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8
書迷正在閱讀:被小妖精抱大腿的日子、童話游戲、穿成爽文女配后我爆紅了、異世雙人行、[倚天同人]不入輪回、撲倒那只鬼怪大叔、我家藝人滿級重生[娛樂圈]、七零之親媽返城后、臥底VS偽裝者[未來]、嫁給昏迷的世子之后
之欲出,但沒有人點破。單超維持筆直站立的姿勢,五指交扣謝云的手,常年握劍留下的老繭在他指縫間摩擦,兩人的脈搏都隱隱透過掌心相貼在一處;遲疑半晌后單超終于道:“但我還是不明白。”“我出生時,天后只是一介才人,絕不能有指使北衙副統(tǒng)領(lǐng)的權(quán)力,那么下令的把我不遠(yuǎn)千里丟棄在漠北的應(yīng)該是先皇才對?!?/br>“但置襁褓嬰兒于死地是很簡單的,先皇若想殺了我,為什么要大費(fèi)周章地安排這一出呢?”第93章情意皇帝想活一個人不奇怪,想死一個人也不奇怪,但想讓一個襁褓中的嬰兒不生不死,這就非常難以理解了。“你問我?”謝云笑道。單超點了點頭。“我不能告訴你?!?/br>這個回答絲毫不出單超意料之外,他鼻腔中輕輕哼了一聲。“八年前慈恩寺,你問我到底是不是夢中的故人,如果我當(dāng)時就把一切都和盤托出,那么今天你我應(yīng)該在哪里呢?——你已經(jīng)回漠北吃沙子去了,我怕早已死在了上陽宮。”“而即便吃沙子你也活不長,天后一旦掌權(quán),為了斬草除根,勢必將派出大批殺手去漠北取你的項上人頭……”謝云微笑道:“所以,世上沒有那么輕易便能得到的答案,在尋找答案的路途中,你會逐漸發(fā)現(xiàn)更重要的東西?!?/br>清晨灰靄漸漸散去,朝陽從天際閃現(xiàn)端倪,窗欞外透出一絲清亮的日光。“那你呢?”單超終于忍不住問:“你就沒有過內(nèi)心迷惘,想尋求答案的時候么,師父?”謝云半邊側(cè)臉仍舊映在灰蒙蒙的黃銅鏡里,另一側(cè)則在旭日光輝中勾勒出完美光潔的輪廓,半晌微笑起來搖了搖頭:“沒有?!?/br>黔州偏遠(yuǎn),伏龍山下的小鎮(zhèn)消息相對閉塞,兩人在此盤桓數(shù)日都沒有聽見洛陽傳來的任何消息,更不知道武后當(dāng)日宮變的結(jié)果如何了。很難說在富貴錦繡堆中過了大半輩子的謝云能不能適應(yīng)這里的生活,單超卻是很自得其樂的,每天出門去河里撈幾條鮮魚,山上打一些野味,和山菇、木耳、藥材等一起煲湯,日出時分在空氣清鮮的山野間練武,日落時在河邊走走,倒也非常悠閑。謝云的情況漸漸好轉(zhuǎn),毒素從創(chuàng)口排出體外,被毒弩擦過的皮rou很快愈合成了猙獰的傷疤。他身材仍然保持著年輕人的優(yōu)美利落,但全身上下明顯或明顯的傷痕并不比單超少,有些殘存在腰椎、后心等致命部位的痕跡仍然無聲彰顯著過去的驚心動魄。有一天晚上他在熱氣騰騰的浴桶中昏昏欲睡時,忽然單超從桌邊探過來,撩起他濕漉漉的鬢發(fā),指著太陽xue后側(cè)一道隱蔽的傷疤問:“這是怎么弄的?”謝云抬手在發(fā)間摸索了一會兒,說:“尹開陽。”昏暗中單超眉心登時跳了一下。“尹開陽好幾次認(rèn)真想弄死我,”謝云懶洋洋道,“玄武跟鳳凰家都沒幾個好東西……白虎也一樣。當(dāng)然他們形容青龍也都差不多?!?/br>單超斟酌片刻,才用一種幾乎聽不出任何異常的、平穩(wěn)的語氣問:“他為什么領(lǐng)養(yǎng)了你,然后又想殺了你?”嘩啦一聲謝云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抬起一邊眼皮瞥了眼單超,問:“你知道玄武是龜蛇,對吧?”縱使謝云再算無遺策,也不知道單超在宮變前一晚看見了什么,因此對孽徒內(nèi)心的小九九毫無覺察。“以前有種說法是,青龍對玄武中蛇的那部分有補(bǔ)足作用,煉化青龍印能令玄武的力量凌駕于四圣印的巔峰。雖然這只是傳說,至少我沒聽說真有玄武印這么干過,但我確定有幾次尹開陽是真動了殺心……”謝云面色一哂,說:“只是我又不是木頭人坐著乖乖讓他殺,后來我長大了,也不太好殺了?!?/br>熱氣中他微合雙眼,因此沒看見單超的神情:“所以他撫養(yǎng)你的是因為這個?”“對啊,不然呢?”“……”單超緊繃的肩部肌rou松懈下來:“太好了?!?/br>“唔,”謝云忽然反應(yīng)過來,驚奇道:“——太好了?”單超立刻啪地一甩干布巾,上來就從腋下勾住謝云往外抱:“水涼了,今兒徒弟來伺候你,小心別動別碰到傷口……”“你剛才說太好了是什么意思?單超!別動我自己來,住手!”孽徒不顧反抗,把他師父用寬大的布巾囫圇一裹,整個扛到肩上,兩步跨到榻邊往被子里一砸。砰地一聲謝云摔了個七葷八素,剛要抖起為人師長的威嚴(yán),奈何在全身赤裸的情況下還真不太好抖,反而被單超屈起一個膝蓋松松壓在腰間,然后撈起頭發(fā),劈頭蓋腦一頓亂擦。謝云怒道:“你剛才想說什么,嗯?”單超哼哼著,挑起一邊鋒利濃密的眉梢,滿臉你能奈我何的桀驁神情。孽徒長大了,不好管教了,這種一看十分叛逆的表情讓謝云不由自主生出了找鞭子抽一頓的沖動。他伸手扳住單超的下巴,令他居高臨下看向自己,對視片刻后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調(diào)侃地瞇起眼睛:“——你以為是什么原因,嗯?”單超有點尷尬。“滿腦子整天想什么呢,”謝云戲謔道,“窮光蛋大將軍?”白天人來人往的客棧安靜了,遠(yuǎn)處伏龍山在夜色中綿延起伏,投向濃黑的夜空。房間里一燈如豆,微微晃動著光芒,床榻窄小卻潔凈溫暖,紗帳層層低垂,水汽猶在鬢發(fā)中散發(fā)著幽幽的暗香。單超呼吸有點急促,但卻無法移開視線。暖黃昏暗的燭光猶如輕紗,那光裸身軀上的舊傷都似乎消失了,腰側(cè)以下優(yōu)美的弧度隱沒在凌亂布巾里,只能展現(xiàn)出深色的陰影。“……沒有……想什么,”單超沙啞道。他用干布巾一角輕輕揉搓濕潤的發(fā)梢,俯下身幾乎緊貼著謝云,俊朗干凈的眉眼低垂,倏而貼著鬢發(fā)輕輕在謝云臉頰上吻了一下。那一刻兩人呼吸糾纏,迷戀的情愫無法隱藏,隨著剛剛沐浴過后的肌膚氣息縈繞在彼此的鼻端。“薦寢低云鬢,呈態(tài)解霓裳……”單超的聲音低沉柔和,謝云笑了起來:“還說沒想什么?”“記住你教的東西也有錯嗎,師父?”謝云剛要說什么,單超抓住了他另一邊身側(cè)的手腕,借力起來虛虛壓在他身上,從上而下近距離盯著他的雙眼,微笑道:“‘始欲識郎時,兩心望如一。理絲入殘機(jī),何悟不成匹’……誰整天教學(xué)生念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