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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戎身邊停下,喘息著搖了搖頭:“追不上,根本追不上,他們往北邊去了,看方向應該會和喪尸群正面對上?!?/br>“數(shù)量?”丁實的聲音微微發(fā)抖:“驟然降溫讓喪尸集體南遷,難以計數(shù),成千上萬?!?/br>周戎當機立斷:“去庫房領噴火器和三枚信號彈,返回道路前沿,第一波喪尸抵達一點五公里處發(fā)射一枚,一公里發(fā)射第二枚,五百米發(fā)射第三枚,然后立刻返回接應所有幸存者,廠區(qū)宿舍樓下集合。春草!”春草指揮男人們?nèi)ス费赝痉胖谜ㄋ?,忙得滿頭大汗:“是!”“第二枚信號彈亮起時令所有人立刻撤回,少回一個,拿你去抵!”“是!”周戎站在空地上,一只手緊緊按著眉心,片刻后想起了什么:“司南呢?”“司南!”他抬頭大吼道。他目光從奔走忙碌的人群中掠過,卻沒發(fā)現(xiàn)那熟悉又沉默的身影,心里登時微沉:生氣了?不應該,現(xiàn)在絕不是賭氣的時候,司南也不是那種人……“干什么?”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周戎回頭一看,司南全身防暴警服,脖子上掛著他那爆炸實驗室的鑰匙,手里提著兩打硝化甘油瓶,正皺眉站在他身后。“就知道你沒跑,”周戎心下大松,伸手就在他臉上捏了下:“真是戎哥的小寶貝兒……”司南偏頭躲了過去,怒道:“你是不是想喝硝化甘油!”周戎占他便宜占順手了,剛想回一句只要是你喂的哥什么都敢喝,突然遠處嗖一聲信號彈升空,發(fā)出明亮奪目的光芒。喪尸潮到達一點五公里范圍內(nèi)了。搬運炸藥的人們幾乎是狂奔來回,周戎再顧不上揩油,親自搬了司南的“飛火流星”,把威力巨大的硝化甘油半埋在喪尸潮前進的道路上,又大吼著讓人去催郭偉祥。嗖——第二枚信號彈升上天空!春草震耳欲聾的咆哮在遠處黑夜中響起:“全體撤離——!快快快??!”幸存者瘋了一樣地往回跑,周戎卻從肩上卸下突擊步,端在身前,逆著人流大步前行。“周隊長!”突然混亂中響起尖銳到變了調(diào)的女聲:“周隊長,不好了!”周戎現(xiàn)在一聽到不好了三個字就條件反射地打哆嗦,回頭只見吳馨妍跌跌撞撞,從廠房宿舍方向狂奔而來,跑得頭發(fā)披散滿臉漲紅:“周、周隊,鄭醫(yī)生,鄭醫(yī)生讓我告訴你……”“產(chǎn)婦無法轉移。”她趔趄著停住,喘了口氣,絕望道:“她走不了,她難產(chǎn)了。”第30章“推!用力推!”鄭醫(yī)生滿手是血,聲音已經(jīng)叫得啞了:“堅持?。猿肿。?!”產(chǎn)婦的嗓音也完全啞了,她汗流滿面,拼命搖頭,痛苦讓她的表情看起來甚至有幾分駭人。幾個有孩子的女人圍在邊上,有的在合十禱告,有的已經(jīng)克制不住哭出了聲:“你再用點力呀!”“堅持,一定要堅持住!”郭偉祥推門而入:“快走,走走走!喪尸潮來了!”女人們面面相覷,產(chǎn)婦的慘叫更尖銳了,剎那間就像利刃般切割著每個人的耳膜。郭偉祥顧不得管這些,上去就要把產(chǎn)婦抱起來,鄭醫(yī)生慌忙阻止:“你要干什么?”“來不及了,去車里生!我來抬!”“她動不了!會大出血的!”鄭醫(yī)生吼道:“我不走,我要把孩子接生下來!”郭偉祥急促喘息,鄭醫(yī)生吼完那一嗓子,聲嘶力竭地轉向產(chǎn)婦:“用力!堅持住啊!”窗外不遠處,第三枚信號彈拖著長長的尾焰升上夜空,映亮了每張茫然又絕望的臉。尸潮到達五百米外了。·生化車從公路盡頭疾刺而來,進門一個漂移,在刺耳的摩擦聲中停在人群面前。周戎哐一聲把后車廂門踹開:“上上上,快!”“擠不下!”丁實從駕駛室探出頭:“我先送一批去宿舍樓下,讓他們上祥子的裝甲車,回來再帶剩下的人!”的確載不下,生化車最大載量有限,照這個容積看來,現(xiàn)場起碼得有十個人必須等下一批。周戎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一圈,果斷道:“剩下的先跟車跑,跑到哪算哪,不會丟下你們的!女人先上,你!”吳馨妍直起身喘氣,被周戎一把拉住胳膊,粗魯?shù)剞M了車里。“年紀大的腿腳慢的,你!你!還有你!”一個老頭被推了兩步,慢吞吞站住了,催促聲立刻四起:“快?。 薄摆s快,別磨蹭!”“我不上了。”老頭緩緩道,“我六十八歲了,能跑到這已是萬幸,厚著臉皮活下去做什么?還是讓年輕人先上,我……”焦急的眾人立刻打斷了他:“擠得下!上!”“別說了老爺子,快上吧!”周遭人幾乎把老頭推了進去,車廂很快被擠得滿滿當當,周戎和司南合力才勉強把后門關上。現(xiàn)在空地上除了周戎、春草和司南,還有九個青壯年男子,除了極個別是剛才想擠沒擠上去的之外,大部分都是無家無眷的年輕人,自愿退后留下來的。周戎喘了口氣,穿透力極強的戰(zhàn)術手電往北方一掃,茫茫夜幕中鬼影憧憧,尸潮腐爛的腥臭已經(jīng)順著北風,清晰可聞了。“各位,”周戎向那九個神情各異的幸存者一欠身,喘道:“謝謝你們,煽情的話不多說了,跑吧?!?/br>他話音剛落,不遠處轟一聲巨響。喪尸前潮踏入雷區(qū),旋即引發(fā)了驚天動地的連環(huán)爆炸!·如墨的黑夜里,一場以分秒計的生死追逐正在上演。公路北方,爆炸逐步向前推進,活死人軍團步伐踉蹌而目標明確,一排排支離破碎的殘軀倒在路上,鋪成了腐rou和黑血混雜起來的層層地毯。更多的喪尸嚎叫著,踩著這層地毯向化肥廠繼續(xù)前進,前仆后繼,不知疲倦。而遠處B市方向,一望無際的尸潮涌動,構成了鋪天蓋地的海浪。郭偉祥把宿舍樓里剩下的所有人,除了鄭醫(yī)生和產(chǎn)婦之外全護送進裝甲車,又接收了丁實送來的第一批幸存者,整輛車幾乎要擠爆了。丁實幾乎是風馳電掣而回,車還沒停穩(wěn),就只見十多個人以沖天火光為背景,浩浩蕩蕩地狂奔而來。“產(chǎn)婦呢——!”周戎喊道。丁實幾乎要哭出來了:“生不下來!轉移不走!我讓祥子開裝甲車先往南邊去了!”“春草司南,帶人上后座!”周戎一把打開駕駛室門,示意丁實挪位:“我來開,快去宿舍樓下接產(chǎn)婦。媽的為什么不轉移到車上生?拆個門板抬走就好了??!”丁實:“不知道,祥子說挪動會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