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5
偷襲,從背部割裂,總覺得這段記憶十分微妙,仿佛缺失了什么。與此同時,他撫上胸口,只覺得心也缺失了一塊,而且是十分重要的一塊。正在他斂眉苦思的時候,門外負責看護他的兩名仆役開始交談起來。嗓音略微粗噶的人哀嘆道,“今天是女教主下葬的日子,遺憾的是咱們不能去給她上柱香,送她最后一程?!?/br>嗓音有些尖細的仆役附和道,“是??!”話音頓了頓,他繼續(xù)開口,“不過女教主去了,還有教主呢,活人總比死人大,咱們還是看好教主要緊?!?/br>粗嗓門‘嗯’了一聲,語氣略帶擔憂和憤懣,“也不知道教主什么時候能醒。為了狼女弄成這樣,真是不值!在我看來,狼女除了長相外簡直一無是處!活脫脫就是個害人的妖精!吃里扒外的叛徒!虧得教主每天昏迷中還‘徒兒,徒兒’的叫個不停!”細嗓門十分認同的開口,“可不是嗎!不過,教主自小就十分寵愛狼女,人十歲就給封了個總護法呢!我估摸著,教主是把狼女當童養(yǎng)媳呢!要不,狼女走了,他能那么生氣?哪個男人被戴了綠帽子不想殺人啊?也就咱教主有那個魄力,滅了武當滿門!”姬無雙在聽說胞姐已經故去的時候心臟便抽痛起來。以前總想著分開,當真的分開了,天人永隔的時候,他又恨不得兩人能夠再粘回去。在聽到狼女那段時,他又覺得有些怪異。對狼女的寵愛他記得十分清楚,狼女幼時,他確實有過將她養(yǎng)成自己女人的想法。然而憶起狼女叛教那一段時,他卻沒有特別憤怒的感覺,仿佛他只是個旁觀者,冷漠而清醒。這種心態(tài)和他的記憶十分矛盾,他捂著胸口坐起,重重喘氣,表情疑惑不解。待聽到那仆役說起他昏迷中不停念叨著‘徒兒’兩字時,姬無雙猛然一怔,仿佛這兩個字帶著雷電,狠狠擊在了他的胸口,令他心跳驟然混亂不堪。“徒兒?”姬無雙半斂眉目,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眼,腦袋忽的抽痛起來,仿佛有什么東西正要將他的頭骨炸開。“嘶!”即便已經習慣了傷痛,姬無雙還是捂住頭,倒抽了口涼氣。比以往更加龐大的內力在他身體里亂竄,隨時都有爆體的危險,姬無雙不敢再想,連忙打坐運氣。壓下比原來深厚了一倍的內力,姬無雙暗自心驚,忖道:莫不是在被卓一航偷襲割裂的時候,胞姐的內力自發(fā)流進我身體里來了?沒了內力護住心脈,難怪她撐不過來!毒魔功本就十分陰邪詭秘,如今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他突然暴漲的內力。想到這里,姬無雙抿唇,眼里除了沉痛,不見絲毫喜色。失去了相依為命的胞姐,即便給他百年內力,讓他成為當世第一人又能如何?沉痛過后,憶起令自己心痛欲裂的‘徒兒’兩字,姬無雙眸色一暗,想也不想便翻身下床,推開房門,抓住一名仆役問道,“狼女現(xiàn)在在哪里?”他記得,自己一生只收了狼女一個徒兒,既然徒兒令他悲憤欲絕中滅了武當滿門,令他只稍微一想便心痛難舍,沒道理他要放棄,哪怕天涯海角,他也要把徒兒追回來。兩名仆役被突然清醒的教主嚇傻了,愣了半晌才吞吞吐吐的開口,“回,回教主,狼女目前在嵩山五乳峰,聽說正在追殺少林寺的玄清方丈?!?/br>“哦?她果然沒有與卓一航一起走!”姬無雙沉吟,放開手里的仆役,以極快的速度飛身離去。看著教主轉眼就消失的背影,兩名仆役面面相覷后齊聲叫道,“不好了,快去稟報左護法!”姬無雙并沒有急著去找狼女,而是朝山谷中的墓地掠去。許是造化弄人,他武功已至臻境,從山谷上空掠過,折返的水靖軒等幾十名一流高手竟沒有半點察覺。而姬無雙即便知道腳下有人,憑他冷漠的心性,也不會主動去理睬。師徒兩就這樣擦肩而過。待他在胞姐墳前落定,看見的只是滿地紙錢,不見半個人影。白色紙錢早已被雨水打濕,散落在嶄新的墳頭四周,還有幾枚黏貼在墓碑上,濕冷的寒風拂過,情景十分凄涼。姬無雙上前兩步,跪在胞姐墓碑前,撫著上面鮮紅的‘姬無雙’三個字,神情晦暗莫名。半晌后,他深深睇視墓碑最后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魔教地界,朝嵩山掠去。水靖軒一行人回到魔教,濕透的孝衣還來不及換下,就聽聞了教主清醒,獨自去追尋狼女的消息。“左護法,這可怎生是好?教主代表著全族,若是他出面幫助狼女,咱們可就上了狼女的賊船了,屆時她一個人跑了,這段時間惹下的仇人還不鏟平了我教?山谷只巴掌大,族人們可是連躲都沒地兒躲呀!”眾位長老十分焦急,心中莫不埋怨教主的沖動。教主雖然武功高強,可狼女仇家眾多,待他們群起而攻之,憑教主一人之力又能護住幾個族人?水靖軒除了焦急,還有些詫異,有些憤怒,更多得是難以名狀的失落和心痛。他勉力壓下糅雜在一起的劇烈情緒,澀然開口道,“先別急,本座馬上帶人沿路追尋,將他找回來。目前,谷外駐守的七派徒眾正在陸續(xù)撤離,我族已經解困,本座離開的這段時間,教內事務便由木長老和苗長老共同監(jiān)理。”匆匆交待完,水靖軒回到房間換下濕衣,帶了些銀票便準備召集人馬出發(fā)。正待他跨出房門的時候,大祭司卻到了,觀他慚愧的表情,定是來請罪的無疑。“屬下辦事不力,請左護法恕罪?!彼娏吮砬殛幊恋淖笞o法后便重重跪下了。“起來吧?!彼杠幠_步不停,邊走邊道,“是本座疏忽了,師父內力深厚,一瓶小小的迷藥還奈何不了他!本座考慮不周,不關你事?!?/br>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給他灌兩瓶藥下去!管他受不受得住頭疼的折磨!也省的他現(xiàn)在反過來折磨我!水靖軒咬著后槽牙狠狠忖道。大祭司感激涕零,連忙起身,畢恭畢敬的目送左護法和十幾名暗堂人員消失在谷外的密林里。﹡﹡﹡﹡﹡﹡﹡﹡﹡﹡﹡﹡﹡﹡﹡﹡﹡﹡﹡﹡﹡﹡﹡﹡﹡﹡﹡﹡﹡﹡﹡﹡﹡﹡﹡﹡﹡﹡﹡姬無雙從未離開過魔教,也從未獨自趕過路,臨近初冬,身上只罩了件單薄的鴉青色外袍,沒帶半分銀兩。所幸他武功已至臻境,可幾月辟谷不食,亦可寒暑不侵。累了便找個地方打坐片刻,而后又精神奕奕的翻山越嶺,心中什么也不想,僅存了‘徒兒’兩個厚重的字眼。即便關于至愛的記憶已經被抽離,但曾經激越的感情卻不會消失,就仿佛被燒紅的烙鐵,在心上,在靈魂里刻了印。姬無雙便是這樣,他的靈魂,早已被愛徒刻下了永生也抹不去的印記。沒了記憶,便靠著本能去追尋,雖然過程曲折艱苦,但心性強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