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多少人，我們都站在同一立場上，就是互相保護、扶持、并肩前行，將生存的火種延續(xù)下去。”

他望著一張張神態(tài)各異的臉，指向郭偉祥他們手中的機槍：“這些槍支是為了保護你們而存在的，槍口將會永遠向外，請所有人見證這一點。”

漫長靜寂，毫無人聲。

緊接著人群中第一聲巴掌響起。

幸存者們仿佛突然反應過來似的，掌聲四下而起，越來越響。

周戎低頭致意，旋即小聲吩咐春草：“請鄭醫(yī)生過來給那倆保鏢看看，別真讓人死了?！?/br>
他說的是那個萬彬和盧輝，春草應了一聲。

姓萬的Alpha還趴在地上，血都要流干了——他要不是個Alpha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血流過多翹辮子了，那場景確實很有沖擊力，連見慣各種慘像的周戎眼角都不禁跳了兩下。

他能看出萬彬身上那些刀口的不同之處：基本都不是格斗傷。

那是刻意施加痛苦而形成的，虐傷。

司南遠遠站在空地一角，嘴唇緊抿，單手扣著匕首，垂在身側。

周戎與他對視，心中突然升起一種非常奇異的感覺，潛意識中突然浮現(xiàn)出幾段話：“抓捕對象具有潛在反社會人格，破壞性極強，被控多項一級謀殺……”

“……行事冷血，絕大多數(shù)時候難以預測動向，切忌用任何刺激手段使他恢復神智……”

周戎極其輕微地打了個激靈。

“周隊長，”突然鄭醫(yī)生急匆匆上前。

周戎一回頭，只見鄭醫(yī)生臉色都變了，額角滿是冷汗，輕輕道：“那個孕婦王雯……剛才被槍聲驚動，要早產(chǎn)了……”

按周戎自己的話說，他年輕時天不怕地不怕，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懷揣著一個定時炸彈就敢去炸暴恐分子的坦克炮膛，要不是后來因為工作性質被迫沉穩(wěn)了，他能把天都日出個窟窿來。

但他確實從沒見過孕婦難產(chǎn)。

周戎匆匆讓人把馮文泰連同那幾個倒霉保鏢捆起來，丟后車房里去關著，然后搓著手上了宿舍樓。到處都亂糟糟的，幾個年齡大些的女人圍在床邊，王雯披頭散發(fā)，發(fā)出輕輕的呻吟聲。

“她沒慘叫??？”周戎滿頭問號：“你是不是要熱水剪刀，還有棉布，喊用力什么的？”

鄭醫(yī)生沒好氣道：“電視劇看多了吧周隊。三十二周早產(chǎn)，現(xiàn)在這種情況很危險了，快讓人煮沸水消毒紗布，保持照明，保持室內溫度……快，快去！她已經(jīng)陣痛了！”

“……”周戎赧然道：“的確只看過大宅門。”

周戎忙不迭請人去準備東西，燒水消毒，搬來電熱暖氣和柴油發(fā)電機。鄭醫(yī)生不是專業(yè)婦產(chǎn)科，面對早產(chǎn)很多程序也不甚順手，女人們便爭相提供自己生產(chǎn)時的經(jīng)驗，為王雯鼓勁加油，還跑去廚房臨時開火，準備給她熬產(chǎn)后的熱湯喝。

所有幸存者都動員起來了。連在外守夜警戒的男人們都期待著，忐忑不安地議論著，仿佛這即將誕生在冬夜中的新生命，喻曉著某種遙遠而微渺的希望。

“可以的可以的！”鄭醫(yī)生滿頭是汗，空出一只手來指揮旁人：“再亮點，保持照明！”

周戎悄沒聲息退出人群，左右看了一眼，皺眉問：“司南呢？”

郭偉祥平白無故喜當?shù)?，莫名其妙多了個便宜兒子，正在走廊上踮著腳往里張望，漫不經(jīng)心道：“回他宿舍去了吧。”

“我去看看。”周戎簡單丟下這一句，鉆出了人群。

·

“司小南？”

宿舍門緊緊關著，周戎拍了兩下：“小司同志？”

里面沒有回答。

周戎有所有宿舍單間的鑰匙，遲疑兩秒后開了鎖，推門而入。

司南側臥宿舍單人床上，月華從窗外一泄而入，在他背影上映出青白微涼的光。

他睡著了。

因為姿勢的關系，他頭略微向里蜷著，修長的脖頸隱沒在襯衣后領中，側腰因為深陷進去，形成了一片弧形的陰影。

那陰影說不出的纏綿曖昧，讓人視線忍不住順著身段繼續(xù)往下看，但起伏處卻隱沒在了毛毯里。

周戎站在床側，半晌后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旋即停在了半空中。

只要再落數(shù)寸，他的手指就會觸碰到那腰窩最窄處，隔著薄薄的襯衣布料，感受到陰影深處火熱的溫暖。

“……”突然司南動了動，似乎有些不舒服，在床單上磨蹭了幾下。

他往枕頭深處縮去，側頰因為這個動作暴露在了月光中，只見臉頰有些泛紅，眉心竟然擰著，鼻尖微微冒著汗珠，讓周戎不由一愣。

“……嗯……”

司南呼出一口氣，尾音帶著不安的顫動，仿佛陷在某種迷離混亂的夢境里。隨即他翻了個身，脖頸因為仰后而抬起，衣領凌亂半搭在清晰的鎖骨上。

周戎目光不由自主向下探去，卻發(fā)現(xiàn)他皮膚表層有些潮紅，伸手一捧額頭，體溫非常高。

發(fā)燒了？

“司南？”周戎低聲喚道。

“……”

周戎咽喉發(fā)緊，喉結劇烈地滑動了一下，仿佛藉由這個動作強行壓下了某種綺念，伸手把司南上半身抱了起來，輕輕拍拍他的臉：“醒醒！你病了，起來吃藥！”

但平時很警醒的司南卻陷入了混沌中，半晌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隨即又閉上了。

“司南？”

“走……”

周戎貼近他嘴唇，只覺司南掙扎起來，沙啞道：“你走開……！”

他動作出乎意料地劇烈，竟然從周戎懷里掙脫了，隨即卷著毛毯在床單上蜷縮成了一團。

因為掙扎他襯衣下擺滑到了后背，一小段光裸的皮膚暴露在外，突起的脊椎骨在肌膚下清晰可見。周戎簡直不能看這情景，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才強迫自己用嚴厲的口吻道：“鬧什么脾氣！起來吃藥！”

“……走開！”

周戎伸手抓著他火熱的肩，強迫他翻轉過來面對自己，卻發(fā)現(xiàn)有些地方不對。

——司南從來習慣性緊抿的嘴唇通紅，似乎還隱隱泛著水光，從齒縫間發(fā)出沙啞的呼吸，聽起來恍惚是輕微的呻吟。

周戎突然想起了一種可能。

少數(shù)對信息素非常敏感的Beta，在受到強烈的A/O信息素刺激時，會短暫地出現(xiàn)發(fā)情現(xiàn)象。這種假性發(fā)情通常很好處理，如果身邊沒有信息素繼續(xù)刺激他的話，一個人靜靜待會兒就消退下去了。

司南對Alpha信息素簡直反感到了驚弓之鳥的地步，如果他這是假性發(fā)情的話……

周戎呼吸不自覺變得十分粗重，心臟在胸腔中怦怦直跳。他都沒意識到自己抓著司南肩頭的手指已經(jīng)深深陷進了皮rou，用力如此之大，如果剝開襯衣的話，皮膚上應該已經(jīng)現(xiàn)出了幾個通紅的指印。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