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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老師即興抓壯?。骸澳切?,反正我也找不找別人了,就你吧,快過來。” 孟媛:“……” 老師布置的不是什么機密任務(wù),只是下周發(fā)卷子,要找人把年級上的月考答題卡按班級分好。 這活兒聽著簡單,做起來卻很費時間,等她再離開教學(xué)樓時,天色已經(jīng)變得很陰翳。于是她想了想,又折回去:“孫老師?!?/br> “嗯?” “您這兒有閑置能穿的軍大衣或者羽絨服嗎?能不能借我一下?” “干什么?” “我去禮堂接您的小課代表,她外衣丟了我怕找不回來再給她凍死,留個后手?!?/br> 孫老師大手一揮,真的從老師們的衣櫥里找出件軍大衣。 孟媛覺得,自己仿佛是去送軍用物資的。 她抱著軍大衣跑到禮堂后門,看門老大爺?shù)男∥莨黄淙涣林鵁?,湊過去一看,里頭卻只有老大爺一個人。 “大爺,剛剛散場的時候,您有沒有看見一個穿裙子的特好看的姑娘?” 她話音剛落,一道驚雷轟地劈下來。 “沒有啊!學(xué)生都走完啦!”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地砸下來,大爺本來就耳背,在風(fēng)雨中與她嘶吼,“后門也鎖了,你是不是落東西了?” 后門鎖了,但前門還開著。 孟媛飛快地想了一下,“行!那我沒事了!謝謝大爺!” 吼完,她沿著走廊一路疾走,小跑進正門大廳。 走到入場處,卻發(fā)現(xiàn)門口正站著個電線桿似的高個兒男生,神情躊躇猶豫,鬼鬼祟祟地往里張望,表情還有點兒……刺激? 孟媛奇怪極了,也湊過去:“你看什么呢?” 電線桿被嚇一跳,趕緊:“噓——” 孟媛也情不自禁跟著噤聲。 她這么一閉嘴,風(fēng)雨雷電被玻璃窗隔離在外,外頭雨聲淅瀝,禮堂內(nèi)的小動靜被反襯得格外明顯。 是一個女生的聲音,小小的軟軟的,聽起來有些緊張,帶著點兒不易察覺的哭腔:“你……別,輕、輕點兒……啊——不、不要再動了!” 沉寂兩秒,響起另一個男生的聲音。 聲線很低,有些無奈,哄誘似的:“我才剛剛動了一下?!?/br> 女生小聲:“那你不要再動了……” “我已經(jīng)很輕了。”男生嘆氣,“我連手都沒伸進去,這你都疼?” “……疼。”可憐巴巴的。 “疼得厲害?” “……嗷。” 氣音軟綿綿的,是求饒的意思。 孟媛:“……” 震驚的孟媛:“……??” 電線桿轉(zhuǎn)過來,用一種,“你懂了吧”的眼神,看著她。 “臥槽,那男的是誰???倪歌還未成年呢,媽的他還是個人嗎?”孟媛氣急敗壞,當場就想沖進去把那個jian夫就地擒拿,“還有你,你就在這兒看著?你也不進去幫幫她?你還是個人嗎!” 電線桿沉默五秒,說:“我,高三的?!?/br> “所以呢!” “他,我同班的?!彪娋€桿面如死灰,“容嶼?!?/br> “……” 孟媛陷入沉默。 她這算是,撞、撞破了,大佬的jian情? “那,那我們……”她飛快地舔舔唇,“就,就把衣服放這兒,然,然后趕緊逃命吧?!?/br> 電線桿:“……” —— 倪歌和容嶼在會場內(nèi)待到場控清場。 “你不是說你同學(xué)要來給你送衣服?”容嶼眉頭微皺,“衣服呢?” 倪歌也奇怪。 開手機,見屏幕上飄著孟媛一條信息:[衣服我?guī)湍銙煸陂T把手上啦!祝你擁有一個甜蜜的夜晚!] 倪歌:“……” 怪怪的。 為什么要祝她這個。 不過…… 容嶼扶著她單腳跳過去,門把手上還真掛著件大衣。 倪歌穿上之后,大衣拖到地上,她像一個小老頭。 容嶼噗嗤笑出聲:“算了,你穿我的吧?!?/br> 倪歌沒有拒絕。 他個子高,穿長款的衣服不會像她一樣奇奇怪怪,宛如土豆成精。 兩人換完衣服,她繼續(xù)單腳跳跳跳:“外面好像下雨了,我們打車回去嗎?” 容嶼沒說話。 她正奇怪,就聽背后響起一聲嘆息。 下一秒,他的手臂饒過她的腰,猝不及防地,將她整個人一把扛起來。 倪歌毫無防備,像麻袋一樣掛在他肩膀上:“放我下來!你別……” “你喊吧,喊大點聲?!比輲Z突然樂了,“把保安招過來,然后他把我?guī)ё哂?xùn)話,你就一個人坐在這兒爆哭,在狂風(fēng)暴雨里體驗低溫帶來的人間疾苦。” 倪歌瞬間不動彈了:“……” 容嶼一只手落在她的膝蓋內(nèi)彎,好笑地拍拍她。 走到門口,他從公共傘架上拿起一把傘,往背后遞:“你來打?!?/br> “要不……你背著我,行不行?”倪歌想了想,提議,“那樣的話,我可以幫你打傘,還可以幫你背包。” “嗤?!比輲Z不屑極了,“你搞搞清楚,就算你來背包,重量也是壓在我身上的。” “……”無可反駁。 但這個方案的確很有可行性。 容嶼一邊嘴上嫌棄著,一邊輕手輕腳地將她放下,把背包背到她身上。 然后,像條大狗似的,背對著她蹲下:“上來?!?/br> 自重逢以來,倪歌還從沒見過這么乖順的容嶼。 她深吸一口氣,舔舔唇,整個人跳起來撲上去。 容嶼一個趔趄,穩(wěn)住身形,下意識伸手抱住她:“你想坐斷我的腰椎骨?” 倪歌埋在他頸窩,兩眼彎彎地低笑。 下一秒,“嘭”地一聲輕響,在他頭頂撐開傘。 “走吧?!彼?,她眼睛亮晶晶的,趴在他耳邊,小聲叫,“哥哥?!?/br> —— 容嶼先帶倪歌去了醫(yī)院。 醫(yī)生看了她的腳踝,初步斷定是簡單的扭傷,但保險起見,還是讓她去拍了片子。 等結(jié)果的時間里,倪歌開始處理今天的白天沒做完的遺留事件。容嶼整個人被羽絨服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蔣池,你睡了嗎?] 后面綴著一個“halo”的顏文字。 蔣池秒回:[還沒。] 倪歌:[在做什么?] 蔣池:[剛剛在打游戲,你呢?] 倪歌非常坦誠:[在發(fā)呆。] 于是蔣池笑了。 倪歌其實不太懂,男生們?yōu)槭裁炊紝ν嬗螒蜻@么熱衷。 不過那不是她關(guān)心的重點。 [其實是這樣的……]她思索一陣,問,[我是想來問問你,方不方便把你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一個朋友?聽她說,她今天在你的店里點了外賣。] [喔……我知道是誰了。]她這么一提,蔣池立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