他旁邊的那人。齊堯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蠢得沒邊兒了,十多年,一直以為自己愛著的是鄭洵,直到如今才發(fā)現(xiàn),他愛的根本就是薛博渲。否則為什么鄭洵戀愛的時候他沒有任何感覺,卻在每次想起薛博渲也喜歡鄭洵的時候覺得氣憤?否則為什么每次想要阻止二人獨處,他都是拉著薛博渲走,而不是鄭洵?其實真相就在眼前擺著,只不過他太遲鈍,走錯了方向。他所有的快樂都第一時間要去跟薛博渲分享,每次受了委屈也只想跑去找薛博渲安慰。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陷入深思的齊堯被燃盡的煙燙了手指,他疼得一抖,煙頭掉在地毯上,燙出了痕跡。第31章薛博渲的手指被煙燙得生疼。他剛剛進來之后就把鄭洵給關(guān)在了陽臺外面,自己拿著一包煙,一口氣抽了三支。他對煙的依賴不亞于對齊堯的依賴。或許所有人都覺得,在他跟齊堯的相處中,更多的是那個沒心沒肺的家伙依賴他,可只有他最清楚,如果有一天齊堯不在他身邊了,先受不了的絕對是他。這些年是怎么過的,薛博渲自己都不太清楚了。當喜歡變成了習慣,如果不是今天的風波,他會一直這么默默地暗戀下去,讓所有人都不會察覺到他的感情,等到齊堯戀愛,真正的穩(wěn)定下來,或許他會徹底封閉自己一陣子,以此來修復(fù)自己殘破不堪的感情。但今天的事情發(fā)生了,他的愛也藏不住了。只是,不敢還是不敢,問題在于他。十幾年的感情,到了今天已經(jīng)更加不敢邁出這一步,都說人歲數(shù)越大膽子越小,在這方面,薛博渲已經(jīng)是深有體會了。一個花花公子,整日游戲人間,對他突然說喜歡,驚喜之余,只會是擔心。薛博渲從來都不否認自己是個膽小鬼,在沒看到齊堯堅如磐石的誠意前,他是絕對不會松口的。鄭洵站在陽臺的玻璃門外看著薛博渲,覺得愛情這個東西真是夠奇妙。看起來完全不可能彼此喜歡的人,卻偏偏攪合到了一起,一般來說,這種時候,深情的人最容易受傷。他從來都不擔心齊堯,那家伙像是個傻子,幾天就能換一個伴兒,自從發(fā)育成熟以來,像只花蝴蝶似的在美朵兒仰頭看他的花兒上都逗留一陣子,然后拍拍屁股走人。齊堯很會逢場作戲,對每個伴兒都能做出一副深情意切的樣子。但薛博渲不是,他是個跟齊堯完全不同的人。鄭洵敲了敲門,趴在上面,對薛博渲說:“喝酒嗎?”他不想讓老友這樣孤零零的一個人待著,看起來實在太可憐。薛博渲用手掃了掃身上的煙灰,從陽臺出來,摟著鄭洵的脖子往廚房走:“來一杯吧,快煩死了?!?/br>鄭洵笑了,使勁兒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說:“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竟然也會有今天!”有的時候,鄭洵覺得自己真的是老天爺造人時的一個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