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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飛轎,在十里亭等候接應(yīng)水公子?!?/br>“八人飛轎?這般禮遇?”姬無雙沉吟,斂眉忖道:看來狼女與那人在魔教就是熟識,且感情甚篤,不然,以她冷心冷情的個性,不會這般費心款待。只是,為何本尊對他卻沒有半點印象?這明顯不合理!其中必有蹊蹺!姬無雙按揉又抽痛起來的額角,眸光閃了閃,遣退暗衛(wèi),穿上一身夜行衣,蒙上面巾,也跳入夜色,朝魔宮的方向掠去。被抬回房間的金浩峰服下幾顆療傷圣藥,暗自運轉(zhuǎn)內(nèi)力,化去胸口的瘀血,盤坐在榻上思忖半晌后發(fā)出一陣森然的低笑。他總以為姬無雙只是喜好男色,千算萬算卻沒想到他竟還是個情癡!僅一面就對那人用了真心!這一次棋差一著!妄動了不該動的人。也罷,兩人既然瀕臨撕破臉的邊緣,這趟暗殺吳三桂的任務(wù)也不能指望他了,不若自己動手,也好早一步回山莊部署。待姬無雙回來便聯(lián)合天地會的高手將他絞殺!雙拳難敵四手,他就不信傾盡百名武林高手之力還弄不死他!眼里滑過一道陰狠之色,金浩峰捂住胸口咳嗽一陣,而后喚出自己帶來的心腹,命令道,“不用等了,今晚就潛入魔宮,擄陳圓圓出來,連夜帶回山莊。”來人垂頭應(yīng)諾,見主子面色不好,片刻不敢耽誤,著人同自己往魔宮襲去。第56章疑心水靖軒循著似有若無的笛音趕到城郊的十里亭,魔宮的八名美婦早已等候多時。看著被純白色輕紗籠罩,散發(fā)著雅致清香的軟轎,水靖軒挑眉,笑得玩味。不用懷疑,這種富麗堂皇的排場絕不符合狼女淳樸的作風,不用想也知道是陳圓圓的手筆。還未見面就有這等盛情款待,陳圓圓果然十分看重狼女,也連帶著愛屋及烏,這一趟魔宮之行,事情已成了一半。“教主,宮主已設(shè)宴等候多時,請?!卑嗣缷D面無表情,異口同聲道。“有勞各位了?!彼杠幰膊煌妻o,略一頷首,撩開衣擺登上了軟轎。八人騰云駕霧般平地而起,朝魔宮所在的映月湖飛去。阿壯一行連忙施展輕功跟上。水靖軒斜倚在柔軟的靠墊上,對八名美婦絕頂?shù)妮p功感到詫異。狼女的魔宮大多收容的是毫無武術(shù)功底的婦孺。五年時間能將半點內(nèi)力也無的人調(diào)教到這種程度,狼女果然花了大力氣。只可惜,這些功力都是靠劇毒丹藥催生出來的,既損傷身體,又折人壽命,對魔宮的長期發(fā)展極其不利。狼女果然還是那個頭腦簡單的狼女。她的魔宮就算此次沒被封俊杰一行炸毀,幾年后也會自動覆滅。在水靖軒天馬行空的思緒中,一行人離魔宮漸飛漸近,荒涼的郊野也多了些人氣,時時可見身穿白色麻衣的女侍衛(wèi)隊沿路巡邏。然而,即便有水靖軒和狼女這等高手壓陣,再加上幾百人森嚴戒備,姬無雙依然悄無聲息的跟隨著軟轎潛入了魔宮,在亭臺樓宇間飛躍,尋到了設(shè)宴的正殿,暗藏在殿內(nèi)的房梁之上。正殿布置的極為簡單大氣,帶著濃郁的異族風情,由此可見,狼女雖然被驅(qū)逐,對故土卻還殘留著懷戀。此刻,狼女身姿挺拔,面含期待的坐在主位上,陳圓圓在她身旁席地而坐,柔若無骨的趴伏在她膝上,手里把玩著一盞金樽,時時朝殿門瞟去一眼。對狼女看重的人,特別是男人,她自是萬分好奇。所幸這個男人和狼女只是師門情誼,否則,她派去的就不是軟轎,而是軟劍了。水靖軒信步走進正殿,面帶微笑目視前方,對兩旁漸次向他屈膝行禮的美婦沒有投去半分注意,看見主位上明艷動人,艷冠群芳的當世兩大美女,亦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傾慕動容,表情依舊是平常淡然溫雅的摸樣。他普一出場便立刻博得了陳圓圓的好感。見到自己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絲毫不顯猥褻之意的男人,她今生還未見過,這人很特別!不愧是霓裳的師弟!梁上的姬無雙在看見滿殿恭候的美婦時便黑了臉,勉強按捺住心頭的郁躁,直至看見那人目不斜視的走進,表情只是尋常,心情才稍微好轉(zhuǎn)。雖然記憶告訴他,他并不認識下面這風光霽月的男子,但心內(nèi)不斷叫囂著占有對方的渴望卻給出了完全相反的答案。所以,他這回一定要探個究竟。在姬無雙心緒浮動的時候,殿下幾人已相互見過禮,坐下開始敘話。“五年未見,師弟遠道而來所為何事?”狼女從不知曉何謂說話的藝術(shù),也不寒暄,一張口便是開門見山。陳圓圓仿似覺得這樣的狼女很可愛,瞥她一眼,笑的柔情萬分。水靖軒也很欣賞她這種直來直往的性格,坦言道,“今次來確實對師姐有事相求。日前吳三桂的部下傷了我魔教的人,還帶走了魔教一些不可告人的隱秘。聽聞陳姑娘在這里,所以想求陳姑娘替我在蜀地約見吳三桂,解決這件事?!?/br>他雖隱去部分事實,但說的卻是百分百的真話。面對狼女,他不怕坦言相告,因為他清楚,狼女聽過就算,絕對不會深究內(nèi)中緣由。與狼女這樣心性率真的人打交道,其實非常輕松。陳圓圓聽見‘吳三桂’三字,身軀便是一震,眼里露出刻骨的仇恨。狼女感覺到她的僵硬,溫柔的拍拍她置于自己膝上的柔荑,低聲道,“無事,都過去了。這此你想幫就幫,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勉強自己?!?/br>狼女甚少會顧忌別人的感受,得到她的安慰,陳圓圓立時重放歡顏,心情大好。水靖軒將兩人略帶曖昧意味兒的互動看在眼里,唇角勾起一抹興味的弧度,拿起酒杯緩緩啜飲,靜待陳圓圓考慮。而房梁上潛伏的姬無雙,此刻的內(nèi)心正翻涌著驚濤駭浪。在聽見狼女稱呼那人‘師弟’時,他便有種被雷霆轟擊顱頂?shù)母杏X。狼女的師弟,豈不就是自己的徒兒?徒兒?腦海里反復(fù)回蕩著這兩個刻入靈魂深處的字眼,姬無雙的心臟在震顫。他緊緊貼住背后的房梁,極力壓制著想要跳下去追問的沖動。跳下去,表明身份,得到的有可能是真相,但更可能得到的是謊言。五年爾虞我詐的歷練,他比任何時候都清楚人的劣性。殿內(nèi)的人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依然在繼續(xù)著談話。陳圓圓考慮片刻,忽而笑的燦爛,身后好似盛放著大朵大朵的罌粟花,美麗卻帶著毒素?!昂?,我?guī)湍??!彼嫳M杯中的酒,“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解決了你魔教的麻煩后要把他交給我!”瞥了狼女一眼,生怕她誤會自己還對吳三桂有情,陳圓圓迅速補充道,“我要親手殺了他!”“成交?!彼杠幐┥恚χo陳圓圓斟酒。吳三桂一死,剛建立不久的清朝必定大亂。亂世出悍匪,悍匪四處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