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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身邊的狼女則兩眼有些冒星。水靖軒分析的那些條條道道,她有聽,卻半點也沒有弄懂。雖然重回人群中生活,但她依然在用狼的眼界看待周遭的事物。于她而言,世界只是黑白兩色,簡單的不能再簡單。木長老與愛徒并肩,亦步亦趨跟隨在教主身后,一張老臉笑得十分燦爛。其它九大長老則頻頻朝水靖軒看去,眼里莫不透著激賞。水靖軒此刻非常淡定。在末世怎么說也做了十幾年首領(lǐng),一點權(quán)謀都不懂,他早尸骨無存了。只是,看人的眼光還需加強。他握拳,自嘲的想到。“漢人就是心思叵測,一個小小道觀便能引發(fā)內(nèi)斗,不似我們魔教,族人上下團結(jié)一心?!币恢辈辉f過話的女姬無雙忽然間感嘆。魔教內(nèi)部確實比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團結(jié)的多,雖然也有爭斗,卻從不會為了個人私欲損害族人的利益,更不會肖想不屬于自己的位置,他們將心思放在明處,靠著實力去爭取。聽見女姬無雙的感嘆,除了心思叵測,一早就瞄上了教主之位的水靖軒嘴角抽了抽之外,其余眾人莫不連連點頭附和。走進(jìn)教內(nèi),各長老還有職責(zé)在身,紛紛告辭,水靖軒本來也想跟著木長老離開,可還未轉(zhuǎn)身,鼻端卻嗅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早已離開寨門那個殺伐之地,沒道理血腥味卻變得更加濃郁。難道有人受傷了?水靖軒暗忖,不著痕跡的打量在場眾人。他和木長老雖然身上都掛了彩,但傷勢都不重,血早已止住,不會發(fā)出這般濃重的腥味。而狼女一身白衣飄飄欲仙,怎么看都不像大量失血之人。如此,只有教主了。水靖軒視線移向姬無雙,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女姬無雙今天特別沉默,臉色也非常蒼白,微蹙的眉頭,緊咬的牙關(guān),莫不顯示她在隱忍某種痛苦。兩人身上披掛著厚重純黑的袍服,即便失血,也看不出端倪。水靖軒略上前幾步,拉近與姬無雙的距離,鼻端的血腥味更重,肯定了他的猜測。“師父,您先走吧,徒兒代您送教主一程。”水靖軒乖巧的對正欲離開的木長老說道。“徒兒真乖!”木長老輕易便被自己愛徒給忽悠走了。“怎么不跟著你師父?平時你可是他的小尾巴?!奔o雙轉(zhuǎn)頭去看水靖軒,出口的話隱含一絲連他自己都品不出的酸味。女姬無雙瞳孔蒙上一層氤氳的霧氣,勉力支撐著身體,對他們的話無力反應(yīng)。水靖軒明白,既然姬無雙一直隱忍,必定不想自己受傷的事給別人知道。所以,他半點沒有聲張,而是幫忙打發(fā)走了木長老。此刻見女姬無雙快支撐不住了,他心里焦急,不顧禮數(shù),連忙上前一步扶住女姬無雙的胳膊,好聲好氣的回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對待師父當(dāng)然要孝順。但您是我們的教主,庇佑我們有安定的生活,不被漢人和滿人欺負(fù)。對您,我們更要畢恭畢敬,鞍前馬后?!?/br>女姬無雙拍拍水靖軒扶住自己胳膊的小手,精神明顯轉(zhuǎn)好。他們?yōu)樽迦俗鲞@么多事,不過是想彌補當(dāng)年疏忽之下鑄成的滅族大錯,并不期望族人的感恩。但是,聽了小童的話,冰冷的心卻悄然溫?zé)崞饋恚B痛苦都減輕很多。姬無雙捂住胸口,感覺僵冷麻木的心臟竟越跳越快,發(fā)出guntang的熱度,令他有些失措,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水靖軒并不知道他們復(fù)雜的心思,徑直扶著姬無雙姐弟倆往前走。狼女有些疑惑,心道好端端的,阿細(xì)怎么這么殷勤?師父也是,走路怎么還要人扶呢?待進(jìn)了房間,將他們安置在寬大柔軟的榻上,水靖軒才低聲問道,“教主,我替您把大祭司叫來?”“好端端的叫什么大祭司?”姬無雙語氣冰冷,斜飛入鬢的濃眉皺的死緊,一副極為不耐的神色。要不是姬無雙未來魔功大成,可替自己一舉滅了武當(dāng),鏟平不少魔教的仇敵,憑水靖軒那冷漠的性子也不會來管他的閑事。在水靖軒眼里,狼女和姬無雙就是他對付八大派的兩大殺器,絕對不能在走劇情之前出什么意外。因此,他對姬無雙拿出了百分之兩百的耐心,認(rèn)真勸說道,“教主,您流了那么多血,再不治就危險了。”“?。俊崩桥@呼,不敢置信。“誰說本尊受傷了?”姬無雙斜睨水靖軒,強撐道。而他的胞姐,此時已經(jīng)渾身脫力,頭暈眼花,出現(xiàn)了失血過量的癥狀。雙胞胎在母體時便開始爭奪養(yǎng)分,所以出生時總會一強一弱。很明顯,女姬無雙的體質(zhì)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胞弟強健。但是,傷口是姬無雙因修煉遇見瓶頸,心魔驟起之下自己用刀劃出來的,且刀刀劃在兩人背部皮rou相連之處,他們絕不會讓外人看見,這是他們心底最深的禁忌。“您沒受傷,這是什么?”水靖軒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上前捏住姬無雙的袍角,輕輕一擰,血水簌簌下落,染紅一地。“誰準(zhǔn)你靠近本尊的?你們都出去,本尊自己能夠處理?!奔o雙惱怒,揮開水靖軒和一臉驚愕的狼女,砰地一聲關(guān)上房門。“教主,您若再不治療就會因失血過多而亡,我族的大仇您都不想報了嗎?您難道還想看著我族被漢人和韃子殺光嗎?您只是閉關(guān)幾月,武當(dāng)就敢殺上門來,您若真的不在了,我們魔教還不被紫陽鏟成平地?您好好想想后果再說。”水靖軒對著緊閉的門板,一字一句的開口勸到。傷在背部,他怎么自己處理?這明顯是托辭,水靖軒可不像木長老那樣好打發(fā)。里面靜默良久,待水靖軒啟唇,還想再開口刺激時,姬無雙忽然拉開房門,容色蒼白,“你們進(jìn)來吧,幫本尊止血。不要把本尊受傷的事傳出去。”一則,他傷在自己最諱莫如深的地方,讓最親近的小童和狼女知道已是極限。二則,武當(dāng)近來或許還有動作,他受傷的消息外泄出去會引來麻煩。知道他的顧慮,水靖軒毫不猶豫的點頭,狼女的臉色卻有些難看。及至姬無雙伸手,緩緩解開袍帶,準(zhǔn)備脫衣,她忽然疾步退到門邊,大睜的雙眼里滿是厭惡和恐懼。她到底還是個孩子,面對教主畸形的身體,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水靖軒那樣淡然處之。狼女背部撞擊門板的哐當(dāng)聲傳來,水靖軒和姬無雙轉(zhuǎn)頭齊齊朝她看去。對上那雙毫不遮掩情緒的眼瞳,姬無雙本就強忍痛苦的臉徹底扭曲。房間里霎時安靜的落針可聞,氣氛極為沉郁。第23章親近房間里氣氛凝滯,連呼吸都沉重起來。這個時候,卻是幾近陷入昏迷的女姬無雙緩緩開口,打破了僵局,“你出去!”她指向狼女,雙瞳蓄滿冷冽的寒冰。狼女背部抵住房門,聽見女姬無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