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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生。指使偷鞋賊的人果然是張民嘉,他大步流星地推門而入,身后跟著個蓄著山羊胡、身披鶴氅、手持羽扇的道士。張民嘉從偷鞋賊手中接過舞鞋,點頭示意他出去,然后把鞋遞給道士,“大師,這便是雙兒最常穿的鞋?!?/br>“這女子和神仙結(jié)緣,寄居在你家那個妖孽想用她的身骨和魂魄煉器,我所做的只能保證她魂魄不散,至于她的性命安危,就要看你如何保護了。”道士自乾坤袋里摸出一樣法寶,是一根針似的東西,他用它分別在珍珠上點了一下。張民嘉沒干看著,從袖中掏出個黑瓶遞過去,“這是您前幾日讓我將雙兒頭發(fā)和指甲化成的水?!?/br>道士“嗯”了一聲,示意他放到桌上,接著在一張空白符紙上寫下雙兒的生辰八字,然后將符紙卷好塞進瓶內(nèi)。“一刻鐘后將水灑到鞋面上去,陣法便算成了?!钡朗靠聪驈埫窦?。接過道士遞回的黑瓶和舞鞋,張民嘉起身欲往外行去,“多謝道長,在下現(xiàn)在就去為道長拿法金?!?/br>哪知道士羽扇一搖,拒絕道:“不必,此女與神仙有緣,我?guī)退菜憬Y(jié)下善緣,這是我的福分?!闭f完他指尖一彈,將門打開,飄然離去。道士在長夜中消失后,張民嘉叩響桌子,方才的偷鞋賊重新出現(xiàn)在房內(nèi)。“小偉,你說我要如何才能保護好雙兒?”張民嘉手指摩挲著鞋面,面色凝重問道。“公子,自張華被收養(yǎng)后,張家在生意場上無往不利,老爺夫人都認為他是咱們家的福星,身邊跟著伺候的人無數(shù),再加上他一身詭異之術,若是要從他身上下手,定是不行的?!毙シ治鲋?。“福星?!睆埫窦卫淅湟恍Γ八麥喩矶纪钢皻?,咱們家之所以近些年家業(yè)越做越大,全是因了他在背后做的有損陰德的勾當。他要的就是讓張家繁榮,然后一口吞掉這旺氣!”“那便只能讓雙兒姑娘走得遠遠的……”看到這,沈淮初心驚的同時豁然大悟,原來雙兒一直誤會了,這可真是……死得不明不白。一刻鐘后,沈淮初眼看著張民嘉將黑瓶里的水灑上鞋面,托小偉給雙兒送去、把雙兒接出來,自己則駕來馬車在醉仙樓旁等候。接著,便是雙兒三尺白綾懸于梁上,穿著那雙趙佑聲給的舞鞋自盡。再然后,張民嘉為了不讓張華找到雙兒的尸骨,在她自盡的屋中放了一把火,可誰知沒控制住火勢,整個醉仙樓都被吞滅入火中,幸而人都逃走得及時,被毀的只有財和物。真可謂造化弄人,天意弄人,原本一出好意釀成悲劇,沈淮初一聲嘆氣還未完,卻見周遭一切忽然褪色,如同墻紙般剝落,破舊的屋子顯現(xiàn)出來,滿地狼藉,一室酒香。“這就……結(jié)束了?”他們回來了,可沈淮初有些愣,他還以為能看到珈河災難的始末。“不管怎樣,事情也算解決了一樁?!鳖櫱嘈新曇羟謇洌鹕砗舐月詮澭?,朝沈淮初伸手。沈淮初神色悲哀地把手搭上去,站穩(wěn)時兩人的手即分開,他口張了張,“要告訴雙兒嗎?”張民嘉為她所做的一切,以及終日游走在既龍城內(nèi)的糖關刀趙佑聲。顧青行抿了抿唇:“張民嘉做這些應是沒打算讓雙兒知道,不然事情不會淪落到此。至于趙佑聲……他們還有機會見面?!?/br>沈淮初垂下眼眸,那雙紅色舞鞋被他提在手上,卻沒發(fā)出半點聲響,戳了也無回應,約莫是經(jīng)受不住暈了過去。“該去找張華了?!鳖櫱嘈邪牙K子從沈淮初手里拿走,握緊劍走向破酒館門口。“怎么找?”沈淮初問。少年在門外等他,白衣沐浴在夕陽中,面容有些不真切,“之前說話時,我在他腳底丟了道符?!?/br>張華早趁著沈淮初他們掉進回憶的時候逃了,追蹤符告訴顧青行此時他位于城南。路途頗遠,沈淮初的兩條小短腿不太能跟得上顧青行的步伐,少年許是不耐煩了,拎起沈淮初衣領把他塞到一家糖水鋪的座位上,拉長了臉道:“待著?!?/br>沈淮初沒跟他倔嘴,從善如流地要了一碗最貴的紅豆芋圓,笑得十分乖巧,“我在這兒等你回來,你動作要快哦?!?/br>顧青行看著他這幅樣子忽然有些牙疼,便瞪了他一下,轉(zhuǎn)身大步離開。把少年氣出了新表情,沈淮初感覺內(nèi)心有點爽,他拍了拍順手從顧青行劍柄上抽走的舞鞋鞋面,見雙兒依舊沒有反應,只好端過桌前的碗吃起來。紅豆香甜,芋圓軟糯,十分可口,沈淮初吃得開心。一碗下肚后,他拎起一旁的舞鞋打算離開,卻發(fā)現(xiàn)雙腳無法動彈。大意了……沈淮初鼓著眼彎下腰去,果不其然看見腳上貼著張符,他伸手撕了撕,發(fā)現(xiàn)壓根揭不下來。用符用得這么順手,你真的是個劍修嗎?沈淮初鼻子眉毛皺成一坨,憤怒地朝符紙豎起中指。天色漸漸擦黑,沈淮初思索一陣,把雙兒塞進乾坤袋里,然后給自己施了個隱身術,騰然變成靈獸模樣,兩只前掌在地上跺了又跺,金木水火土風雷各類術法輪番上陣,費了老半天的勁兒終于把符紙扯下。然后翅膀一扇,朝南邊飛去。顧青行不會御劍也不會乘風,因此腳程再快也快不到哪去,沈淮初輕而易舉便找到他,在他頭頂遠遠地綴著。珈河在城南拐彎,河的那一岸是個低矮山坡,坡頂有個涼亭,坡上有數(shù)個山洞。顧青行解開碼頭系舟的繩索撐桿渡河,這里應是布了某些傳信的東西,對岸有個人影晃了一下,頃刻后又消失不見。少年拔劍出鞘,隔空虛虛一劈,劍尖在夜色中留下殘影,青紫光芒做枯枝狀照亮河面,雷聲自水天交接處奔來,眨眼之間便抵達對岸,引得山石俱震。沈淮初默默地打了一道風出去,讓顧青行足下的船行得更快。追蹤符仍是有效,少年從方才人影一晃而過的洞口追進去,到了里面才知道這座山內(nèi)部應是被打通了,狹窄的道路交錯縱橫,即使知道人在西北方,也不知道該往哪處走。跟在顧青行后面的沈淮初看得心急,扇著翅膀從少年頭頂飛過,在錯綜復雜的道路上竄來竄去。沈淮初拐了不知道多少個彎,終于在一個出口處把張華揪到,他二話沒說扇過去數(shù)道風刃,然后趁著張華仰身閃躲掠到其背后,變回人形伸手握住張華的頭發(fā),手起手落后一簇火焰在張華頭頂蔓開。張華目瞪欲裂,反手捏住沈淮初手臂,猛然發(fā)力將沈淮初丟出去。后者撞到洞壁一聲悶哼,覺得自己是吃了身材矮小的虧。沈淮初的隱身術破了,張華趁著火還沒燒到頭皮抽刀斬斷頭發(fā),獰笑道:“區(qū)區(qū)一個小屁孩,敢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