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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啪啦打開控制面板上的七八個按鈕,咬牙扳住了cao縱桿。轟!飛機(jī)劇烈震蕩,儀表盤上紅燈狂閃,客艙中行李瘋狂墜落。司南拉死cao縱桿的手背青筋凸出,然而無濟(jì)于事。引擎在長空中爆出烈焰,繼而黑煙滾滾,駕駛艙前窗的天空不斷旋轉(zhuǎn)下墜。“SHIT!”司南痛罵一聲,彎腰提起冷凍箱,冷不防手腕劇痛,被尚未完全死去的機(jī)長喪尸咬住了,當(dāng)即鮮血長流!咣咣咣!咣咣咣??!門外傳來錘擊聲,喪尸們正在用力捶駕駛艙的安全門!司南掙脫機(jī)長,環(huán)視四周,竭力迫使自己冷靜。急速下墜的震動還在繼續(xù),他穩(wěn)住身形四處翻找,繼而探身在駕駛艙頂上亂翻,閃電般拖出來一只備用降落傘包。駕駛艙門在喪尸的撞擊下?lián)u搖欲墜,司南背起傘包,抓起冷凍箱狠狠砸向玻璃——砰!砰??!雙層玻璃嘩然龜裂,于此同時,艙門轟隆重響,終于被喪尸群推開了!活死人一涌而入,同一時刻司南狠狠揮拳,風(fēng)擋玻璃在鮮血中嘩啦全碎!“吼——吼——!”滿身鮮血的活死人七手八腳來抓司南,千鈞一發(fā)之際只抓住了他的褲腳。司南發(fā)力將最前面幾只喪尸踢了出去,半秒都沒耽誤,隨即縱身飛躍!內(nèi)外氣壓差瞬間把他卷走,遠(yuǎn)遠(yuǎn)拋向三萬英尺高空。颶風(fēng)把肺里最后一絲空氣都絞了出來,司南咬緊牙關(guān),發(fā)不出任何聲音,衣襟袖口在下墜中獵獵作響,突然只聽頭頂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客機(jī)解體了。無數(shù)燃燒的零件傾盆而下,就像下了場燃燒的暴雨。恐怖的灼熱氣流轟然壓頂,把司南加速推向地面,他終于在混亂中發(fā)出了聽不見的痛吼聲,用盡最后的力氣狠狠拉開降落傘包,嘩啦——幾分鐘后,司南撞進(jìn)樹林頂端,穿過大大小小無數(shù)尖銳的樹枝,一頭栽下地面,在巨大沖力下足足翻滾出十?dāng)?shù)米,失去了意識。他無法得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再次醒來是因?yàn)閯⊥础?/br>“呼哧呼哧,呼哧……”朦朧中司南以為那是狗,但一睜眼,首先躍入視線的竟是半腐的人臉——喪尸在狼吞虎咽吞吃他身上的rou,另外還有個喪尸跪在身側(cè),正準(zhǔn)備用尖銳的爪子給他開膛破肚。“……Shit……”司南顫抖著罵了聲,抬腳用力踹飛身側(cè)喪尸,在它連滾帶爬摔出去十多米的同時,又一把擰斷了它同伴的脖子。司南喘息片刻,勉強(qiáng)站起身,失血造成的眩暈讓他幾乎很難站穩(wěn)。這是一片森林盡頭的懸崖,空地上叢生野草,滿是腥臭血跡。那喪尸已經(jīng)撕開了司南肩背上的肌rou,鮮血浸透襯衣,從破碎的衣襟處隱約能看見慘不忍睹的撕裂傷和白骨。附近靜悄悄的,鳥雀沉寂,荒無人煙。司南精疲力盡地吐出一口氣,突然想起什么,被電打了似的全身僵住。手提箱呢?抗體樣本呢?!司南不顧傷痕累累的身體,立刻踉踉蹌蹌拔腿去找,然而那只泛著銀光的冷凍箱真的不見了,附近草叢里沒有任何痕跡,巖石后、樹木下,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司南的血一陣陣發(fā)冷,起身靠著樹干,環(huán)顧周圍。難道是被喪尸拿走了?不可能,喪尸沒有那么高的智商。那么是在高空中松手導(dǎo)致冷凍箱飛了出去?但冷凍箱的環(huán)形手柄設(shè)計沒那么容易松脫,而且他清清楚楚記得,自己從樹上摔下來的時候,手里還是緊抓著箱子的。那在哪里呢?司南嗆出幾口血,目光投向前方。懸崖盡頭是一片幽深的山谷,巖壁陡峭,荒草稀疏。陡坡離他剛才昏迷的地點(diǎn)只差十多米。司南幾乎是強(qiáng)行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走過去,趴在地上一寸寸翻檢、搜索,每根枯草和每塊碎石都不放過。終于他在懸崖邊的巖石上發(fā)現(xiàn)了最不希望看見的痕跡——被尖銳物體砸過后,表面泛白尚且新鮮的劃痕,末端直直指向深不見底的山谷。那一刻司南幾乎能想象到冰凍箱飛出去,狠狠砸上巖石,繼而掉下懸崖的情景。“……有人嗎?”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沙啞地問。懸崖邊鴉雀不聞,天高地遠(yuǎn),一片寂寥。“有人嗎?過來幫個忙!”山谷間只傳來陣陣不清晰的回音。司南吐了口氣,終于死心了,爬起身向下張望。懸崖極其高陡,沒有橫生出來的枝杈,只有石縫中生出的荒草。司南試了兩步,根本走不下去,受傷導(dǎo)致的虛弱讓他甚至很難站穩(wěn),再走只會一頭栽個粉身碎骨。從出生到現(xiàn)在,司南從沒感覺自己這么背過,簡直把多少年來的霉運(yùn)都一次走盡了。他跪在地上粗喘片刻,肩胛處血淋淋的傷口終于漸漸干涸、愈合,活動手臂時帶來遲鈍的痛感。他終于扶著巖石站起身,把染血的外套系在最近的樹上,慢慢向北走去。如果找到附近的村莊,總能有人來幫忙的。這是司南平生最長的一段路,他幾乎不記得自己走了多久。天幕漸漸變暗,山路和樹林被拋在身后,青苔一次次讓他踉蹌滑倒;最終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前方山腳下閃現(xiàn)出火光和人聲,尖銳的輪胎摩擦、吆喝與槍聲零星響起。“這里是B軍區(qū)第九搜救大隊(duì)……”“奉命對本地區(qū)未受感染者進(jìn)行搜救……”“站住,不然開槍了!”“等等!”有人大吼:“那里有個人!山上有個人!”幾道手電光同時掃射過來,強(qiáng)光讓司南下意識捂住眼睛,腳下一滑失去了平衡。他已經(jīng)真正到了強(qiáng)弩之末,整個人直接滾下山路,不知道在黑夜里撞上了多少尖銳的石塊。疲憊和劇痛讓他神智模糊,墜入黑暗前的最后景象是村莊烈焰四起,幾名士兵狂奔過來,七手八腳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在山里,快去……”司南滿面是血,抓住士兵,疾喘著喃喃道:“墜機(jī)的山谷里……抗體……”士兵大吼:“他受傷了!中校!”“叫醫(yī)療兵過來!”湯皓端著沖鋒槍沖向火光,將幾個拖曳著腳步走來的喪尸擊斃,頭也不回厲聲道:“快快快,速戰(zhàn)速決,快走!”“快去山里……抗體……”喧雜淹沒了司南的聲音,周圍晃動的人影越來越模糊。他竭力保持清醒,但眼皮卻越來越沉,終于頹然墜入了長久的黑暗中。·嘭一聲急救室大門被推開,醫(yī)生尾音都變了調(diào):“周上校!周上校人呢?!”所有人臉色煞白,周戎一下抬起頭,只見醫(yī)生臉色鐵青:“快,寧博士叫您趕快過來!”剎那間周戎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