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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老中將的臉色終于好看了點。“不過湯皓下令開拔的決定是對的?!敝苋謬@了口氣,說:“現(xiàn)在不論誰掉隊都不能去救,該放棄時必須放棄?!?/br>鄭中將贊同地點頭道:“如果湯皓傳回的地形圖是對的,峽谷里起碼有一萬多只喪尸。太危險了,必須速戰(zhàn)速決,遲則生變?!?/br>鄭協(xié)起身去找飛行隊要跳傘報告,周戎滿面敬畏,恭恭敬敬目送老中將偉岸的背影離開,立刻像被抽了骨頭一樣歪倒了,偷偷摸摸向通訊處門外招手:“司小南!司小南!”司南貓腰鉆進辦公室,眼看周圍沒人,神奇地變出了一根點燃的香煙。周戎長長地、愜意地抽了一口,大腿蹺二腿歪在轉椅里,摟著司南的腰感嘆:“這才是我想要的人生啊……”隨即戴上耳麥,接通頻道,懶洋洋道:“喂,閨女?你們怎么樣了?”瀑布下的樹林里,士兵們訓練有素,很快搭建起一座座軍綠色帳篷,生火吃飯持槍警戒。“目前為止一切良好!”春草盤腿坐在帳篷邊的大石頭上,一邊啃她的行軍專用高蛋白牛rou夾餅一邊含糊不清道:“四個人丟了,我們點了紅色信號煙讓他們來集合!峽谷里特別多喪尸,剛才又轟炸了好幾輪!顏豪的狗尾巴花模式還在持續(xù),媽蛋出師不利,咋感覺這次這么背呢?”通訊處里,周戎瞥見鄭中將遠遠經過,立刻把煙從嘴里拿出來藏在桌子底下。“……”鄭協(xié)似乎嗅到一絲煙味,狐疑地站住腳步四下張望,驀然撞見了司南的目光。司南坐在不遠處,安靜地凝視著他,膚色蒼白毫無血色,淺琥珀的瞳孔冰冷漠然,活像個無機質的假人。鄭協(xié):“……”一股寒意順脊背爬上腦髓,鄭中將眼皮猛跳起來,忙不迭轉身走了。“我早說你們小組的代號有問題。”周戎從cao作臺后張望著鄭中將走了,才把煙拿出來,對著話筒繼續(xù)道:“本來姓湯的已經夠黑了,不尋思著找大師算算起一好代號,還非叫什么‘黑隼’,嫌非氣不夠還是想以毒攻毒?——叫我說你們應該代號‘金雞’啊,‘旺財’啊,實在不行‘熊貓’也挺好。出去齊刷刷一亮相,嘿!第九搜救大隊熊貓盼盼特別戰(zhàn)隊前來報道!……”春草欲哭無淚:“現(xiàn)在就別說這個了好嗎?上面非要起這倒霉名兒跟A國的白鷹部隊互懟,你能咋辦呢?”周戎說:“這就不對了。你自己來問司小南,白鷹的對家一直是我們118啊。姓湯的還想跟白鷹部隊懟,這純屬越級碰瓷,首先在心態(tài)上就沒把自己的咖位擺正……”樹林中傳來一陣輕微喧嘩,春草抬起頭,昏暗中隱約可見遠處人影攢動。“怎么了?”周戎問:“又有喪尸?”春草抓起沖鋒槍,但緊接著郭偉祥從營地一側大步走來,向她遙遙擺手:“沒關系!發(fā)現(xiàn)一小股游蕩喪尸,已經搞定了!”春草這才松懈下來。周戎若有所思:“閨女,你們這營地風水選得不太吉利啊。”“不知道呢,剛才扎營的時候附近明明還算干凈。”春草皺眉道:“這會游蕩的喪尸突然多了,好像明顯沖著我們來似的……但也可能是天漸漸黑了的原因……”她從滿是泥土和青苔的巖石上站起來,憑借出眾的目力,向四面八方眺望。黑夜?jié)u漸降臨到這片人跡罕至的空地,營地周圍火把熊熊燃燒,映亮了一頂頂迷彩帳篷,以及遠處鬼影憧憧、風聲嗚咽的樹林。春草深吸幾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總覺得夜氣中蘊藏著森林樹木腐朽的味道,泥土中昆蟲尸體的味道,以及遠處瀑布微咸的水汽;另外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喪尸特有的腥臭,正憑借黑夜的掩護漸漸向這邊聚集。她打了個寒噤。“不,快別說風水了,這鬼地方真讓人不舒服,越說我心里越虛……今晚還得回去開解可憐的狗尾巴花顏豪呢?!?/br>通訊處辦公室,司南莫名其妙地抬起頭。周戎興致勃勃問:“顏豪臉上傷怎樣了?”司南:“……狗尾巴花是什么意思?”聽筒中春草拖長聲音問:“咦——爸爸,你沒跟你新歡科普過舊愛的黑歷史嗎?”周戎笑起來,夾著煙在空中點了點,說:“我們118隊花顏豪少校的人格模式基本上分為三種。”“第一,正常狀態(tài)下是長了腳的人形玫瑰,雖然刺兒特別硬,但只要不把他惹急一般都無害,在遇到心動對象——比如你——的時候便會格外搔首弄姿和招蜂引蝶。第二是狗尾巴花,基本在受到打擊情緒低落時才會出現(xiàn),外在表現(xiàn)是憂郁傷感、楚楚動人,對食堂大媽施展時往往可以收到出奇制勝的效果?!?/br>“第三種狀態(tài)是食人花,又叫豬籠草?!敝苋謸u晃著食指,說:“迄今發(fā)作最激烈的一次,就是我空降隊長那陣子,顏豪同志為了把我擠走,采用了拉幫結派、公開挑釁、利器行兇、蓄謀暗殺等種種惡劣手段,還差點開車把我直接撞進太平間……”春草說:“我必須為顏豪說句公道話,如果你不是一天三次踩著飯點兒把他揍急了的話顏豪不會下死手的,他之前明明說只打算把你撞成植物人來著?!?/br>司南:“……”司南抬手鼓掌,禮節(jié)性表現(xiàn)出欽佩之情。“棘手之處在于,”春草站在高高的石頭上認真道:“顏豪的狗尾巴花模式和豬籠……和食人花模式偶爾會互相切換。比方說當他對食堂大媽施法取得成功,多得了半勺土豆牛rou時,他就能很快從迎風自憐的狀態(tài)恢復正常;但如果打飯的是戰(zhàn)士小哥而對方不吃他那套,顏豪就很可能憑空變成食人花,把對方給強行……”夜幕中,一道黑影從樹林中閃現(xiàn),漸漸走近春草身后。“強行什么?”司南笑了起來,問:“他這次的狗尾巴模式又是如何引發(fā)的?”春草:“唔,此事說來話長,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春草的腳腕。通訊儀砰地掉在地上,頻道應聲而斷;春草抓槍回頭,子彈上膛,對方閃電般握住槍口抬高,下一刻幽幽質問響起:“你們在說什么?”千鈞一發(fā)之際,春草扣扳機的食指頓住了,哭笑不得:“顏豪!”春草跳下石頭,撿起通訊器,但從近三米高的地方摔下來已經壞了,不論如何調試都只有電流單一的沙沙聲。顏豪抱臂站在巖石后,怒道:“我很好!狀態(tài)穩(wěn)定且沒有任何異常!情緒非常平穩(wěn)!你們在瞎擔心什么?不要事無巨細都跟隊長說!”春草捧著通訊儀欲哭無淚,營地中央湯皓發(fā)現(xiàn)了這邊的動靜,厲聲吼道:“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