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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她的身影如此疲憊落寞,沈淮初看得于心不忍,但無奈火龍還綴著他們,便只能咬牙忽略。回到鎮(zhèn)上沈淮初才將顧青行放下來,此時天已擦黑,但街上行人不減反增,他們出鎮(zhèn)時無人問津的茶樓此時坐了好幾桌人,談話聲傳到樓外。“今天井里和河里的水終于不渾了!”“對對對,我喝著我婆娘熬給我的藥,都覺得沒那么苦了!”“希望天氣也別這么冷了……”這話聽進(jìn)耳朵里,沈淮初臉上的失落少了不少,但顧青行仍是那副模樣,甚至在茶樓里的人越說越大聲時加快腳步。顧青行足下生風(fēng)一般片刻就走回客棧,他在快到梅開鎮(zhèn)時就給沈淮初施了個隱身術(shù),因此從樓梯上往下走的小二只覺得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從身邊擠過去,但卻看不見是什么。大概是水終于清澈了,客棧生意好了不少,他高興壞了所以產(chǎn)生錯覺了吧。小二抓了抓腦袋,擦臺巾往肩上一搭,繼續(xù)跑堂。沈淮初跟進(jìn)屋后,顧青行便從乾坤袋中掏出一本書翻開,他手指在目錄劃過,要查找的找到后卻立馬沒有翻過去,而是抬眸看向蹲在屋子中央的靈獸,“出來沒帶靈草,你要吃點什么嗎?我去給你叫?!?/br>第30章梅開鎮(zhèn)06顧青行不提還好,“吃”這個字一說出來,沈淮初肚子就咕嚕叫了一下,這不免讓他有些尷尬,雖說飛來飛去是很耗費體力,但也不能這般不爭氣!況且這修仙的已辟谷,三日來愣是沒想起喂他吃一棵草,害他只能偷偷摸摸變回人形從乾坤袋掏東西。既然都已經(jīng)三天沒記起來了,以后也別記起了!靈獸淺色的眸子瞪了少年一眼,然后高傲地抬起腦袋,轉(zhuǎn)身用屁股對著顧青行。少年竟笑起來,走過去揉了揉沈淮初頭頂被燒過的那一塊。他這一上手,那本就燒得只剩丁點長的毛全被揪掉了。顧青行忙縮回手,唇角有些僵,“問你你也無法出聲回答,我下去給你隨便弄點吧。”顧青行藏著手匆匆出門,沈淮初沒看他一眼,仍舊挺著背,表情十分有骨氣。他先是到后院井口邊舀水,將指縫間殘留的沈淮初的毛沖掉,然后取出一張毛巾仔仔細(xì)細(xì)把手擦干,再去找小二點了幾個菜。為了彌補(bǔ)禿頂?shù)撵`獸,他要了一只整雞、一條羊腿和一條魚。少年曾在書籍上看到說靈獸對于味道十分敏感,尤其是自己和同類,雖然他整日和沈淮初待在一起,身上難免會沾上些,但以防萬一,顧青行特地去廚房監(jiān)了小半個時辰的工,菜燒好了親自端著魚和小二一同上到二樓客房。沈淮初在屋里趴成一個大字,下巴擱在床榻前的臺階上,睡得很熟。他頭頂?shù)拿袅酥舐冻龇凵膔ou,像是白雪地上堆著落櫻。顧青行放輕動作,盤子放在桌上沒發(fā)出半點聲響,然后他把小二手中的接過,揚揚下巴示意小二出去。“客官您慢用!”小二完全不知道屋里的情況,響亮地吆喝,笑容可掬地鞠了個躬,退出去咯吱一聲關(guān)上門.沉睡中的沈淮初猛然驚醒,腦袋一偏,就見桌上擺著油光锃亮的一只雞,雞旁邊橫著一條金黃的羊腿。香味撲鼻而來,沈淮初的肚子又叫了一聲。顧青行眉眼不甚明顯地一彎,朝沈淮初招手,“過來?!?/br>靈獸鼻翼動了動,糾成結(jié)的內(nèi)心不到片刻就回到原樣,他騰地一聲站起,尾巴一顛一顛地跑到桌邊。顧青行讓他蹲坐在椅子上,這樣腦袋一伸就能夠到桌子。少年事先讓小二準(zhǔn)備了一個空盤,他拔下一條雞腿將rou撕到盤中推到沈淮初面前,雞吃完后又用小刀把羊腿rou割成小片,最后給魚去刺,才一塊一塊夾到沈淮初盤子里。沈淮初從沒被這樣伺候過,他覺得顧青行的服務(wù)很好,能夠打個滿分,便暫時不去計較他三天沒喂他吃東西的事。“你最好出去活動活動消食,不要直接趴著睡。”顧青行凈手后,捏了把沈淮初鼓得硬邦邦的肚子,為他將窗戶打開。吃飽后的沈淮初格外容易困,他捂住耳朵裝作沒聽見這句話,在地上打了個滾,讓自己滾到顧青行看不見的地方。他憑本事吃進(jìn)肚子里的rou,為什么要讓他消化掉!“跟誰學(xué)的捂耳朵?!鄙倌暾Z氣染上無奈,“地上臟,別亂滾?!?/br>沈淮初眉毛挑了挑,放下前爪、伸直后腿,不動了。顧青行:“……”他懶得理這靈獸了。少年將燈火撥亮,翻開之前的那本書細(xì)細(xì)看起來,這是一本講陣法和封印的書,地火勾天陣不僅被提及,還有詳盡的解說。地火勾天這名字取得很大,是遠(yuǎn)古時期一位修煉成神的修士遺落在修仙界的陣法,越是修為高的火靈根修士越能發(fā)揮它的威力。今日在三河交匯上游煉藥那老頭連此陣的一成威力都沒使出,說明他不過筑基期的修為,且有極大可能是雜靈根。不過此陣一旦落成,要想破除十分困難,除非有水靈根修士或者混元修士協(xié)助。看到此處,顧青行不由蹙眉。他是雷靈根,自己的靈獸應(yīng)當(dāng)是風(fēng)靈根,并非破陣的最佳陣容,且他們今日也試過了,沈淮初的風(fēng)加上他的雷,依舊劈不開地火勾天陣。不過世間難事,不是每回都由最對的人解開,他定能想出別的方法。顧青行陷入沉思,沈淮初瞇了半晌眼發(fā)現(xiàn)屋里書本翻頁之聲停了,略微不解地撩起眼皮,從床的旁邊爬出去,腦袋湊到顧青行打開的書前。字倒著看有些別扭,但沈淮初渾身都是灰,不敢上床。沈淮初一個字一個字看得磕磕絆絆,本就晦澀的語句更加難懂了。靈獸努力地偏轉(zhuǎn)腦袋,企圖用這種方法讓自己更順暢些,顧青行哼笑一聲把他的腦袋撥開,低聲道,“你還能看懂字?”沈淮初當(dāng)然是裝啞巴不回答。“我看的是講地火勾天陣的,破陣方法是帶一個水靈根或者混元修士。”顧青行丟下書,有一下沒一下地?fù)仙蚧闯跸掳汀?/br>靈獸低頭張嘴對著那不安分的爪子咬了一口,力道不輕不重,沒劃破皮,但留下一道紅印。他聽完講解便跑,窩回床的另一邊,密謀起今夜的計劃來。一直到子時,顧青行才將書合上。睡前去檢查靈獸是否踢掉了被子已成為習(xí)慣,沈淮初從來睡不老實,一條后腿豎起靠在墻上,另一條在地磚上抻著,兩條前爪也不安分,睡姿可謂是橫七豎八。顧青行見怪不怪地把他四條腿全部按進(jìn)窩里,然后用被子把他裹成一個春卷。春卷不滿地磨磨牙,少年只當(dāng)沒聽見,隔空熄滅蠟燭,翻身上床睡覺。約莫過去半刻鐘,少年的呼吸變得勻長,沈淮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