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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生是外院的嗎?這種水平怎么會叫她來?” “不知道啊,我記得當時叫了兩個人,另一個女生去哪兒了?” …… 下一秒,一個纖細的身影拿著麥克風,站上臺。 接著剛剛楊妮的話茬,無縫對接上:“為了搭建LG俱樂部和我校之間的橋梁,我們決定舉行今天的授牌儀式,以達到促進A大和全國各大電競俱樂部協(xié)同發(fā)展、共創(chuàng)研究成果的目的?!?/br> 場內(nèi)的sao動逐漸平息。 重點是。 她手里沒有主持稿。 “……非常感謝各位嘉賓到場,接下來,將由A大電競專業(yè)的負責人老師接受LG俱樂部高校授牌?!?/br> 說完主持詞,她分別用英文和韓文,又將最后一段感謝致辭重復了一遍。 她站在臺前,毫不怯場,落落大方。 追光從楊妮身上離開,她握著麥克風站在原地,眼中的不甘心逐漸變成失落。 蔣池在臺下,跟著所有人一起鼓掌。 以致于他也沒注意到,倪歌放在背包里設(shè)置了靜音的手機,屏幕一直亮著。 ——不停地有人發(fā)消息進來。 —— 授牌儀式結(jié)束,倪歌跟大家合完影,終于能換下那雙出挑的細高跟。 她回觀眾席拿包,見蔣池坐在那兒,表情迷之慈愛,“媛媛面試過了,我們?nèi)齻€等會兒找個地方聚一聚,一起吃個飯吧。” “行啊?!蹦吒璐饝?yīng)得很爽快,提起包,小聲“咦”了一下,“我的手機又沒電了。” “等會兒去車上充?!盠G俱樂部幾個負責人朝蔣池走過來,他也笑著站起身,“我去跟他們打個招呼,你等我一下,好嗎?” 蔣池今年四月退役,打算參加明年的考試,回來讀大學。 但怎么說也在俱樂部待了這么多年,LG見證他從一無所有到世界冠軍,他對組織感情非常深厚。 倪歌沒意見:“那我下去等你。” 蔣池應(yīng)了一聲,她背起包就跑了。 會議室大廳里有冷氣,待久了有點涼。倪歌跑到門口等他,夕陽西下,遠山如黛,天邊的云彩卷成團,被染成燃燒的顏色。 她百無聊賴,一輛越野在她面前緩慢地停下。 車窗降下,倪歌沒有抬頭,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低且沉,尾音微微上揚:“等我呢,小同志?” 小同志站在角落里,垂著小羊耳朵,不說話,也不看他。 倆人就隔著三米,她跟沒聽見似的。 “哎?!币娔吒璋肷尾淮钋?,容嶼這個戲演不下去,“不是我說,你手機都沒電了,你現(xiàn)在連低頭玩手機掩飾尷尬的機會都沒有,還低著頭干什么?” 倪歌頓了一下,“看螞蟻搬家?!?/br> “……” 其實她在研究逃生路線。 倪歌剛剛在想。 如果他沖過來揍她,她肯定跑不過他。那最好的狀況是,敵不動,我不動。 容嶼被氣笑了:“上車?!?/br> 倪歌并沒有這個打算。 她甚至退后了一步。 容嶼不方便下車,但這個退后的動作他真是看一次不爽一次,聲音不自覺下沉:“不要讓我說第二遍?!?/br> 倪歌秒慫:“你,那么遠跑回來,就是為了兇我?” “不是。” 容嶼只好把語氣放軟,“這個地方不能停車,你聽話?!?/br> 他把車開得很慢,但車仍然是在走的。幾句話的功夫,眼看就要從她面前錯過了,容嶼干脆踩油門調(diào)了個頭,又叫她:“上來啊?!?/br> 倪歌還是不動:“你要帶我去哪?” “不是,你就不能上來說?”容嶼蹊蹺極了,低頭去看自己的裝扮,怕衣服嚇到小meimei,他連軍裝都脫了,“我?guī)闳コ燥埌 !?/br> “你回過家了嗎?” “還沒?!比輲Z的車慢吞吞慢吞吞,眼見又要過去了,他第三次調(diào)頭,“我今天下午才回來,什么都沒來得及干,就先來開會了?!?/br> “哦……”倪歌語速也慢慢的,“那你記得回去看看他們,他們應(yīng)該都挺想你的?!?/br> 容嶼第四次調(diào)頭。 倪歌說:“但是前年過年時,容爺爺說,如果你再不回家,他就不認你這個孫子了?!?/br> 容嶼第五次調(diào)頭。 “不過他大前年也是這么說的,他好像年年都這么說……其實你已經(jīng)不是他孫子了,你知道嗎?” 容嶼:“……” 在這地方說話真他媽費勁,調(diào)頭調(diào)到第七次,容嶼忍無可忍:“你到底上不上來?!?/br> 聲音里都是冰碴子。 “我……” 倪歌揪住背包帶。 一副超級無辜的樣子。 下一秒,視線內(nèi)出現(xiàn)一輛銀灰色跑車,輕巧地停在容嶼車后,蔣池坐在車內(nèi),朝她比手勢:“這兒不能停,快上車。” 倪歌飛快地送了容嶼兩個字:“不上?!?/br> 然后她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飛快地跑到蔣池的車前,拉開車門坐上車,關(guān)門走人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跑車瞬間加速離開,背后塵土飛揚。 容嶼:“……??” —— 倪歌上了車,蔣池才看見后頭那輛越野。 注意到牌照,他挑眉:“你家里人?” “不是。”倪歌微頓,悶悶地解釋,“是容嶼?!?/br> 蔣池愣了一下,笑道:“他讀軍校去嗎?說起來,我好像的確很久沒見過他了?!?/br> “嗯,他跑到大漠戈壁開飛機去了,我也很少見他?!蹦吒栉亲?,“坦白地說,這些年來,我一直以為他……” 她特別想惡狠狠地說,死在外面了。 但是…… 算了。 話到嘴邊,倪歌真切地意識到,她還是不希望他死在外面。 打嘴炮也不行。 “他是不是很忙?”蔣池會意,有些驚訝,“這算一算……他應(yīng)該高中畢業(yè)很多年了吧,一直沒回過家嗎?” “也不是,剛開始那幾年,是回去過的?!蹦吒杌貞?,“但很奇怪,每一次我們都錯過?!?/br> 時間永遠對不上,總是遇不到。 起初他們還會有短信和電話聯(lián)系,但她進入高三之后幾乎一整年都沒用手機,聯(lián)系就那么莫名其妙地斷了。 之后幾年,他開始變得異常忙碌,永遠任務(wù)加身,無論節(jié)假寒暑。 蔣池張張嘴,想說什么,想來想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話可說。 只能無用地安慰:“也許他有他的苦衷?!?/br> 說完一抬頭,發(fā)現(xiàn)后視鏡里,容嶼那輛車還跟著他們。 蔣池:“……?” 嚇得他趕緊檢查地圖。 這他媽都七個街區(qū)了。 黏得夠緊啊。 “最開始我也是這么想的,覺得他一定有他的原因。”倪歌毫無所覺,認真地皺起秀氣的眉頭,“但現(xiàn)在我覺得,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