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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豪如夢初醒:“戎哥!戎哥在流血!”周戎毒液出盡后開始流鮮血,比一般Alpha更強烈的雄性氣息隨著螺旋槳狂風向四面八方散播,被喪尸捕捉到了。而被新型病毒感染的活死人具有集體捕獵意識,只要有一個發(fā)現(xiàn)了新鮮血rou,一群活死人便蜂擁而動,轉(zhuǎn)瞬間他們便被活生生堵死在了天臺上!“帶周戎上飛機!”司南在寧瑜耳邊厲聲道:“快!”昏迷中的周戎似乎感覺到什么,緊皺眉頭掙扎起來,似乎有些醒轉(zhuǎn)的跡象。寧瑜顧不得許多了,脫下外套死死堵住他尚在滲血的創(chuàng)口,勒著后領(lǐng)就把他往直升機方向硬拖——寧瑜不是戰(zhàn)斗工種,這一勒差點把快醒轉(zhuǎn)的周戎直接送上了西天。司南抬手將最后那枚彈夾扔給了顏豪:“接著!”顏豪抬手啪地抓住彈夾:“不行!你……”鐵門被捶得咣咣作響,墻灰碎石不斷灑下,司南食指囂張地向顏豪點了點:“顧好你自己!”一聲金屬擦刮還讓人膽寒的刺響平地而起,門閂在不斷撞擊下彎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漸漸形成了可怕的弧度。顏豪咔擦撞上彈夾,推彈上膛,聲音剛落,面前炸起門閂崩斷的脆響。轟——鐵門終于不堪重負,被徹底撞開了!黑夜中沖鋒槍口爆發(fā)出火光,沖上天臺的活死人被爆頭、摔倒,擋住身后的喪尸。但短短瞬息后,更多活死人踩著同類的尸體爬了上來,就像被炸了窩的螞蟻,爭先恐后向前涌來!寧瑜全力把周戎推上后座,貼著耳朵吼了兩聲周隊,見沒效果,擼起袖子心一橫,下狠勁抽了他幾嘴巴,還是沒有任何醒轉(zhuǎn)的跡象。這下寧瑜真沒辦法了,怕把周隊這張帥臉抽毀容了待會司南找他拼命,回頭一看喪尸那陣勢,當即膽寒:“司南!回來!”他的聲音剛出口就被湮沒在了沖鋒槍聲中,顏豪一邊瘋狂掃射一邊后退,然而子彈根本無法震懾無知無覺的活死人。少頃槍聲一停,顏豪吼道:“沒子彈了!”司南雙手同時拔出三棱戰(zhàn)刀:“保護寧博士,退后!”最后一個字落音時,他已經(jīng)箭步上前,特種部隊設(shè)計的三棱刀刃無聲無息刺入兩只喪尸的顱骨,猶如熱刀切黃油,在噴濺的黑色血線中毫不費力拔出。喪尸群涌而上,咬住了他右手腕。下一秒被他左手刀尖從咽喉捅入,自下而上,瞬間刺穿了大腦!盡管更大的可能性是不會有事,但見血的那一瞬間,顏豪瞳孔還是控制不住地猝然放大。“他媽的快回來!”寧瑜暴怒吼道。但顏豪置若罔聞。七八個喪尸從各個方向趔趄而來,顏豪止住喘息,劈手用沒子彈的沖鋒槍狠狠一砸。最前面的喪尸腦漿迸濺,后面幾個還沒張嘴就被顏豪握住脖頸,咔擦擰斷了頸骨!寧瑜耳朵嗡嗡作響,所有廝殺和吼叫都化作了恐怖電影里怪誕的鏡頭,喪尸猙獰的血盆大口時而遠在天邊,時而貼在眼前,把他的神智撕成無數(shù)支離破碎的片段。他全身發(fā)抖,抓不住東西。想沖下去抓住司南,想把他拖回直升機上,但那道身影被飛速卷入尸體組成的漩渦,連看清他在哪里都做不到。完了,混亂中寧瑜心底升起一絲無比清晰的念頭。這次真的完了。在寧瑜的設(shè)想中,最好的情況是由自己帶著司南立刻起飛,只要找到合適的實驗環(huán)境,他很快就能利用血清培養(yǎng)出疫苗。但司南是個獨立于集體觀念之外的人,他和正常社會的維系很大一部分在于周戎。如果司南不配合的話,他也可以接受自己留下,由司南帶周戎立刻起飛,只要保住了活體抗原的性命,將來誰做出疫苗都是一樣的。但如果司南死了,希望就真的斷絕了。寧瑜拉開艙門,踉蹌著沖下了機艙。他腿腳已經(jīng)軟了,落地瞬間差點摔倒,恰好錯過了一只滿面腐爛、斜撲上來的喪尸。“司南,”寧瑜狼狽不堪爬起來,撕心裂肺狂吼道:“司南——!回來!”“讓你帶周戎走!快回來——!”突然身后尖叫一聲,寧瑜猛地回頭,只見周戎把喪尸狠狠摜在地上,砸碎了顱骨。“你自殺嗎,博士?!”周戎在直升機轟鳴中嘶啞不清地罵道,把寧瑜狠狠推回機艙。寧瑜瘋狂吼道:“把你老婆帶回來!把他弄回來??!”周戎簡短道:“我知道?!?/br>“你可能沒有生成抗原,別再被咬了!”周戎砰一聲重響狠狠關(guān)上了艙門,把從邊上爬來的喪尸夾成了兩段,轉(zhuǎn)身頭也不回走向尸群。天臺上的喪尸越來越多,司南已經(jīng)無法分辨滿身粘稠的血跡哪些屬于自己,哪些是喪尸噴濺上來的。鮮血和腐rou混雜在一起,讓他的軍靴底部黏膩不堪,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濕泥里,全身上下唯一干凈的只剩一對三棱刀刃。它們浴血而出,依舊森寒奪目,刺進顱骨又輕易抽出,數(shù)不清的喪尸倒在腳下。上臂傳來熟悉的劇痛,熱血流逝的感覺幾秒鐘后才遲鈍地沿著神經(jīng)末梢傳進大腦。司南一刀把那個咬住自己胳膊不松口的喪尸結(jié)果了,還沒來得及抽出刀刃,肩頭又被咬住。真的太多了。司南咬牙掙扎,沒掙開。手臂,側(cè)腰,大腿,幾個地方同時傳來刺痛,他分不清同時抓住自己的有多少個喪尸。鼻腔中呼出帶血的熱氣,司南將三棱刺插進身后喪尸的太陽xue,然后抓住它臟污的頭發(fā),硬生生掀翻,擰身用它將幾個咬住自己的活死人掃了出去。嘭!喪尸被摜得全身骨裂,司南拔出插在它太陽xue里的三棱刺,搖搖晃晃單膝跪倒,用刀尖扎地穩(wěn)住下傾的身體。喪尸還在潮水般涌來,從四面八方。他閉上眼睛,繼而睜開,抬起因為血跡縱橫而格外冷峻肅殺的面龐。就在這時有人從身后抓住了他。司南反手橫刀就刺,卻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霎時住手,眼梢瞇起。是周戎!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模樣有多狼狽,甚至連認出對方都只能靠直覺。周戎徒手狠狠撕開了司南身后那個喪尸的喉管,扔了尸體,俯身抱起司南,劇烈喘息著向后奔去。“放……”司南一開口喉嚨就被血嗆住了,每個字都帶著血腥的喑啞:“放開我!”周戎搖頭不語。“放我下來!”“戎哥帶你走,”顛簸中周戎喘息道,“咱們不……不管別人了,來,戎哥帶你走,聽話?!?/br>司南忍無可忍:“騙誰呢!”周戎笑起來,這笑容浮現(xiàn)在他俊美的眉眼和剛毅的唇角邊,有一絲令人心折的蒼涼。顏豪的咆哮從不遠處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