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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屋里有人說話的聲音,關著的門縫里透出光。“我能有什么辦法!”劉洋的聲音從門縫里傳出來,“你逼我有用嗎?我還要怎么樣?我上h大是憑本事,也沒欠你們誰的!”丁霽愣了一會兒,剛要往他們自己屋走,林無隅拉了他一把,搖了搖頭,介拽著他轉身又出了門。“怎么了?”丁霽問。“過會兒再進去吧,”林無隅說,“他那人性格那么怪,這會兒躲宿舍打電話肯定是不想有人知道他的私事,一會兒他打完電話出來看咱倆回來了,還不知道會怎么想呢,咱倆都得罪過他,到時再加一筆,為這么個人不劃算。”“那去小廚房,”丁霽說,“我存了倆冰淇淋,去吃了吧。”“行?!绷譄o隅笑了。小廚房的冰箱里存了不少東西,冰淇淋上頭壓著好幾盒酸奶。“誰啊,酸奶都要凍上吃嗎?”丁霽拿出冰淇淋。“許天博就這么吃,說比冰淇淋好吃?!绷譄o隅說。“這沒準兒就是他的。”丁霽說。正說著話,許天博就從小廚房外頭走了進來,看到他倆的瞬間,許天博條件反射地就又轉身往外走。“哎哎哎,”丁霽看著他,“干嘛呢?”許天博再次走進來,看了看他倆:“哦,我以為你倆……”“中間隔著兩米遠呢,”林無隅說,“你這什么思想?!?/br>“萬一我眼花了呢。”許天博打開冰箱,拿出了一盒酸奶。“還真是你的?!倍§V笑了起來。“吃就拿啊,”許天博說,“比冰淇淋好吃?!?/br>“嗯?!倍§V點點頭。許天博沒在小廚房里多呆,拿了酸奶把盒子撕開啃了一口就出去了,走到門外之后他又回過頭看了林無隅一眼,像是想說什么,但又還是走了。林無隅看了一眼旁邊櫥柜的玻璃門,能看到自己,但看不清,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表情還是什么別的,讓許天博欲言又止。但如果許天博都能看出來……丁霽當然能看得出來林無隅心里有事兒。而且算來算去,最近能讓林無隅始終有些心不在焉的事兒,就只有他家里,他爹媽的那點兒破事了。應該還是為了讓他們兄弟倆回家過年,林無隅不可能讓父母跟林湛有任何交集,那肯定所有的壓力都是他自己扛。丁霽看著有點兒心疼,但林無隅沒跟他說,他也不好點破。只是這次似乎比以往的壓力要大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牽扯到了林湛,林無隅很多獨處的時間里會走神。丁霽兩次去活動室找林無隅的時候,都發(fā)現(xiàn)他對著電腦,看似在編程,實際上在發(fā)呆,走到他身邊了才突然回過神來。而且!這人睡覺的時候居然連續(xù)一星期都沒有掉下床一次!這是非常不正常的現(xiàn)象。一個平均每三天就要半夜從地上回到床上一次的人,一星期都沒有摔下去,只有一個原因,他睡不著,或者是睡不實。丁霽一直想找個機會跟林無隅聊聊,但一直也沒有合適的機會,這次元旦活動社團的工作量挺大,林無隅雖然是新人,但技術這塊卻是高手,每天都跟余皓東他們幾個骨干一塊兒忙著。只能等元旦活動過后了。丁霽也不想表現(xiàn)得太明顯,他只是想聊聊,林無隅愿意說就說,不愿意說就不說,要是過于關注林無隅的狀態(tài),反倒可能逼得他不得不說出來。那就不合適了。“一會兒你先忙著,動漫社有幾個人過來,”梁遠說,“他們有個表演要我們配合一下,我跟他們聊一下。”“動漫社?”林無隅問。“嗯,”梁遠點頭,“他們有個什么舞臺劇,想讓配合一下?!?/br>“哦?!绷譄o隅應了一聲。動漫社的人過來的時候居然有許天博,他還挺意外的。許天博不愛參加什么活動,林無隅感覺他參加動漫社差不多也就是想找一幫有共同愛好的人追番聊天兒。“你怎么還過來了?”林無隅笑著問,“你也要上臺嗎?”“我就湊熱鬧,被拉過來旁聽的,”許天博笑笑,“誰要讓我上臺我就退出。”跟梁遠討論用不著許天博,他旁聽了一會兒就沒什么事兒了,拉了張椅子坐到了林無隅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隨便聊著。林無隅挺長時間沒跟許天博聊天了,雖然都在同一層宿舍,但見面的時候很少,碰上了也就打個招呼,加上有時間他還得談戀愛……果然人一戀愛就把朋友扔到一邊兒了。“丁霽沒過來嗎?”許天博看了看四周。“今天社團沒有活動,”林無隅說,“他看書去了?!?/br>“哦?!痹S天博應了一聲。丁霽最近還挺正常,就是奶奶打過幾次電話過來,每次跟奶奶聊完,丁霽就會有些沉默。林無隅知道他想奶奶,也知道他想奶奶的時候會想到很多別的事兒。這種時候他也會跟著焦慮,畢竟老爸的話就放在那兒,事情到底要怎么解決,他到現(xiàn)在也沒有想出一個能兩全的辦法來。他平時很少做夢,倒頭睡著了一般就一覺到天亮,除非半夜摔下了床。但這段時間他會做夢,連續(xù)的惡夢。醒過來的時候又記不清到底夢見了什么,只感覺害怕……“林無隅?”許天博在旁邊叫了他一聲。“嗯?”林無隅回過神,轉頭看著他。“我問你呢,元旦你們表演的時候我能不能帶個同學觀摩一下你們后臺cao作?”許天博說。“哦,我跟余皓東說一下,”林無隅說,“應該沒什么問題?!?/br>許天博還是看著他:“你沒事兒吧?”“怎么了?”林無隅問。“剛那句是我問的第三遍,”許天博說,“再讓我問一遍咱倆就該友盡了。”“……不好意思啊?!绷譄o隅愣了愣。“那天我拿酸奶的時候就感覺你有點兒不對,”許天博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兒?。俊?/br>“這么明顯?”林無隅問。“你那天跟我說話……就整個人狀態(tài)都有點兒不一樣,”許天博說,“別人不一定有感覺,咱倆畢竟說了三年的話呢?!?/br>林無隅笑了笑。“不是跟丁霽之間……出了什么問題吧?”許天博小心地問。“不是,”林無隅說,“我倆挺好的。”“那就好,”許天博點點頭,“跟他沒有關系我就可以問問了……是碰上什么事兒了嗎?”林無隅一向是個憋得住的人,從小到大,很多事他都只能憋在心里,消化得掉的,消化不掉的,都憋在心里。他沒有傾訴的習慣,有很多事對于他來說,傾訴也沒有意義,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