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7
他面上十分平靜,我卻忍不住心慌,但最后還是將突然出現(xiàn)的情緒硬壓了下去,“是的,我一直都是這么想的!”書房里突然靜地可怕,我不敢去看那人的眼睛,只得站的直直地盯著滿架的書。感覺過了好久好久,他低沉著語氣一字一頓地說道:“穆懷遠(yuǎn)……你的心真是石頭做的不成!”“是也罷,不是也罷,我們永遠(yuǎn)只是兄弟,還望二哥牢記。”我面無表情也不去看他,只是急切地想要一切都趕快結(jié)束,從此以后我便再也不用煩憂了。“好、好!”他盯著我半晌,終于連聲說了兩個好字,大步走出門去。我呆呆地站了一會兒,隨后無力地坐到椅子上,心里突然變得空落落的。“殿下?”霜竹在門外輕喚了一聲,“靖王殿下已經(jīng)離開了?!?/br>“嗯?!蔽曳笱芰艘宦?,說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晚膳時再來叫我?!?/br>“是,殿下!”我懶散地動了動,想去拿桌子上的書,卻突然覺得嗓子癢的厲害,忍不住咳嗽起來。好不容易止了咳,我松開捂住嘴的手,無意間看過去時竟嚇了一跳,蒼白的手心里,竟?jié)M是血跡。50第四十二章入春的時候我收到了明安的信,錦城一別后,他沒有和明師父同行,而是只身去了石州。在信中他講了些當(dāng)?shù)氐娘L(fēng)俗,而后問了我的身體狀況。自那日咳血后我的身體并沒有變壞,但那就像一個危險的征兆,預(yù)示著兩年之期很有可能會大大地縮短,也許一年,也許半年,甚至有可能是下個月,或者干脆就在明天,這句早已破敗不堪的身體就會終止它的使命。我給明安回了一封密函,告訴了他我的情況,如果明安有辦法,我想爭取更多的時間,讓懷宇的位子坐得再穩(wěn)一點。身體的情況刺激了我,我開始拼盡全力地輔佐懷宇,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大大小小的人事我都會考察一番,各地的民情、可能會出現(xiàn)的天災(zāi)、天災(zāi)的對策全都整理出來,附屬國的情況,可能出現(xiàn)的戰(zhàn)事,可用的武將文臣,所有的事情我都會跟懷宇講,即使暫時不懂也不要緊,只要先記下就好。我睡得越來越晚,起的越來越早,有時候甚至通宵不合眼,我像瘋了一樣地做著所有的事,生怕時間會來不及。這樣的我也讓霜竹越來越擔(dān)憂,有一次他竟然跪在地上哭著求我什么都不要管了只要好好休息就行。霜竹心疼我,他很難過,可是我不能停下,也不想停下,因為停下來比忙碌更令我痛苦,我不讓自己想那個人那些事,可是心會疼,太疼了,我寧愿忙碌的什么都想不起。懷宇終于也看不下去了,他不讓我上早朝,不讓我批改奏折,讓公事離得我遠(yuǎn)遠(yuǎn)的,還點了兩個御醫(yī)整天跟著我。我沒有辦法,只好答應(yīng)他好好在府里休息幾天。在被迫悠閑下來的日子里,我其實并不好過,醒著的時候想的事情太多,便干脆整日整日的拿來睡覺。某天下午一醒來,霜竹就告訴我君瑞求見,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太久沒有想起過這個人了。“帶他過來吧。”這么長時間沒見,君瑞外表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大概是經(jīng)過了不少歷練,氣質(zhì)明顯比之前內(nèi)斂了很多,因而也成了一個更加出色的人。他來的時候我還斜倚在榻上,懶散地不想起身,待他行了禮就讓他坐到矮桌的另一邊。“君大人來找本王可是有事?”君瑞遲疑了一會兒,豁出去一般抬眼看向我,“啟稟殿下,下官想請您去看看靖王殿下!”我愣了一下,問道:“他怎么了?”君瑞抿了抿嘴,神情非常復(fù)雜,就連聲音也變得無比酸澀,“靖王殿下整日喝酒,喝醉了……就會叫您的名字……”我看著君瑞,一時竟不知如何答話,想到他說的情形,心里雖十分苦澀卻也不再像前些時候那般悶悶的。君瑞也不說話,看上去有些頹喪,我知道他是為什么傷神,更不知說些什么好。后來君瑞似乎還有話要說,但張了張嘴又咽了回去,只說告退,我和他相對無言,便只能寒暄幾句讓他走了。霜竹進(jìn)來收拾,我懶懶地在榻上躺了一會兒,翻來覆去總覺得安不下心,最后只得坐起身。“備轎,我要去靖王府?!?/br>我去靖王府的時候,二哥確實在喝酒,不過還沒來得及喝醉。“六弟,你來了。”二哥瞇著眼打了個招呼,嘴角的笑意與平日的溫雅相去甚遠(yuǎn),有些玩世不恭。我腳下頓了頓,最后還是走到他對面坐下。二哥笑著打量了我一會兒,倒了杯酒放到我面前,“來的正好,陪二哥喝喝酒!”聞了聞味道,這次不是簪花,而是后勁十足的烈酒“樓上春”,眼前這個人,存心的想把自己灌醉。“你……”想起那日決裂一般的談話,想起剛才的那一聲六弟,我苦笑了一下,“堂堂的靖王爺,這個樣子未免太難看了些。”“呵呵!”二哥嘲諷地輕笑幾聲,瞥向我的眼神十分晦澀,“你會介意么?”見我斂眉不語,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深黑的瞳仁注視著我,“看著我,你會介意么?”握著我手腕的手越收越緊,感受著隱隱的疼痛,我皺起眉,“二哥問這個又有什么意義呢?不管怎樣,一切都不會變?!?/br>他定定地看著我,手稍微松開了些,卻沒有放開,忽而笑道:“那你又為什么要來?”是啊,我為什么要來?只是喝酒喝到醉而已,又不會死人,我來干什么呢?“我只是……”“只是什么?只是作為弟弟來看看兄長?”他輕哼一聲,“明眼人誰不知道臨親王避靖王如蛇蝎,哪有什么兄弟情分!”放在手腕上的手下滑將我的整只手包在手心里,他的笑容顯得苦澀又無奈,“懷遠(yuǎn),你究竟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是的,我是有野心!但成王敗寇,我認(rèn)了!我穆懷謙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也絕對不會利欲熏心到去利用自己的一片真心!”“你不相信我,我知道,我