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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羅繆爾露出了帶著嘲諷的笑意:“對方顯然沒有給你最基本的照顧?!?/br>司南沙啞道:“……他們會回來找我的?!?/br>羅繆爾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哦?回到游蕩著百萬喪尸的城市中心來找你?”司南仿佛被狠狠刺了一下,不說話了。羅繆爾放下楓糖罐,右手穩(wěn)穩(wěn)舉著那只散發(fā)出甜美芬芳的湯勺,左手拇指輕輕摩挲了下司南的額角:“Noah.”司南不吱聲。“你親我一下。就一下。就像當年你親那個姓周的特種兵?!绷_繆爾用甚至有點溫存的聲音誘惑道:“這一整罐就都是你的了,好嗎?”司南眉宇中掠過微許詫異,仿佛聽到了什么讓他倍感迷茫的事情——但緊接著他瞥向羅繆爾,眼底分明寫著厭惡,抿起了因為干渴而開裂的薄唇,倏地偏過臉,直直對著內(nèi)側(cè)墻壁,閉上了眼睛。簡直是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果斷。羅繆爾倒像是早有預料,不僅沒勃然大怒,笑容反而更深了:“好……很好。”他隨手把那勺楓糖漿潑了,反手拖出一只銀光閃爍的手提箱,打開后取出儀器和線圈,將紅藍兩根導線一圈圈綁在司南被手銬束縛,毫無掙扎之力的手腕上。司南似乎感覺到了什么,驟然睜眼,身體向上一掙!——電擊器!剎那間夢境中錯亂的回憶排山倒海而來,那實驗室中金發(fā)碧眼可惡的年輕男子,和面前這張臉孔重疊,他們是同一個人!羅繆爾一只手按著司南脖頸,把他死死抵回了床榻上,居高臨下看著他因為仇恨而格外明亮的眼睛,問:“你墜機后隨身攜帶的那只冰凍箱呢?”司南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么,緊抿著唇角。“東西在哪里?”還是沒有回答。“我早該知道……”羅繆爾緩緩點頭,自嘲地吸了口氣:“溫情脈脈果然不適合你?!?/br>話音剛落,他咬住牙,斷然按下了電擊器。第42章房門被推開了,羅繆爾對持槍站在前院的手下一頷首:“簡?!?/br>女Alpha應聲回頭,卻發(fā)現(xiàn)她的長官臉色意外地難看,襯衫被汗水濕透了大半,瞳孔隱約有些發(fā)灰的跡象——那是快要壓抑不住情緒的表現(xiàn)。“上校,您……”“自白劑?!?/br>簡十分詫異,但很快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抽出針劑遞了過去。羅繆爾反手甩上了門。司南全身就像剛從冷水里撈出來,濕漉漉的頭發(fā)蓋在雪白的臉上,手臂、脖頸淡青色的血管暴起,甚至連緊閉的眼皮上都隱約浮現(xiàn)出了可怕的藍絲。但沒有用,羅繆爾知道,他已經(jīng)被培養(yǎng)出對電擊的抗性了。羅繆爾打出針管中的空氣,抓起他一只手,咬牙將藥劑全數(shù)打了進去。自白劑是他赴華之前就準備好了的,但根據(jù)經(jīng)驗來看,這種藥劑并不能令使用者得到精度很高的細節(jié)信息,并且存在一定程度的誤導性。更糟糕的是,有時候自白劑并不能立刻讓施用對象立刻回憶起所有答案,而是會在一周內(nèi)慢慢產(chǎn)生效果;總而言之,并不是很方便的刑訊工具。如果不是到了束手無策的地步,他也不打算使用這種手段。司南恍惚中開始掙扎,將手銬掙得叮叮作響,被羅繆爾緊緊按壓住了。“終極抗體在哪里?”他扳著司南浸透了汗水的下巴,不讓他難受地扭過頭:“你墜機后,隨身攜帶的那個抗震冷凍箱,里面的終極抗體在哪里?”司南呻吟著,眼皮睜開一點兒,卻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你是不是注射了它?”羅繆爾用中英文各問數(shù)遍,強迫他望向自己:“你是不是把抗體注射掉了?”抗體……終極抗體……司南喘息著,仿佛在深海中沉浮,無邊無際的海水隔絕了一切聲音,從眼耳口鼻乃至于每一寸毛孔中滲入身體,將五臟六腑擠壓成團。“沒有抗體,”他聽見一個哀婉的女聲緩緩道。恍惚間他變得非常小,十二信徒在教堂彩繪的玻璃窗上對他俯視,再往上需要把脖頸完全折彎起來,才能望見白色的雕花十字架刺向天穹。穿黑紗的女人握著他的手,站在黑松木棺槨前。神父問:“您想好了嗎,夫人?”“我把他從地獄中拉回來,卻無法徹底帶回人間。他不是活著,也沒有死了。他徘徊在我的實驗室里,日復一日,秋去冬來,發(fā)出孤獨和怨恨的抽泣……”淚水順著她柔美的臉頰淌下,打濕了胸前的白花。“潘多拉的魔盒已經(jīng)開啟,災難、瘟疫、病毒和痛苦狂笑著飛了出來,終將在冬季來臨之前覆蓋大地,在春天到來前,毀滅整個世界?!?/br>“我無能為力,世上沒有解藥能挽救這一切,只能親手將魔盒重新關(guān)閉……”女人走上前,從神父手中接過一只黑木匣,打開后取出一管兩根手指粗碧綠色的試管放在棺槨上,繼而從墻壁邊拔出了熊熊燃燒的火炬。小司南恐懼地退了半步。烈火映照下,那綠瑩瑩的試管就像毒蛇的牙齒,淬著迷人又致命的光。“……將人類因盜取眾神火種而受到的懲罰,徹底湮滅在烈火燃燒之下……”突然大門被撞開了,女人愕然回頭,子彈破空而來,將她手中的火炬遠遠擊飛。士兵涌進教堂,哭喊和咒罵淹沒了一切。司南被裹挾在逃跑的人群中摔倒,士兵們?nèi)缋撬苹渖锨?,從女人手中奪走了那支試管。“報告,報告,已成功取得病毒原液……”“跑!”女人凄厲的咆哮穿透混亂:“快跑——!”接下來所有場景都在記憶中錯亂重疊,形成了無數(shù)光怪陸離的畫面。司南只記得大地不斷顫動,那其實是他自己在跌跌撞撞地往后退;意識徹底消失前最后一幕,是士兵打開冷凍箱,在裊裊白汽中,將那支碧綠色試管小心翼翼放在了里面。明明只是個再微不足道的細節(jié),卻不知為何在多少年后都清晰無比,在褪色的時光中鮮活刺眼——那冷凍箱蓋上,鑄著一只張開翅膀的,面無表情的白鷹。·實驗室頂,白鷹浮雕銘刻在金屬天花板上。針管中最后一滴碧綠液體被注射進脊椎,幾分鐘靜寂后,眾目睽睽之下,死人身體抽搐起來,從胸腔底部發(fā)出模糊沉悶的嘶吼。掌聲四起,實驗人員互相恭喜,擁抱,突然爆發(fā)出驚呼——死人踉蹌翻倒,抓住離它最近的試驗員,一口咬住了腳腕!慘叫掙扎,鮮血四濺,接下來是腳步紛沓的逃跑。司南站在實驗室頂端的玻璃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