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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加油站。司南屬于戰(zhàn)士的最后一絲理智壓過了饑餓,沒有立刻選擇上前,而是退后幾步隱蔽住身形,只見SUV調(diào)了個頭,沿著大街徑直向前緩緩駛?cè)ァ?/br>他們要干什么?司南環(huán)顧周圍,不遠處十多輛汽車和電動車連環(huán)撞在一起,其狀慘不忍睹。除此外觸目所及的范圍內(nèi)沒有任何交通工具,甚至連完好的自行車都找不到。SUV越開越遠,漸漸快要駛出視線范圍內(nèi)了。司南一咬后槽牙,拔腿追了上去。“有人在跟我們?!盨UV駕駛室內(nèi),司機瞥了眼后視鏡,悶聲道。坐在他身邊那名金發(fā)碧眼的女Alpha正打量自己的手指,聞言立刻抬眼望去,但在后視鏡中只看見了成群結(jié)隊慢吞吞追逐汽車,又很快被不斷拋下的喪尸:“在哪?什么人?”“沒看清楚,藏得太快了?!?/br>后車廂隨著車輛前行微微顛簸,沒有傳來羅繆爾的聲音。“可能是幸存者。”女Alpha沉吟道:“開快點阿巴爾,甩掉他,我們還得搜索下一個幸存者基地?!?/br>阿巴爾踩下油門,車頭前保險杠狠狠撞飛幾只活死人,在塵煙中呼嘯而去。城市變成了不死者的樂園,街道兩邊每一棟鋼筋水泥建筑物都成了巨大的棺材,直直扎根大地,高聳入云。寒風掠過蕭條的街道,車站、超市和學??湛帐幨?,垃圾和塑料袋在塵土中彼此追逐打旋,又被喪尸一腳踩住。SUV穿過小區(qū),側(cè)視鏡里,圍墻上的樹叢突然不引人察覺地動了一下。“還跟著,”阿巴爾開口道。這次女Alpha也注意到了動靜,不由警覺起來:“難道有很多人?”她回過頭望向自己的長官,后車座上,羅繆爾終于停住了手中一直在擦拭短刀的動作:“只有一個。”他沒有抬頭,淡淡道:“開慢點,往前設個卡,看看是什么人?!?/br>·心臟在胸腔內(nèi)急促不規(guī)律地搏動,司南喘息著,感覺到冷汗順著鬢發(fā)不斷流淌,再這樣下去他很快就會缺水。要不要放棄?還是想個辦法繞到車前,賭一把直接求救?司南的強烈戒備本能讓他不太傾向于后者,但確實已經(jīng)追了半天,已耗費的大量體力又令他不想直接放棄。正進退兩難之時,突然前方SUV一拐,從街道轉(zhuǎn)進了滿是平房的長巷。有戲。司南助跑兩步,從圍墻躍上樹梢,又借力跳上房頂,在連成片的平房頂上快速穿梭,猶如一頭輕盈敏捷的貓科動物,在屋檐盡頭無聲無息停住了腳步。只見SUV停在一棟民房前,司機下車打開后備箱,搬了半箱子礦泉水,往民房中走去,看上去仿佛這里是他們的臨時據(jù)點。司南趴在房檐上,自上而下望見后備箱里的東西,霎時簡直怔住了——好多物資!成箱壘起的壓縮餅干和rou類罐頭,脫水蔬果,高蛋白食品,各類能量飲料,御寒衣物毛毯,生火發(fā)電設備……司南吞了下口水,仔細觀察周圍環(huán)境,快速設計出行動和撤退路線,默念道:我就偷偷拿一個罐頭。就拿一個,足夠撐到我活著抵達城郊直升機場就行。下定決心后,司南悄無聲息躍下屋檐,就像只機警又謹慎的雪豹,落地時沒發(fā)出半點聲音,隨即來到后備箱前,向午餐rou罐頭伸出手。——就在這時他神經(jīng)一緊,驟然偏頭。刀尖擦著他臉頰劃了過去!司南猛地轉(zhuǎn)身,瞥見偷襲者的面孔時他愣了一下:對方是個強壯的白種女Alpha,臉長得還挺好看。但不知為何,他瞥見這名女Alpha的剎那間,腦海中突然警鈴大作,有種非常不妙又混雜著厭惡的感覺從心底躥了起來,仿佛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她似的。女Alpha竟然也結(jié)結(jié)實實愣住了,下意識用英文問了句:“你、你怎么……”就在她發(fā)呆的千分之一秒內(nèi),司南果斷抽身,連快到手的罐頭都不要了,拔腿就退出了幾米外。“站住!”女Alpha大喝,之前那塊頭巨大的司機轟隆隆從民房里沖了出來,舉槍就射!司南怒道:“我就想討點吃的!”話音未落就地打滾,躲過了成排的子彈,只聽女Alpha對司機大聲呵斥了幾句什么,隨即兩人同時追來。要是在平常,即便對方有槍,司南也不會太懼怕兩個Alpha的聯(lián)手進攻。但他現(xiàn)在狀態(tài)極其不好,發(fā)燒缺水造成的虛脫在迅速蠶食他的身體,在對方明顯會下死手的情況下,為一點食物而冒上生命危險就很不值當了。司南揮臂擋住那司機凌空飛踢來的一腿,霎時被巨力推得連退數(shù)步,彎腰垂柳般躲過了女Alpha擲來的短刀。刀身呼呼打旋,重重釘進墻壁,司南再次側(cè)身避開司機力可開山的重擊,順手拔下了短刀,縱身上墻。女Alpha用英文吼了句什么,剎那間司南聽懂了,她說:“——換麻醉彈!”司南眉梢一跳,在落上墻頭的瞬間再次弓身起跳,抓住屋檐,只覺腳踝一麻。麻醉針貼著他的皮膚擦了過去。媽的!司南心里暗罵一聲,狠狠咬了口舌尖,在麻痹襲來的同時藉由痛苦保持了一絲清醒,搖搖晃晃順著屋檐走了幾步,突然發(fā)現(xiàn)前方竟然還埋伏著一個人!那是個白種,男性,約三十多歲,正慢慢地從屋瓦上站起身。司南無暇分神去思考為什么對方神情那么怪異、動作又那么緩慢,仿佛在確認某個一觸即碎的夢境。他現(xiàn)在只想趕快逃離這幫Alpha,寧愿再殺回喪尸群中去找個超市小賣店什么的,哪怕?lián)禳c散碎米粒吃,都萬萬不會再接近這些人半步了。“……Noah,”羅繆爾低低地喚道。司南沖向屋檐后,羅繆爾卻閃身去攔,兩人交錯的剎那間司南堪稱原地瞬移,羅繆爾都沒看清他的動作,就感覺到微風從自己手臂下滑了過去。——這速度簡直能用輕靈來形容,羅繆爾想。不知已經(jīng)見識過了多少次的,熟悉的輕靈。羅繆爾眼睛瞇起,雷霆般一記掃堂腿,在司南躲避不及只能拆招的同時伸手,眼見就要勾手抓住他脖頸——然而同一時刻,司南如有神助般,啪一聲抓住了羅繆爾的手臂,旋身緊貼而上。羅繆爾瞬間意識到他要做什么,微妙地頓了頓。下一秒,刀鋒貼上他的咽喉,司南整個人隱藏在他身后,面對追上前來的女Alpha和司機喝道:“站??!”兩人同時頓住腳,與羅繆爾彼此對視,空氣變得劍拔弩張。羅繆爾極其輕微地一搖頭,制止了兩名手下上前:“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