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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管中如有一頭暴怒的魔獸發(fā)出咆哮。“他要沖卡……”顏豪輕聲道。仿佛劈開大海的摩西之杖,機車從層層喪尸群中突出,剎那間沖上了路障鋼板——時間就此凝滯,連風聲都唰然靜止。半空中,機車三百六十度翻轉(zhuǎn),劃出一道流火弧線。周戎拋出鉤索:“接著——”狂風中年輕人伸展手臂,繩索帶著鐵鉤準確纏住了手腕,旋即他身體蹬離機車,凌空飛向周戎。沉重的機車瘋狂打旋,一頭扎進尸潮,繼而發(fā)出了驚天動地的爆炸!砰!一聲重響,年輕人當頭摔上裝甲車頂,在慣力下翻滾沖向邊緣,被周戎攔腰抱住,腳蹬開車頂蓋,兩人在哐當巨響中同時掉進了車廂。“戎哥!”“隊長!”隊員紛紛沖上前,七手八腳把兩人扶了起來,連駕駛座上的顏豪都設(shè)定好自動駕駛,示意隊友接手,從駕駛席匆匆鉆進了后車廂:“隊長沒事吧?”“嘶嘶嘶……”周戎齜牙咧嘴起身:“哥這把老腰……”在他身后,年輕人閃電般躲開了攙扶自己的手,退到角落直起身。隔著機車頭盔,他一言不發(fā)望著面前這些人。這是一支特種部隊,他想。但出乎意料的是,這幫個個精悍魁梧的隊員竟全是Beta,空間有限的車廂里,沒有一絲Alpha信息素極具侵略性的味道。“喏,”顏豪善意地遞來一瓶水:“謝謝?!?/br>車廂里漸漸安靜下來,所有人目光注視中,年輕人既沒有開口,也沒有任何抬手的表示。“……”顏豪又示意了下:“給你的。”顏豪是那種如果沒參軍,妥妥可以去報考電影學院的長相。跟周戎不相上下的身高,肩寬腿長,秀眉朗目,左耳單扣一枚紅寶石耳釘微微閃光,頗有校園言情劇中憂郁男主角的氣質(zhì)。這么多年嚴厲到變態(tài)的訓練都沒給他白凈的皮膚留下任何痕跡,可謂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然而他面前這位機車手并不領(lǐng)情,甚至還能用冷漠或戒備來形容。“這位兄弟……”另一個隊員剛開口,只見機車手終于動了。他無視了那瓶水,伸手卸下顏豪的全自動卡賓槍,背到了自己右肩上。“喂,你——”周戎喝著水轉(zhuǎn)過身,攔住隊員,對年輕人露齒一笑:“兄弟怎么稱呼?”年輕人不說話。“吃點東西?”沒有回應(yīng)。車廂里氣氛漸漸變了,狹小的空間內(nèi),某種緊張的東西在沉默中漸漸孕育。周戎摸著下巴,上下打量了年輕人一眼。他全身都包裹在緊身機車夾克和深色牛仔褲里,頭盔遮擋下完全看不見臉,全身都是喪尸堆中打過滾的氣息,顯得非常狼狽。但他身形勁瘦利落,戒備的姿勢像一把刀。一把寒光森然,出鞘泰半的軍刀。“朋友,”周戎視若不見,笑問:“你這是要上哪去,送你一程?”足足過了十多秒,車廂里除了長長短短的呼吸,只有鋼板外喪尸模糊的哀嚎。“……回停車場。”在幾乎窒息的氣氛中,年輕人終于開了口,聲音帶著干涸導致的沙?。骸叭ニ幏?。”周戎極為友善地頷首,轉(zhuǎn)身來到前車駕駛座,拍拍司機的肩:“回東南大街停車場?!?/br>隨即他俯下身,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輕聲道:“找地方停一下,我要跟去看他在藥房干什么?!?/br>第3章“免貴姓周,兵戈戎馬的戎,不是黃蓉meimei的蓉。”“我們在這倒霉催的T市蹲了大半個月,一分錢外勤補貼金都沒摸到,子彈和糧草也見底了,兵荒馬亂的加個油都跟做賊似的?!?/br>“你說這病毒怎么爆發(fā)的,狂犬病毒變異體嗎,還是美帝國主義跟西方列強針對我國實行的喪心病狂的基因戰(zhàn)術(shù)?哥幾個前兩天還跟著看新聞聯(lián)播,昨兒晚上連電視信號跟短波廣播都沒了,可惜我追了大半年都沒斷的和。不過最可惜的還是……”周戎咔擦一聲點著火,深深吸了口煙,回頭一看眾隊員戰(zhàn)戰(zhàn)兢兢,車廂側(cè)窗大開,風呼呼地灌進來。“走……走了,”一小弟說:“剛從車窗翻出去……”“啥時候走的?”“新聞聯(lián)播那會兒?!?/br>周戎沉默片刻,不無遺憾道:“可惜,我正想給他安利第八季呢?!?/br>·喪尸潮被引去東南邊了,此刻大街上只有十幾個活死人在游蕩。年輕人翻身落地,幾步貼到墻角,繼而閃身進了一片狼藉的大藥房。白熾燈在頭頂一閃一閃,墻上全是噴濺狀鮮血,幾具殘缺不全的尸體壓垮了玻璃柜臺,可以想見病毒爆發(fā)時這里是怎樣恐怖的景象。隨著人種及性別平等的呼吁日益強烈,Omega信息素抑制劑在很多國家取消了禁令,但也是嚴格管制的處方藥。年輕人將卡賓槍端在身前,繞過藥劑師倒俯在柜臺上的尸體,反手一槍托砸碎玻璃柜,看見熟悉的針劑,不可察覺地出了口氣,迅速拆解包裝配藥扎進自己的手臂靜脈。藥房大概被劫掠過幾次,但角落里還殘余一些物資,蛋白粉、堅果條、能量飲料等。他從尸體身上揀了個滿是鮮血的帆布背包,把能帶的統(tǒng)統(tǒng)掃了進去,又留意翻出了兩包凈水劑。做完這些后他抬起頭,透過柜臺邊支離破碎的鏡子,看見了自己。機車頭盔、夾克上滿是鐵銹味,牛仔褲已經(jīng)看不出本來的顏色,高幫短靴上滿是干涸的腐rou。他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稍微拽下拉鏈,從衣領(lǐng)中勾出了一只吊墜。那是一只普通的黃銅圓匣,懷表大小,打開里面是一張舊照片,壓在水晶薄片下。一對年輕夫妻抱著五六歲大的兒子對他微笑,妻子是白種人,亞麻發(fā)色琥珀眼珠,即便是多年前有限的照相技術(shù),其出眾的美貌都清晰可見;丈夫則是完全的東方人,樣貌清晰文雅,滿是書卷氣,長著一張令人無比眼熟的臉。——他自己的臉。年輕人閉上眼睛,止不住喘息,腦海中閃電般掠過幾段殘缺的畫面:急速顛簸的機艙,慘叫,殘尸,迸飛的彈殼,閃爍冰冷銀光的手提箱……隨即鏡頭唰然拉遠,清晨寒冷陰灰的天空下,軍靴踏過草根和露水,呵斥震響每個士兵的耳膜:“……沒有明天,沒有希望。永遠等不來救援,任何失誤都萬劫不復……”“你們將是這個地球上,最后一批和不死者作戰(zhàn)的活人!……”年輕人下意識搖頭,想揉按眉心,卻碰到了堅硬的頭盔。“小心!”一股從身側(cè)沖來的巨力將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